桑桑:【我拆了礼物。鹤砚礼,你这样舍得,谁是大金主?谁是小情人金丝雀?】
鹤砚礼微微睁开的墨眸视线模糊,他看了好几遍,才将桑酒发过来的微信内容,看清楚,看明白。
他苍冷的薄唇勾了下。
漫长的煎熬等待在这一刻抵消。
鹤砚礼调整了一下受疼痛干扰的紊乱呼吸,长指敲字,回:【我是雀。】
桑桑:【好乖的雀儿,我要赏。】
桑桑:【动态图片.jpg】
鹤砚礼点开动态图片,刚调整的平稳一些的呼吸瞬间燃火沉乱,他虚弱暗红的眼底欲色汹涌。他直勾勾地盯着动态图片看了许久,发紧的喉咙滚了又滚。
妖精。
她最会拿捏他的命脉折磨他。
鹤砚礼躺平,仰起汗湿修长的脖颈线条,嶙峋的喉结性感地滑动,桑酒留的牙印吻痕消失无踪,他闭目静心,平息杂念,翻过来的手机,贴盖在他硬实起伏的腰腹。
其实没什么,只是一张六秒的动态图片——
桑酒柔白的手腕上,戴着鹤砚礼送的紫罗兰翡翠玉镯,她一袭薄纱纯欲的浅色吊带裙,白嫩圆润的指尖,探进裙下。
戛然而止。
仅此而已。
但这对于禁欲许久、又饱受思念裹挟的鹤砚礼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勾引诱惑,一眼,他燥意焚身。
叮。
迟迟没等到鹤砚礼回复的桑酒发来新的消息。
鹤砚礼这次没急着看,脑海中荒唐靡艳的续写臆想,让他沉溺,着火。
他撑着沙发坐起身,拿起茶几上吃药剩下的纯净水,连连灌了好几口,吞咽时,颈侧青筋贲张,握着水瓶的大手力道失控,发出塑料遭受挤压的细微咯吱声响。
燥火难浇。
鹤砚礼将空掉的水瓶丢到茶几,他低眸喘息,指腹擦去唇边溢出的水珠,伸手捞了一个抱枕,盖在蓬起的西装裤上。
太过明显狰狞。
等稍微缓和一些,鹤砚礼才拿起手机。
桑桑:【镯子好看么?】
鹤砚礼红着耳,下载了动态图片,保存进隐藏的私密相册,他学着桑酒一本正经,回:【好看,很衬金主大人。】
桑桑:【只看了镯子?】
鹤砚礼诚实:【还保存了赏。】
桑桑:【喜欢么?】
鹤砚礼干咽,回:【喜欢得变成了石头。】
巴里亚,酒店。
掌控全局的桑酒慵懒地倚靠在床上,却蓦然被鹤砚礼太过诚实直白的表达,反将一军。她轻咬唇瓣,心尖酥痒,有热潮涟漪在身体里缓缓荡开。
乖雀儿好会。
诚实才是调情过招的猛烈药。
她水眸妩媚,敲字,【视频玩儿?】
江北,书房。
看到这条消息的鹤砚礼,第一次后悔吃下坏掉的糖炒栗子。
视频……
他想桑桑。
但持续难捱的胃疼让他太过狼狈。
他连呼吸都喘不匀,一身汗,憔悴丑陋。
鹤砚礼心底懊悔不已,蹙眉撒谎:【我还在公司,等会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
桑桑:【……】
桑桑:【撤回!印钞机你闭嘴!我要乖雀儿!】
桑酒对鹤砚礼凌晨还在公司加班的拒绝方式深信不疑,毕竟,鹤砚礼是工作狂魔,一台热衷爆金币的印钞机。
连轴转的通宵也是常态。
鹤砚礼这人骨子里不惜命。
另一边,鹤砚礼怕驳了桑酒的兴致惹她不开心,他转移话题,从暧昧拉丝的硬度上,聊到他的守规,他的听从乖顺。
【桑酒,我这几天都有好好吃饭,三餐准时,订餐的蒋乘可以作证。所以,你想我吗?】
桑酒走前说过,他好好吃饭,她便会想她。
明明是无法佐证的随口一说,鹤砚礼也认真履行约定,想要抓住虚无缥缈的“想”。敷衍也行,骗他也行。
桑酒矜傲地调戏,回:【想。我在想你的石头怎么办?想你熬夜加班糟蹋我的鹤天仙该罚,想我回江北怎么罚你?扇你哪里?】
鹤砚礼薄唇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弧,从一长段的文字中, 筛选他想要的答案,回:【我也想你桑酒。】
一个想字够了,他不贪心。
察觉到桑酒有些介意他的扫兴,鹤砚礼哄:【哪里都可以,认罚,认扇。】
~
翌日。
冰箱里剩下的五颗栗子,鹤砚礼交给了宋兰亭。
宋兰亭颤抖着双手,诚惶诚恐地接过被桑酒碰过而赋予价值的糖炒栗子,他看着神色平静,主动上缴的鹤砚礼,有一种天方夜谭和死到临头的绝望感。
“瘾君子”主动上缴“海洛因”!!
以鹤砚礼对桑酒无可救药的偏执,这糖炒栗子放得长满绿毛,他也能面无表情地吃下去!!
“……鹤鹤总,给……给我么?”
鹤砚礼俊脸冷淡,颔首。
“让……让让我栽活栗子?培育出栗子树?”宋兰亭冷汗狂流,这绝对是疯子鹤砚礼能做出的事情!!
鹤砚礼给了宋兰亭一个神经的冷瞥,“你想种也可以。”
宋兰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手心里冰冷的栗子犹如烫手山芋,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比栽活糖炒栗子还疯还变态。
“那那那……是?”
紧接着,宋兰亭看见鹤砚礼紧抿的薄唇勾起!!
宋兰亭:“!!!!”
鹤砚礼深邃的眼眸闪过柔光,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桑桑忙完会打给我,吃栗子不舒服,没办法视频。”、【】
宋兰亭:“……”
果然,解栗还得系栗人。
鹤砚礼:“栗子你拿走,做成标本。”
宋兰亭:“……”
果然,还是疯疯的很安心。
~
五天后,鹤砚礼还是按照,以糖炒栗子为计算单位的“正常人”承受思念的天数,去了海外巴里亚。
八颗糖炒栗子,分别八天。
应该不会太黏人,不会让桑桑觉得束缚。
飞机落地巴里亚时,正值傍晚,不巧的是,霞红的天空卷入乌云,下起了绵密的细雨,出行不太方便。
鹤砚礼直接去了桑酒工作的广电大楼,她今天拍摄,是国际杂志圣诞节的封面特刊,顶级资源,下月发售。
他这次的海外行程,除了前来接应的心腹保镖,没告诉任何人。
他不知道他的贸然出现桑酒会不会喜欢,但想学着制造浪漫惊喜,鲜活一些,有趣一些,赢码多一些。
车子缓缓刹停在雨幕中。
鹤砚礼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下车,冷白的长指骨节分明,另一只臂弯里抱着一束粉色玫瑰,俊美高大,端方矜贵,溅落的雨水打湿了一尘不染的漆面皮鞋,他踩上台阶,打算去化妆间等着桑酒拍摄结束。
桑桑不给他名分,他便躲在暗处。
广电大楼的台阶砌得冗长,要走一段。
因为这场突降的雨,守在外面追星的粉丝们走得干净,跑去附近的商店买伞买雨衣。有不少录制综艺的艺人们借机溜走。
撑伞的艺人们急匆匆。
隔着宽长的台阶走过。
鹤砚礼走到中间的位置时,脚步骤然停顿,他狭长漆黑的眼眸,隔着密集的雨线,清楚地看到桑酒和叶烬撑着同一把伞,亲密依偎着,从出口的台阶走下来。
心脏似乎也停了。
几乎是瞬间,鹤砚礼平静的眼底猩红沉戾。
他对视上桑酒不经意间望过来的含笑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