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爽和二人刚都商量好了,先弄出两三辆雪橇来,几人先行撤离,南下回镇北都护府。
谢连玉身上有史可信要的狼头金刀,想必可以快速调兵,剩下的人马也不绕道了,直走碎石谷,到时候两面夹击孙得胜。
不多时,谢连玉将赶来的狼尽皆都驯服了,套在三辆雪橇上,几人都站了上去,握紧了缰绳马鞭。
谢连玉吩咐他手底下一个百户道:“尔等按照计划前往碎石谷待命,到时候见到我的信号,一齐冲出,解决了那孙得胜。”
那百户之前也是飞云山庄里的心腹马匪,十分江湖气息地抱了个拳:“遵命,庄主。”
谢连玉笑骂道:“混账,说了多少次了,在军中称职务!一应事由,如有不决,可问丁叔。”
眼下雪下得又厚又急,骑兵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只能跟着商队缓缓而行,他手底下的骑兵只能留守护送。
一旁驴车上,丁猛也是出声道:“庄主尽可放心。”
谢连玉点点头,他身边站着金力。
另外一辆雪橇上又站了何爽、唐秋心。
还有一辆雪橇则是掌柜的一个副手,另外放了些许物资。
谢连玉看了看几人,略吸了一口气,挥响了马鞭,轻喝了一声:“走!”
三辆雪橇在那数十头狼拖拽下,飞快前进了起来。
……
边关,驱匈城。
深夜,何爽几人摸近了城墙下。
此时已近寅时三刻,阿星趁守城墙的士兵打盹的功夫,已经摸上了城墙,药翻了周围的几名兵士,从一个垛口处探头探脑地往下瞧。
以防万一,何爽怕那孙得胜在城中埋伏人手,所以他们不敢走城门,而是通过阿星从城墙上放下来一截麻绳,几人顺着麻绳飞快地爬了上去,翻过了城墙。
下了城墙,谢连玉轻车熟路地奔着一座府邸而去,此处正是史可信在城中之居所。
镇北都护府有三位统军大将,不轮值时便居住在城中,这几日正轮到史可信休沐。
谢连玉上前,拍开了大门,便有门子出来查看。
他久在边关,自然也是来过史可信府上的。
低声和那门子交流了几句,便跟着门子进了府中。
不多时,府中又有一人奔了出来,直往附近而去,过了一会,带回来一名长相普通的汉子。
那汉子见何爽几人都站在府外等候,多看了两眼,便看到了金力,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金力点了点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连玉便从府中走出,身边跟着那名汉子。
谢连玉满脸疲惫也难掩喜色,将一封信递给何爽,轻声说道:“周兄弟,此间事已了,你不必再跟我等前往碎石谷了,这封手书请代我转交母舅,万谢。”
何爽点点头,将信放入怀中。
那名汉子便开口提醒道:“谢千户,兵贵神速。”
“好,”谢连玉又对何爽抱了个拳,连声说道,“蒋校尉,咱们走!”
两人飞快抱鞍上马,往军营奔去。
待人走后,金力也开口道:“周小哥,交易结束了,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这是总舵主在京都下榻之处,请周小哥取到东西后,自去寻他便是了。我等还有事要处理,便不与周小哥一道了。”
说着递给何爽一张小纸条。
阿星听到这不由得说道:“陆总舵主竟然敢去京都?这……”
金力嗤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天下之大,总舵主何处去不得?纵然是皇宫,只要总舵主想,进也就进了。”
皇宫哪有那么容易进的,大内之中,高手无数,这金力果然是陆乘风的脑残粉,何爽暗暗笑道。
阿星被他嗤笑了一下,竟然也不恼怒,反而露出了向往之色,喃喃道:“要是我能进去皇宫瞧瞧……嘿嘿嘿……”
他这是开始幻想进皇宫淘好东西了,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了下来。
唐秋心用手肘顶了顶阿星,低声道:“别做梦了,走吧,咱用传送玉符。”
何爽点点头,三人掏出传送玉符,一阵光芒闪过,传送回了京都。
……
从陆乘风下榻之处走出,何爽摸了摸身上的三品梅防具,这时候一通事情忙活完,才感觉到这防具真正属于自己。
阿星、唐秋心早已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何爽也发现自己有个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不得不做。
击杀青城派护法李青(剩余时间:14日)。
这任务是单人任务,只能自己完成,想找帮手是不可能了。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先去成瞎子那一趟。
再次使用了一枚传送玉符,回到夔州城,轻车熟路地来到成瞎子的小院。
刚到门前,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下已经是上午,院门大开,那张成瞎子经常躺着的躺椅上,空无一人。
一旁的石桌上胡乱倒着几个酒瓶,那柄蒲扇压在酒瓶下。
何爽上前一摸石桌,上面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了。
他进屋看了看,那桌椅上尽皆落灰。
难道成瞎子被李青给灭口了?看着也不像啊,虽然成瞎子武功都被废了,但是招数套路还是使得很溜的,不可能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
他想了想,出了门直奔六扇门。
来到小官迷的办公室,何爽见了他便说:“成瞎子不见了。”
小官迷瞥了他一眼,先是将手里的公文盖了印,递给眼前一名银捕玩家:“可以了,任务完成,你去结算吧。”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嗯,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小官迷从桌子上翻来翻去,最终翻出来一张纸,将其摊开,递给何爽。
何爽接过来一看,纸上就写了几个字。
别忘了老子的悬赏任务。
那字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充满了杀气。
何爽皱了皱眉,说道:“他不是瞎了嘛,还会写字?”
小官迷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说道:“对哦,估计是找人代写的吧,这是上次我去他那的时候,他给我的。”
“他有说他去哪了吗?”
“没有,你也知道成瞎子那人,就知道薅我的酒,能告诉我什么事就怪了。”
何爽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