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突然跑到后面的马匪纷纷掉在地上。
赵安仔细一看,枪声不是从前面传过来,也不是两边,而是从马匪后面,不由得大喜过望。
原来,马匪后面又来了一支人马,杀得马匪措手不及。
轰隆隆,轰隆隆,马路扬起滚滚灰尘,看来人数不少。
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马匪脸色大变,急忙大叫:“他们援军来了,风紧,扯呼。”
这个马匪头子说完,急忙掉转马头,向着旁边跑去,其余马匪见势不对,急忙四处逃离,留下一地人马尸体及伤员也不管了。
“太好了,四姑奶奶,四伯他们终于来了。”杜墨雨不停挥舞小拳头,眼里流出喜悦的泪水。
陈云烟也非常激动,急忙向着来人挥手示意,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赵安这个小车面前,单手一撑,直接下马,拱手一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道:“见过四姑奶奶,见过赵先生。”
赵安也有些好奇,看看这些世家的私人骑兵,与马匪有多大区别。
灰尘逐渐散去,人终于能够看得清楚,四伯是这个时代的典型的武人。
他长得一张方脸,颧骨很高,身体极为粗壮,皮肤很黑,穿着一身黑色紧衣,头上扎着白色毛巾,背上插着一刀大刀,腰间挎着枪套及弹匣套子。
他的后面的人同样装备,大约三十个人,给人一种精兵强将的冲击。
赵安眼里露出欣赏之意,果然不愧为豪门世家,这些护院直接把马匪吓跑。
此时,陈云烟软软地在车子上面动弹不得,赵安急忙上前,把她扶持下车。
“见过四伯。”脸色有些苍白的陈云烟此时从停止的小车下来,对着这个汉子万福一礼。
四伯显色非常不好意思,又是拱手一礼:“四姑奶奶,少爷后来听说这里有马匪出没,因此派出吾等。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之事。”
老族长是老爷,而陈云烟的父亲,只能被称为少爷。
“四伯,怎么还没有意外之事,如果不是姑爷,我们已经被马匪打劫了。”杜墨雨却没有这么客气,撇了撇嘴,口气充满了怨言。
她一张小脸脸色苍白之极,身子还哆嗦不停,软软地坐在车上,根本就不能下来,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四伯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尴尬一笑,对着赵安拱手一礼:“赵先生身手厉害,保护了四姑奶奶及客人,老夫感激不尽。”
“四伯客气了,你们马不停蹄起来,身手又厉害,马匪看到你们,直接就吓得跑路。”赵安对四伯印象不错,拱手一礼,口里也非常佩服。
赵安看到后面还有一些无人的马,猜想应该是一人双马,为了赶时间,肯定马不停蹄。
四伯感激看了赵安一眼,哈哈大笑,又是拱手一礼:“姑爷,你才让老夫佩服,文理双全,实在厉害。”
他对赵安印象极好,干脆姑爷也叫上了。
“四伯,你们还有什么打算?”听到四伯也称呼赵安为姑爷,陈云烟一张小脸变成桃花,人也精神起来。
四伯脸色极为严肃:“四姑奶奶,老夫把你们送到津渡,安全过河之后返回。”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四伯的手下已经打扫战场。
他们打扫战场非常简单,看到没有死去的马匪,直接补枪,看到刀枪,直接没收。
对于马匹,如果伤势不严重,轻微医治自己使用,重伤的马匹,杀掉之后,放在好的马匹,作为食物。
死去的马匪,更加简单,挖了一个坑,直接掩埋。
赵安看到这里,心里幽幽一叹,脸上浮出一抹无奈,果然在乱世,人命就是这样不值钱,更何况是马匪。
不过他对这些马匪也没有丝毫同情,他们抢劫别人的同时,就应该做好死亡的准备。
看到四伯护送他们,徐志磨等人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出发。
陆小蔓坐在副驾位置,按理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她不但没有高兴,反而一张阴沉小脸,几乎让老天爷下雨了。
后面一排坐着三人,中间坐着陈名媛,两边分别坐着赵安与丫环杜墨雨。
那个陈云烟实在太没有羞耻了,根本就没有一丝名媛的觉悟,不停用她的肩膀碰撞赵安。
陆小蔓以为仅仅是这样,后来她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
她有时仿佛再次受到强烈惊吓一般,在尖叫之中,紧紧抱着赵安,直到小车不再颠簸为止。
到了后来,她说自己实在太累了,干脆把她的的螓首直接靠在赵安肩膀上。
陆小蔓气得浑身发抖,天呀,天下还有比这更加无耻的借口吗?
看到陆小蔓由艳丽桃花脸变成铁皮的皮蛋脸,杜墨雨高兴到了极点。
用她的话说,两个妖精桃花脸不正常,皮蛋脸才正常。
听到杜墨雨称陆小蔓由桃花脸变成皮蛋脸,陈云烟忍不住噗嗤一笑。
其实,陈云烟让陆小蔓让副驾,他们三人坐后面,就是故意的,向她宣示主权。
陆小蔓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陈云烟占据了主动,除了生闷气还是生闷气。
她咬牙切齿,美眸划过一抹寒芒,娇颜闪过一抹坚毅,下定了决心,到了京城,一定非报此仇不可。
好在小车就开了两天,就到了津渡,不然陆小蔓非气坏不可。
小仙女也是坐的副驾,不过她心情不错,因为后面是三个男子,没有发生那种情况。
渡过黄河之后,购票上了火车,陆小蔓终于眼睛清净了,因为卧铺每间屋子四个,正好男女分开。
赵安后世坐习惯了高铁,对于这个民国时代的老古董的火车,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时代的火车与后世很大不同,外表首先是绿皮的,内部的装修风格以树木本色的黄色为的中国风主调,不然高铁强调素雅大方。
让人难受的是,火车上面还有很大的烟味、汗味等各种杂味
还好,他们在卧铺气味没有外面硬座那么强烈。
声音更是强烈,呜,呜,呜,火车车头发出极其尖利的叫声,在司机疯狂加煤之下 ,向两边疯狂排出一排又一排的气势磅礴的蒸汽。
赵安明白,它通过这个动作,向着旅客与发出警告,送行可以离开了,旅客要坐好,老子要出发了。
再次通过长鸣,随着咣啷咣啷的声音,火车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开始它的向北征程。
打开玻璃窗户,看到身后的树木房屋缓缓后退。
不知与后世的高铁比较如何,赵安好奇地向着徐志磨问道:“徐先生,火车的速度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