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当真有在听我说话吗?”
此刻,杜姨娘精心描绘的柳眉轻轻蹙起,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不满,紧紧地盯着洛知槿,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她不相信,骆氏会对这个消息真的无动于衷。
“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洛知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她并不想和杜姨娘多费口舌,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快点和陆淮相见。
杜姨娘见她到了这般地步,依旧摆着一张淡漠的脸色,心中的恨意瞬间涌起。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那帕子揉碎一般,眼神里更是燃烧着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只是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便离去。
离开主院后,杜姨娘特意转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微微眯起眼睛。
骆氏如今还不死心,就是完全没有看清自己在府里的处境。
她且先不急,有那一天,骆氏会主动联系自己。
就这样,杜姨娘带着满腹的愤怒匆匆离开了主院。
可她不知道,今日这点委屈和明日的屈辱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次日,相府门前早早停留了一辆马车,那马车造型极为华丽,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车身由珍贵的紫檀木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些花纹栩栩如生,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马车的四周镶嵌着金色的装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
窗帘是用丝绸制成的,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那图案细腻而生动,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
拉车的马匹更是毛色光亮,高大威猛,步伐稳健。那马匹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展示着它的强壮与骄傲。
这样豪华的阵容,引得众人频频观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惊叹。
而早就列阵以待的宁远侯,看见这马车停下时,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他的心跳仿佛也在这一刻加快了速度,那紧张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今日的他身穿一身宝蓝色的衣袍,衣袍质地精良,柔软的面料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衣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那些图案细腻而精美,仿佛是由大师精心绘制而成。
他头戴玉冠,那玉冠洁白无瑕,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一块珍贵的美玉。
男人面容如玉,轮廓分明,剑眉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英气,星目璀璨,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透着丝丝紧张。
此刻,他望着眼前的马车,眼神热切而又带着几分敬仰,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杜姨娘站在他的身侧,看见不过一个马车,已经让身旁的人失了心智,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便在此时,马车上的婢女轻轻掀帘而下,那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婢女随即侧身,伸出手,静等着马车内的女子。
小厮弓着身子静蹲在马车下,如同忠诚的卫士,一动不动,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随即,便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从马车内走出一位女子。
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那裙摆如云朵般轻盈飘动,仿佛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金钗,那金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女子面容精致如画,肌肤如雪,洁白无瑕,仿佛是由冰雪雕琢而成,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深邃而迷人。
从她现身的那刻起,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声,所有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般美丽的女人。
而宁远侯更是看呆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女子的身影,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没见到真人面容,他还有些忐忑,深怕是有人冒充,让他空欢喜一场。
可见到女人后,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甚至,他鼻腔里莫名流露出几分委屈来。
当年,他不过一个穷小子,因身手不错,得到眼前女人的赏识。靠着她,才有了今日他的成就。可他辉煌时,她却消失了。
回忆这十年,宁远侯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各种感慨,那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就是宁远侯?”
许是宁远侯已经完全傻了,柳儿静立了半天,并没等到对方恭敬迎接,不由微微蹙眉。
女子嗓音如同清泉,带着丝温软,霎是好听。
宁远侯本就呆立,听到这声音后,更是直接石化了一般。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面前女子的身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眼眸中更是一片痴迷,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面前人融化。
杜姨娘站在一旁看得清楚,只觉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侯爷一向冷静睿智,从未在人前这般失态过。
就算是十年期颜值巅峰的骆氏,侯爷也从来不会失了神智。
她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柳儿,面前人浑身透着高贵,单从这仪仗,便可以看出沈相爷是多么重视。
而且,听闻,当朝陛下更是对此女一片痴心。
杜姨娘只能酸楚地将眼里的嫉妒掩下,对方不是骆氏,绝非她可以招惹之人。
她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一旁的宁远侯身上,当着柳儿的面,轻轻拉着宁远侯的胳膊,娇声道:
“侯爷,洛姑娘在问你话呢,我的爷,你怎么了?”
宁远侯经杜姨娘这般提醒,整个人如同大梦惊醒般,终于回过神。
“主子……”
他眼含热泪,上前几步,似乎就要跪下。
无论他混到何种地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洛知槿成就了今日的顾元彻。
柳儿方才有些不悦的心思,随着宁远侯的这一动作瞬时消散。
好歹也是个侯爷,位高权重之人,柳儿自然会极尽拉拢。
于是,在对方未跪下之前,便伸手扶住了他。
“如今我记忆丢失,以前那些虚礼就不用了,况且,你如今也是有身份之人,莫要这般多礼。”
柳儿说完,自觉自己扮演了一个十分大度的形象,宁远侯若是有心,就应该对她这行为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