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柳儿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满心的委屈与惶恐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渐渐陷入了不安的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箔,透过破庙那千疮百孔的屋顶,洒落在柳儿的身上。
她在睡梦中,被一阵诱人的包子香味唤醒。
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几下,她的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
在这饥肠辘辘的时刻,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些食物或许是杜姨娘通过那些不堪的手段换来的。
想到这儿,她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饥饿感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厌恶。
然而,一道冰冷的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瞬间划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吃完将自己洗漱一番,晚上好去接客去。”
柳儿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还带着几分迷糊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恐。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艳丽花衣的老鸨。
那老鸨手中摇着一把扇子,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算计,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柳儿环顾四周,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心中顿时如遭雷击。
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宁远侯竟然趁着她熟睡之际,将她卖到了这烟花之地!
愤怒与屈辱在她的心中翻涌,但在老鸨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情绪,不敢有丝毫发作。
她曾经在这样的地方待过,深知这里的人心狠手辣,若是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丝的不满,等待她的必将是无尽的折磨。
于是,柳儿强压着心中的屈辱,在老鸨的注视下,缓缓拿起包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咽下自己的尊严。
吃完包子,她默默起身,开始洗漱,准备迎接未知可怕的命运。
她不知道要在这样环境里待多久,但她知道,只要给她时机,卖身之仇不共戴天!
在柳儿被命运无情摆弄的同时,宁远侯正怀揣着她的卖身钱,急匆匆地朝着赌坊奔去。
他在穷困潦倒的泥沼中挣扎已久,深知银子的重要性。
这点钱想要彻底改变他如今的落魄处境,实在是杯水车薪。
但他心中那赌徒般的疯狂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决定铤而走险,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赌坊那充满未知的赌桌上。
他想着,若是能撞大运,说不定就能一夜暴富,重新过上富贵的生活。
几个时辰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原本宁静得如同死寂的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只见赌坊的几个大汉,如同拖拽着一只死狗一般,拽着宁远侯的手脚,将他粗暴地扔在了破庙门口。
宁远侯此刻的模样狼狈至极,头发如同乱麻一般肆意飞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是被赌坊打手教训的痕迹。
他的衣衫被扯得稀烂,仿佛一片片破碎的旗帜,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还会赢回来的……”
那声音中带着不甘与疯狂,在这寂静的破庙外回荡。
顾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如同受惊的小鹿,纷纷从破庙的各个角落围拢过来。
当他们得知宁远侯不仅把卖柳儿的银子输得一干二净,还鬼迷心窍地将自己的女儿顾安影也输给了赌坊时,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顾安影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六神无主地瘫倒在地上。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破庙内回荡,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就在她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杜姨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之光。
“父亲!”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宁远侯身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母亲现在虽然不认我,但我到底是她的亲骨肉啊。若是她知道我被卖给赌坊,一定会对顾家更加痛恨的!难道父亲不想着母亲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吗?父亲,母亲以前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她现在只不过是在等我们去求她,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的。父亲要是真的卖了我,母亲那边就再也别想她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杜姨娘,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杜姨娘吞噬。
“倒是杜姨娘,就是她破坏了你和母亲的感情!若不是她冤枉母亲害她,你和母亲怎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父亲你仔细想想,母亲可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都陪着你的人啊!”
宁远侯听着顾安影的话,原本混沌如同浆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握着拳头的手也渐渐松开,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就在宁远侯犹豫不决之时,顾老夫人迈着蹒跚的步伐站了出来。
她虽然已经年迈,身体也十分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往日的威严仍如同一层无形的铠甲,笼罩着她。
她狠狠地瞪了杜姨娘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恶狠狠地说道:“就卖这个杜姨娘这个贱妇!她不守妇道,就是个荡妇,把她拿去抵债!”
杜姨娘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连忙跑到宁远侯身边,拉住他的衣袖,哭哭啼啼地哀求道:“侯爷,我这么多年对侯府任劳任怨,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我为了让您有口饭吃,不惜…… 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宁远侯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冷漠与决绝,仿佛变了一个人。
“没错,侯府落败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荡妇!把这个贱人带走吧!”
赌坊的人看着杜姨娘,见她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仍有几分姿色,想到自家主人就好这一口,便爽快地放下了顾安影,转而向杜姨娘扑去。
杜姨娘没想到宁远侯会如此心狠手辣,她心中的愤怒与绝望达到了顶点。
她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顾元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
然而,无论她怎么骂,都无法改变被带走的命运。
她的一双子女就束手无策看着,丝毫求情的话都不敢说,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破庙中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顾安影眼睁睁地看着杜姨娘被带走,心中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所谓的家人,心中充满了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回到母亲身边。这一次,她是真的知道错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向母亲认错,只要能讨好母亲,让母亲心软,她就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于是,顾安影趁着众人还沉浸在混乱与震惊之中,悄悄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向着洛知槿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洛知槿这边的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一刻钟之前,她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四哥南宫寒。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面目苍白如纸,被人带回来时,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洛知槿的手颤抖着,缓缓探向他的鼻息,察觉到还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舒影……” 她第一时间便唤来洛舒影。
洛舒影深知主子和宣王感情深厚,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也不多话,上前便探了他的脉搏。
一阵诊脉后,洛舒影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
“宣王气息微弱,想来是这一路劳累所致,身体创伤严重,但这都不是问题,就是这腿……”
她是神医,再严重的伤在她眼中都是小事,但这腿……
“腿怎么了?” 洛知槿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只怕是得养个五六年。”
洛知槿皱了皱眉,这段时日她也了解了四哥的现状,直言道:“养个四五年,有养好的希望吗?”
“我只有五成的信心,另外五成,要看天意。”
洛舒影话音刚落,房门 “吱呀” 一声被人撞开,慕容凌一脸急切地闯了进来,直接 “扑通” 一声跪在洛舒影面前:“求神医开恩,一定要治好王爷的腿,哪怕只有五成的希望,我也愿意等。”
慕容凌话音刚落,洛砚一脸尴尬地跟了进来。“
主子,慕容姑娘私下闯入,是属下之责,未能及时拦下。”
洛知槿还未表态,慕容凌便复杂地看了一眼洛知槿后,也对着她磕头道:“求洛姑娘怜惜王爷,只要能救下王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说来可笑,药王谷出身之人,对王爷这腿却无半点办法。
没想到,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医术高超之人。
只要能救下王爷,就算是对着洛知槿低头又如何。
慕容凌捏紧了拳,正紧张时,一双手却轻轻扶上了她:“慕容姑娘这么多年对四哥悉心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何必相跪,你放心,四哥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不需要你来委曲求全。”
慕容凌愣了愣,她还以为洛知槿一定会借着此事将药王谷收为己用。
没想到,她竟是半点不提这些。
她抬头,便看见洛知槿对她笑得和善,不知为何,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但想到先前在王府门前见到的女人,虽然现在知道她是假货,但慕容凌对同性接触微微有些排斥,她只沉默着,没说话。
洛知槿也不在意,对着洛砚道:“无碍,慕容姑娘是家人,不关你的事,出去守着,不相干等人莫要放入了。”
“是。”
洛砚走后,洛知槿继续和洛舒影相谈四哥的事。
谁知这时,床上却传来微弱的声音:“知槿。”
洛知槿低头一看,南宫寒那张苍白如纸、身形消瘦的脸上正露着微笑,眉目柔和地看着她。
洛知槿只觉鼻尖一酸,她知道,四哥这是认出她来了。这
就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互相便看穿了彼此。
洛知槿忙上前,快步走到床榻边,轻轻握住南宫寒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仿佛没有一丝生气,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四哥……”
她轻声呼唤,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南宫寒原本透着虚弱与疲惫的眼神,在看到洛知槿的那一刻,闪过一丝光芒。“知槿……”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清晰一些。
“我在,四哥,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洛知槿连忙说道,想要安慰南宫寒,让他不要耗费体力。
然而,南宫寒却微微摇头,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必须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洛知槿。
“那伙人…… 背后的势力是羌国的…… 我听到他们说羌国语言……”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昏迷。
“四哥!” 洛知槿焦急地呼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洛舒影快步走上前,她神色凝重,迅速为南宫寒探查病情。
一番仔细检查后,洛舒影微微皱眉,说道:“王爷没事,主子稍安勿躁。”
洛知槿心中稍安,点了点头,“舒影,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四哥。”
一旁的慕容凌听闻,再次 “扑通” 一声,直接跪在了洛舒影面前,眼中满是哀求与决绝,“只要能救王爷,我愿意做任何事!” 洛
舒影连忙扶起慕容凌,说道:“你起来,救四哥本就是我该做的,不会让你做任何事。”
洛知槿再次强调了此言后,也不管慕容凌有没有听进去,便继续和洛舒影询问如何治疗四哥之事了。
她现在不缺财力,只要能对四哥治疗有用的,无论花费多少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一直关注到深夜,眼见着四哥体温正常后,洛知槿这才向着皇宫行去,心中满是对四哥的担忧以及对未来局势的忧虑 ,脚步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
洛知槿手持陆淮赐予的通行令牌,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一路前行,无人敢拦,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与陆淮密会的地方。
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他们二人所在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严肃而坚定的面庞。
就在这个静谧的深夜,洛知槿与陆淮相对而坐,桌上摊开着一幅幅详尽的地图,标注着大夏国与周边各国的山川地势、关隘要塞。
他们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力量,开始深入探讨真正实现统一的具体策略与步伐。
时光悄然流转,次月,在休养生息长达十年之后,大夏国突然掷地有声地宣布了一个震惊世人的决定 —— 讨伐羌国。
理由是羌国连年肆意骚扰大夏国民,大夏子民苦不堪言,士可忍孰不可忍。
此消息一经传出,瞬间在朝堂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
朝堂之上,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
有的主张慎重行事,认为战争劳民伤财,会让国家和百姓承受巨大的压力;
有的则慷慨激昂,力主出兵,以雪多年来被侵扰之耻。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为是否出兵争论不休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边关的将士们在陛下发布讨伐羌国的次日,竟然就已经雷厉风行地开启了讨伐的征程。
一时间,满朝文武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原来,陛下的这一决策绝非心血来潮、仓促而为,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筹备与周密部署。
否则,大夏国土广袤无垠,就算是快马加鞭,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递军令,也绝无可能如此迅速地抵达边境。
不仅朝堂大臣们被蒙在鼓里,就连羌国境内的士兵们,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那广袤无垠、黄沙漫天的边境线上,战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仿佛是末日的余晖。
羌国之战,犹如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噩梦,整整持续了一年之久。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死亡之歌。
士兵们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干涸的大地,无数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无情的战火之中,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终于,在历经了一年的浴血奋战之后,大夏迎来了真正的胜利。
彼时,大夏已经在颓废中沉寂了十年,边境的小国一直蠢蠢欲动,动荡不安,他们都以为大夏是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与实力。
然而,这场羌国之战,大夏不仅赢得迅速,而且赢得无比爽利。
这一结果,不仅让大夏的朝臣们惊愕得合不拢嘴,就连那些一直蠢蠢欲动、妄图趁乱谋取利益的边境小国,也瞬间被震慑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洛知槿暗中传下军令,将那作恶多端、双手沾满大夏子民鲜血的国师一举斩杀,身首异处,并将其首级高高挂在边境的城墙上示众。
这一举动,犹如一记重锤,再次让边境小国心生畏惧。
许多小国纷纷收敛了自己的小动作,更有甚者,主动派遣使者前来,表示愿意臣服于大夏。
大夏的朝堂上,大臣们兴奋地讨论着是否接受这些小国的臣服。
大多数大臣认为,大夏作为泱泱大国,理应展现出大国的风范与气度。
既然小国愿意臣服,就不必再大动干戈,毕竟战争只会让国家元气大伤,百姓疲惫不堪。
然而,陆淮只是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建议,并未在朝堂上轻易发表自己的观点。
到了晚上,他怀着期待与尊重,又特意询问了洛知槿的意见。
洛知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反问了一句:“大哥,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大夏的子民只能沦为两脚羊,被肆意践踏、宰割的事吗?”
仅仅这一句话,陆淮便瞬间明白了洛知槿的打算。
他深知,洛知槿心中所追求的一统,并非为了个人的豪情壮志与荣耀,而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永远不再遭受迫害,能够过上安宁、祥和的生活。
前朝无能,致使国土四分五裂,如今虽然边境小国表面上俯首称臣,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在暗中等待时机,图谋再次进犯呢?
前朝后期,大夏的子民如同待宰的羔羊,成为了敌人的储备粮,女人更是惨遭肆意羞辱,尊严被践踏得粉碎。
洛知槿从前就曾说过,只有以战止战,只有实现真正的一统,这片土地才能真正迎来安居乐业的那一天。
陆淮当即态度坚决地表态:“知槿,这山河随你指挥。”
洛知槿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大哥一定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朝堂上现在有很多人主张求和,有些人在安逸的日子里待久了,害怕再过苦日子,她对此虽能理解,但对于有些朝堂大臣为了所谓的和平,甚至还想给小国赠予厚礼,美其名曰展现大国风范的想法,她却无法苟同。
洛知槿认为,既然这山河的收复有她的一份功劳,那么该如何治理,她自然也有话语权。
思考良久,洛知槿再次抬起头,说出了一件让陆淮惊掉下巴的话。
“大哥,如今我虽在幕后可操控局面,但并不方便整合各方势力,我想走到人前来。”
陆淮眸光柔和,满含宠溺地说道:“知槿,你想要怎么做,可直接说便可。”
他原本以为,以洛知槿的性格,可能会选择封异姓王,或者入朝为官,以此来施展自己的抱负。
然而,洛知槿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我想嫁你,入宫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