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洛河小区最有魅力的保安,果然是深藏不漏。
小孙愈发肯定,一定要拜陈青为师。
洛河小区的入口,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唐四沉重的步伐一声声响起,他像是丢了魂魄,一步步走回公孙明身后。
公孙明看着他,再也笑不出来。
他看了一眼陈青,那家伙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越看越让人来气,只觉得陈青的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都愣着干什么?我养了你们这么久,只会发呆吗?”
剩下的十八个人,一齐垂下了头。
王虎和唐四都不是对手,他们又怎么能是对手?
见身后的人不吱声,公孙明怒斥:“一起上,搞不定他,全都给我滚蛋。”
众人还在犹豫,谁也不敢先上前。
公孙明摘下了腕表:“谁搞定他,这块表就归谁。”
那十八个汉子不再犹豫。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挤了进来。
“我看谁敢!”
杨远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和公孙明的白色西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黑一白,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还没下车,声音已经传来。
身旁跟着一个气息沉稳的中年人,双眼神采奕奕。
连陈青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个人的呼吸,似乎很有门道。
公孙明嗤笑,转头看向了身后。
他倒要看看,今天又有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出头。
只看了一眼就愣住,是他,怎么会是他?
负责天心别苑项目的杨远山,怎么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保安出头。
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
他脸上挤出笑容,正要和杨远山打招呼。
后者却和他擦肩而过,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做不存在。
杨远山来到陈青面前,热情地拉起了他的手。
“陈先生,我一直在到处找你,想不到你躲在了这里。”
“古人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难怪陈先生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卓绝的医术,果然不是一般人。”
杨远山到来,先吹了一通彩虹屁。
陈青不觉得意外,他断定,杨远山今天来,不只是帮他这么简单。
小孙抓着窗户,探着脑袋,当看到杨远山那一刻,已经对陈青彻底拜服。
这年头,开发房地产的人,口袋里的票子已经无法计算。
京北的人,谁都听说过杨远山的名字,也都听说过天心别苑这四个字。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陈青竟然认识杨远山,看情形,杨远山还很尊敬他。
围观的业主,也和小孙一样的想法。
他们看陈青的眼光,已经不再是怀疑和好奇,只剩下崇拜。
“不愧是咱们洛河小区的保安,果然不能小看。”
“娘的,我应该辞掉工作,也去当一当保安才行。”
只有公孙明,一脸阴郁。
陈青这个小小的保安,就算不给他面子,他可以随时找回场子。
可是杨远山不一样,他拿杨远山真没办法。
即使对方无视了他。
“不管你和陈先生有什么恩怨,想动他,先来找我。”
杨远山看着公孙明,淡淡说道。
“找陈先生的麻烦,就是找我杨远山的麻烦。”
“和陈先生过不去,就是和我杨氏集团过不去。”
公孙明皱眉,还想发火。
“这么说,杨董一定要护着这个死保安?”
杨远山语气变冷:“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尊敬人,我只能代你的父母来教你。”
公孙明沉默,心中困惑。
只是一个保安而已,杨远山怎么这么蠢?
为了一个低等人和公孙家撕破面子,别忘了,天心别苑,公孙家也有投资。
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就让家里的老头子撤资。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杨董,不给你面子,你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公孙明冷冷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杨远山挑眉,多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公孙家,一代不如一代。”
“看在你爸的份上,今天我放你一马。”
“回去告诉公孙德,想搞事,我杨远山没怕过谁。”
公孙明还想说话,被电话给打断。
他接过电话,听着那头的声音,时不时看向杨远山和陈青。
冷哼一声,开车离开了洛河小区。
杨远山转向陈青:“陈先生,我杨远山厚着脸皮,请求您无论如何也卖我一个面子。”
“家母的身体,遍寻名医,却一直无法根治,还请陈先生一同随我回去看看,看着老母日夜煎熬,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杨远山是个富一代,他的孝顺,名声在外,不是装出来的。
陈青心中感慨,看在这一点上,他也一定要去。
“不如这样,等我下班之后,我一定来。”
杨远山愣了一下,看到陈青身上的保安制服,恍然大悟。
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讪笑道:“啊,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小孙突然插嘴:“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听到这话,杨远山眼神又恢复了生机。
“陈先生,你看……”
陈青叹气:“如果老王头怪下来,你自己找他解释。”
小孙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吧,王叔没有这么糊涂,救人可是做善事。”
……
天心别苑,是京北房价最高的地方,也印证了那个成语,寸土寸金。
虽然脚下的地不是金子,却比金子还值钱。
已经开发好的地方,杨家人自己就住在那。
除了房地产,杨家还跨行介入了医疗行业。
作为一个富一代,杨远山借着这两个法宝,已经成了京北富豪榜前四最年轻的人。
他对上公孙明这么硬气,只是因为他有底气。
亭台楼阁间,苏州园林式的假山排布。
如同古画一样的建筑风格,倒也是京北的一处绝境。
三层古老的中式别院,被十几进的院子围绕。
杨远山把他带到三楼,陈青却发现,整个园林的风格,内部却中西合璧。
既不影响生活,又保留了很古的韵味。
两者融合而不突兀,也算是一桩难事。
张慧敏穿着黑色的旗袍,一根木簪挽住了黑色的秀发。
虽未着妆容,但典雅温婉的气质,还是让人过目难忘。
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旗袍真的很配。
杨家老太太躺在床上,微弱的呻吟。
听她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似乎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陈青嗅到了一股梅花清香,伴着女人天生的体香。
两者加在一起,让人如痴如醉。
一个留着双马尾的姑娘,踩着黑色小皮鞋走了进来。
看起来十八九岁,正是大好芳华,一身日式的JK,脚下踩着白色的短袜。
“姐姐,姐夫。”
嫣然一笑,百花羞愧。
好甜的声音,听她说话,像是吃了一块麦芽糖,从嘴里甜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