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齐深吸一口气,然后抓住了凤衔珠的手腕:“衔珠,我有别的办法帮你。但是你必须听我的,不可再乱来了。宫中凶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说话间,他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药丸给塞入她口中,顿时压下了她心头那股燥热。接着他又放下了床帘,将自己拥入怀中。似乎是不用她瞧着自己,只是让她伏在他肩头,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动作间,凤衔珠还不忘断断续续道:“昔日……学生只知道,先生《幽兰》弹得好……毕竟,那时候先生说,古琴神圣高雅,寄托理想……幽兰一曲……孔子所作……”
“我平时没看出你这么好学。”虞思齐突然停了手:“既然有力气说话了,就走吧。”
“时楚昭王聘孔子,孔子适楚,厄于陈蔡之间,外无所通,藜羹不充,从者皆病。孔子益自慷慨,弦歌不衰。君子修德立道,不以穷困而改节,兰生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乃托辞于兰,因而作此曲也。”
凤衔珠没了那些动作,说话倒是顺畅了,人又瘫软下去,一时间干脆倒在了虞思齐的怀中,还拽的他里衣松动了些。
“凤四!”虞思齐咬牙切齿:“你若不行,就别在这逞强,老老实实赶紧结束出宫去。”
“先生……”凤衔珠心想既已经开始了,便退不回去了。就是泼天大罪,颠倒伦理,反正已经是做了,此时再收手,高不成低不就,不如一搏,看能不能彻底将这不知是谁的面子人情,变成自己与虞思齐的“秘密”。
这一刻,她突然又有点理解女帝了。这时不能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以后就难收拾了。
她这么想着,伸手环住了虞思齐的腰,喘息道:“学生不过是勤学好问罢了,刚刚一曲《流水》,学生拜服,不知还能否请先生将《梅花三弄》、《阳关三叠》、《潇湘云水》的指法都一一为学生示范……”
“你……”虞思齐想要后退,却被死死搂住,然后顺势被压在了凤衔珠的身下,他的手也卡在那里,抽也是抽不回来。
凤衔珠咬咬牙,贴在他耳边道:“先生,此间并无旁人,又何必拘泥形式。”
“天地皆知。”虞思齐看她吃了药又有力气了,老师的威慑压不住这个已经上头的学生,便试图板起脸,拿出师道尊严威慑她:“你立刻起来,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是吗?那先生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凤衔珠说着,手抚上要害微微用力,看他脸色一白道:“学生可舍不得先生如此受苦。”
“你再不起来,我便叫人来了!”虞思齐的威胁在凤衔珠听来有点想笑,她说出了一句平时她看到都会嗤之以鼻的台词。
“那你叫吧。”说完便俯下身去吻住了他。
小童在外面再次敲门时,夜已经深了,他低低的声音通报着外面的情况:“贵妃娘娘弑君未遂,宫里已经乱了,是出宫的好时机。”
凤衔珠正在穿那件宫女服,看着背对着自己躺在那里的虞思齐隐隐有些头痛,逃避可耻,但有用。此刻适用于他们两个。
“先生……”
“住口!”虞思齐的声音有些虚弱与沙哑。
“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日结草衔环,必谢先生。”凤衔珠不等他开口,转身开了门,对接应的小童道:“走吧。”
她一路回到凤将军府,看到玄嘉禾已经急得要硬着头皮进宫了,而二姐则慢条斯理地在喝茶。
看来是二姐的面子。
暖阁里,凤敛黛被狐裘拥着,半倚在软榻上。玄嘉禾见她回来了,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一时竟没站稳,被青砚扶了一把,才在玫瑰椅上坐定。
凤衔珠是全家最健康的人,凤府的高墙外是刀兵之声。她知道那名为命运,实则是剧本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虞泉的灵魂也忧虑地飘在现场,如果不是不认路,凤衔珠估计他也早就出门找自己去了。
安抚了一阵子玄嘉禾,屏退众人,凤衔珠大略讲了一下宫中之事。
玄嘉禾听了伤心握住她的手,连说她受苦了,必要神龙帝加倍偿还。
凤敛黛则歪着头看她道:“你说虞先生大恩救了你,这恩有多大?我好想着到底怎么报答他才是。”
玄嘉禾不悦回首道:“二姐,如今衔珠刚刚历险归来,你又何苦让她再说这些不快之事。”
凤敛黛懒洋洋地瞥了凤衔珠一眼,似笑非笑道:“好,那衔珠快去沐浴休息吧。”
“虞先生给我吃了药,我们谈了会儿乐理,为避追查,才回来晚的。”凤衔珠还是开口了:“虞先生的人品二姐不信吗?”
“我信他的人品。”凤敛黛简单地回答,未尽之言,昭然若揭。
她自然信虞先生人品,但不信她的。
“衔珠先沐浴休息一下,容大夫之前冒险去打听你的消息,已经让人去护送他回来了。稍后正好再把个脉,看看要不要再吃些药。”玄嘉禾关键时候十分贤良,给了她台阶。
泡在澡盆里的凤衔珠看着背对自己的虞泉道:“阿兄,说实话,我真没做到最后。虞圣人的清白还在。我不知道女帝当时如何,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没有。”
“人的性命胜过礼法。虞圣人自己便反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理念,他当时愿意出手救你,便不会怪你。”虞泉闷闷的回答。
“但是过程稍微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凤衔珠犹犹豫豫。
虞泉虽然背对着她,但是她感到灵体上似乎有个大大的问号。
“本来呢,这个药它有两个功效,一个呢……咳……你知道,这个没什么解药,需要一些物理条件。另一个呢就是配合它的,使人浑身无力。好像因为是剧情的关系,冰凌清除不了身体中的药物,所以我就有点尴尬,我的脑子虽然清醒,但身体它不受我控制……”
凤衔珠努力证明自己的情非得已。
“难道你口出了什么不当之语?”虞泉试探道。
“咳……这个后来嘛,虞先生他给我吃了一个药丸,哎呀这个药丸很好啊,它解了一半的药性,我有力气了。”凤衔珠继续道。
“那也很好,至少你可以自我约束一下。”虞泉的声音充满了更多的疑惑。
接着,室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寂。
半晌,虞泉咬牙切齿道:“凤衔珠,你不会告诉我,你用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