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丫头这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她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不过……
张老师摸着小丫头无名指上戒指,有些担忧道“小青,这……这……结婚了?”
“算是订婚了吧,还没举行婚礼,就是和您通过电话的的阿猜,那个救了我的人。”
陈青说的笑语盈盈的,提起那个男人,脸上是洋溢着幸福的笑。
张老师从来没见小雅这副动人模样,当初跟那个负心汉在一起时都没这柔和。
整个人就仿佛沉淀下来的陈年好酒一般,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叹了口气,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小丫头主意大,谁劝都不听。
本来要让陈青多休息几天的,可是她性子急,陪着张老师待了一天就吵着要进组了,张老师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现在还不到陈青的戏份,她所谓的进组,就是去训练基地由武术指导训练她的动作。
毕竟是一部武侠片,武打动作的占比很大。
导演在她进组后的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基地,不亲眼看到陈青的状态他不放心。
但是当他看到陈青一身黑色练功服,张开双手站在阳光下,一头长发披散着,随性的随着她的手臂缠绕着,宛如扎根大地的树根一般,盘结错杂,野蛮向上,自由自在,宛如山神。
那种发自灵魂的透亮,飞扬,洒脱和坚韧的气息扑面而来。
神秘的,自我的,不被束缚的化身,可以游走在大漠黄沙中,也快翱翔于浩瀚天地间的恣意洒脱。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想象出来的梅朝风啊。
只有这样不羁的灵魂,这样美的梅朝风,才能让观众们信服,她就是因为长的太漂亮了,才会被地主欺凌,才会才会被黄药师救走收徒。
温文尔雅的大师兄喜欢她,狂野狼狗陈玄风也喜欢她,甚至大打出手。
才能迷住黄药师,教她写诗:“任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惆怅她的以后长大了会离开,感叹出“不随流水即随风。”
只这一眼,张导就决定,哪怕她的演技稀碎,自己就是靠剪辑,拼凑,一帧一帧的拼接,都要拍她。
“陈老师,欢迎欢迎,您能同意参演,简直是我荣幸啊。”张导见排练结束,这才笑着上前打招呼。
“张导,您好,我是要感谢您的看重呢。“陈青看也这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脸圆圆胖胖的,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可是一双眼睛却很锐利。
这就是张导吗?陈青第一次见到对方,感觉跟通话中的声音有点不相称。
电话里,张导说话雷厉风行,干干脆脆的,她都会以为看到一个瘦高的急性子呢。
“艺术家对自己要求就是高,得知您主动要求来训练,我就放了一半的心,见到您本人之后,另一半也彻底放心 。”
“主动要求?”陈青皱眉。
“是啊,张教授说你要求提前进组训练的,不是吗?”
\"嗯,是的,精益求精嘛,自然得重视,才能不辜负张导的信任。”
陈青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定是老猜头悄悄坐了什么,才会把她的计划提前,她得到的消息可是导演提出的提前进组训练。
哼!看她回去怎么收拾这个不老实的东西。
张导很忙,那么大的片场要运转,一刻都离不开他,他匆匆的跟陈青提了一些要求,就着急忙慌的赶去片场了,这次来看陈青的这点儿时间都是挤出来。
陈青训练累了,坐在地板上压腿休息,想了想,拿出电话给那家伙拨了过去。
一阵忙音之后,电话接通了,却不是猜叔,而是细狗。
”喂哪位?“
细狗的大嗓门一如既往的洪亮。
陈青被吵的耳朵疼,赶忙拿开电话揉了揉耳朵,没好气道”是我,陈青,猜叔呢?“
”陈青啊,你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猜叔再跟吴海山说话,给要我进去把电话给他?“细狗憨憨的声音带着兴奋。感觉下一秒就能推门喊猜叔。
”算了,他忙就下次,家里还好吗?“陈青本也没什么事,就随便问着,喊住冲动的细狗,聊着家长。
”好撒子哦,你走了第二天,爱梭就被毒犯打死在家门口了,猜叔喊我们处理干净,不要泄露消息。这些天到处都在打仗。罗央丢了磨康河,喊我们走銮巴颂呢水路运毒,这不是喊我们可送死么,猜叔不同意,只能走爱梭的马帮道,他不同意,山上呢人就开枪打死了他,现在麻牛镇也被罗央霸占 ,麻养呢屠宰场都成了毒犯呢零包窝点,孤儿队也被他们打了针,开了天窗……“
细狗越说声音越低落,虽然陈青才离开几天,但是却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细狗都庆幸陈青早早离开了。
陈青的 心口仿佛 被 压着一座大山,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猜叔不妥协,麻牛镇的下场是不就是达班的下场了。
她才离开两天,局势就变得这么混乱了,战争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她深知自己着急没用,只得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跟细狗悄悄叮嘱着,
”细狗哥,你照顾好猜叔,有事情一定要及时跟我说,遇到困难了多跟但拓商量,知道吗?“
听到细狗在对面嗯嗯的点头应着,她才叹了口气道”跟猜叔说我一切都好,就是很惦记他。“
”猜叔也想你,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你的衣服睡觉,你快点回来啦,他脸色一天比一天凶,眉头也没松开过,饭都不咋过吃了。我怕再下去他就要成仙了。”细狗抱怨着,陈青一走,猜叔就晓不得照顾自己,都快愁死他了。
挂了电话,陈青沉默了良久,虽然她不在三边坡,可是从细狗的只言片语里,她还是察觉到达班的腥风血雨。
爱梭这样一位治安官,当初猜叔和沈会长都得精心谋划,分出那么多的利润,才勉强从他手里吃上肉的人物,说没就没了。
这一次,她既然担忧又欣慰,担忧的是猜叔一个人在那边能否保全自己,欣慰的是自己不再成为他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