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发生的,沈星只想用自作孽,不可活来形容。
“那个男人的姑娘,是我们最后一个介绍去莱佩的新娘,中介费都没拿,结果新娘脾气怪几次想要逃跑,最后被打断了腿,结果上吊自杀了。也认不得为哪样,这个消息几传回来了,结果新娘的爹就知道了。”
丹威说的愤愤不平,就好像他们多委屈似的。就好像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以为那个女孩子脾气怪一样。
多可笑,刘金翠觉得自己无辜,女孩父亲觉得自己无辜,可是最无辜的已经没了命了。
真就印证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送那个姑娘,还是他亲自开的车,一想到这条人命他也背负一部分责任,他的心就一片寒冷。
这让他再一次对三边坡这个地方产生恐惧。
达班现在也很艰难,銮巴颂出手,联合了供货商断了达班的货源,就是想借此断了山上的物资来源。
两只大老虎斗争,殃及的全是他们这些小杂鱼。
达班的货流断了,猜叔就把手下都撒出去关口找货。
他则是带着陈青去了山上跟爱梭苦修。达班再次只剩下沈星一个人看家。
他最近受的刺激有些多,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所谓。
不过却在守家的这段时日,认识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外国朋友。
\"留沈星一个人在家真的可以吗?”
陈青有些担忧的看着沈星这个留守儿童站在门口越来越小的身影。
“没事,只要我不在达班,他们就不会把目光盯在达班。”
猜叔轻轻的揉着陈青的虎口,帮她提神。
沈星在达班不重要,一个外人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因为他的死没有丝毫价值。
他死了,刺杀和蓝琴的事就不了了之,所以根本不值得动手。
这就是现实。
这年头,连死亡都得有价值。
“你担心哈子吗,他这个人是鬼精鬼精呢啦,哪个出事他都不会出事。”、
细狗开着车子,听到陈青的话,有些不屑,他大咧咧的回头嘲笑着陈青,这个家伙瞎操心,跟鸡妈妈一样。
猜叔直接给他脑袋上一巴掌。
“开车就好好开车,不要往后看。你不在乎你的安全,也要顾及我跟小青啊。”猜叔斜了这家伙一眼。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趴回来方向盘上,蜷缩成了一团来降低存在感。
话多,就显得你了。
细狗讪讪低头,斜眼从后视镜往后望,没敢还嘴。
心里却委屈死了,猜叔现在越来越偏心陈青了,以前还算公正,一人骂一句。
现在只要他跟陈青一对上,被骂的那个肯定是他。
好难过。
细狗感觉自己在猜叔心里好像要失宠了。
“怎么?不服气?”
猜叔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就心烦,于是又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细狗立马老实了。
猜叔这次上山是躲灾的,现在銮巴颂和罗央都在逼他做选择,不过山上有山上的机遇,他这人从不做无用之功。
这次上山,猜叔依旧忙的不见人影,但是这次陈青没有跟着细狗到处乱跑,而是老老实实的每天晨起就跟着比丘打水斋食,然后就是去佛堂听大儒念经,打坐。
她现在也慢慢的爱上了打坐。
静下来,慢下来。
打坐不是让这具臭皮囊打坐,是让神打坐,神思不动,神不离身,眼不观色,耳不听,口不言语自长生。
人只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天和地的东西,全部都归一。
陈青没有猜叔那么高的境界,可以无惧环境和姿态,时刻保守归一。
她现在还需要外界的帮助,需要点香,需要盘腿,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让自己静下来。
打坐是通往无我的船,超越意识边疆。
而冥想却是照见真我的镜子,优化心智效能。
这些都是一个人心静需要的条件。
细狗看着打坐冥想的陈青,不敢上前打扰,只得在边上急的团团转。
陈青终究是修炼不到家啊,她颓丧的塌了腰杆,无奈的睁开眼望向这个小陀螺。
“又怎么了?”
她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无奈。
“嘿嘿,陈青,你现在不仅行为像猜叔,说话也像他了。”细狗腆着脸凑了过来。
“像不好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起身洗了洗手,陈青拿起桌上的火龙果开始剥皮。
山上自产的红心火龙果口感细腻,很甜,她自打来了就喜欢上吃了,一天要炫好几个。
吃的每天嘴巴舌头都是红彤彤的,猜叔还嘲笑她像个吃小孩的女妖精。
她哪里有吃小孩了,要吃也是吃老头。
“好是好,但你都不陪我玩了。”细狗说的有些低落。
以前陈青还会跟他四处捣乱撒野,他们俩的足迹踏遍了整个棕林府邸,就连禅林这边的林子,他俩也去过不少。
但是现在,他感觉每个人都变了,什么都不跟他说,什么都不带他。
“傻瓜,我们怎么会故意不陪你玩呢,明明就是有意的嘛。”
陈青笑着捉弄细狗,看他惊得长大了嘴巴,她坏心思的把刚刚剥好皮的火龙果往细狗嘴巴里用力一塞。
细狗嘴巴本来就大,拳头大小的火龙果被她这么用力一塞,就全都进了他嘴里。
撑的他一张脸跟狒狒一样滑稽。
陈青大笑着跑了出去。
留下细狗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扒拉着嘴巴,吞不下也吐不出的,口水流了一地,噫噫呜呜的骂着陈青。
再也不跟她好了,呜呜呜……都欺负他,每个人都欺负他。他好难过。
陈青也反省了一番,发现自己年纪轻轻的,被老猜带的一身不良嗜好。
打坐念经写字泡茶……
天啦噜,这不都是退休后才做的事情么。她一个大好年华的美少女,怎么可以活的这么老派。
痛定思痛,她决定要改一下自己作息了。
还是跟着细狗混好了。
毕竟细狗这家伙看着不靠谱,可是在玩一道上,却颇有几分天赋。
这天中午,俩人正在院子里玩泥巴,摔泥巴炮。猜叔阴沉着脸,一身寒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