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君紧紧攥着手,心中反复的衡量着。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坚定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得为我念儿考虑!”。
“但那小蹄子想就这么如愿,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逐渐狠厉起来。
“你去找……,把那东西悄悄拿回来。”
“这……,家主知道恐怕是会生气的。”
虞仆听的心惊,语气有些犹豫。
“生气便生气,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念儿出嫁前,我这个当父亲的必须把障碍给他扫清了!”
“若是妻主有什么气,尽管往我头上撒!为了我的儿子,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虞仆明白了,虞仆这就去!”见主子都这么坚定了,虞仆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趁着这会儿人多眼杂,你现在就去。天黑了再回来,别让人发觉。”
赵正君思索了一下叮嘱他。
“虞仆明白!”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赵正君重新坐下,但心里总是不放心,想了想起身往司念的院子里去。
……
“见过主君!”司念院子里的虞仆见赵正君到来,立马行礼。
“嗯,起来吧!”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父亲,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司念在听到虞仆的请安声时就知道了,也是马上就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父亲有些话要叮嘱你,不早点说了心里不踏实。”
赵正君说着就伸手关上了门。
司念对这一举动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等他再看向父亲的脸,就发现自己父亲满脸都写着犹豫不决。
“父亲有话直说就好,我们父子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他说着就挽着赵正君的胳膊坐了下来。
听到儿子这话,赵正君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和贴身虞仆的话告诉了司念。
司念听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生气、难过、纠结、无措。
他心里五味杂陈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原来母亲也有这样的一面。
见儿子泪眼朦胧,赵正君来不及安慰。
“傻儿子!这会儿可不是你悲秋伤春的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就两件事!”
“第一件,趁着你母亲心里对你多少还有些愧疚,要多替你争取些嫁妆!这是男子嫁人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第二件事,司愉那小蹄子可以随着你嫁去霍家,但最多只能是个小侍。而且绝不能让他生下孩子,哪怕是男孩儿也不行!”
赵正君的脸上是司念从未有过的严肃,司念也是认真的听着。
他知道父亲不会害他,所以他会听父亲的话。
只见他认真的点点头,对着赵正君道:“我知道了父亲。”。
“只是第一件事情儿子可以想办法。可这第二件事情,恐怕不是儿子可以插手的。”
“毕竟,卿卿去不去司愉屋里,不是儿子可以插手的。”
最后这句话司念的语气失落。
“傻!谁让你从这里入手的?”赵正君对于养的有些傻白甜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丝头疼。
“那,那儿子应该怎么做?”司念不解。
赵正君叹了口气,对着他道:“这你就别管了,父亲会帮你做好。绝不会给你留下后顾之忧!”。
司念听着这话,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父亲可能会做些不太好的事情。
“父亲,您要做什么?”他试探的问。
赵正君本不打算把这些腌臜事儿摆到儿子面前,但想到他嫁了人往后迟早要面对,还是咬咬牙说了。
“父亲!”
司念听完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坐下!大惊小怪的喊什么!”
“这是后宅里最正常不过的手段了!父亲这么做也没什么。”
看着儿子的这副样子,赵正君气的想好好戳戳他的额头。
见儿子还想张嘴说什么,赵正君立马开口。
“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儿必须这么做!”
“还有,管好你的那张嘴!不许说出去,更不许帮那个小蹄子。这事儿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赵正君生怕儿子因为心软坏了事。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自己的良心,司念觉得有些难以抉择。
须臾,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为自己操碎了心的父亲,他在那一刻觉得良心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搞定了儿子,赵正君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至于丞相,他根本不带怕的。
虽说是担忧她知道了会生气,但生气又能怎么样?
她还能休了自己不成?!
现在又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就算妻主生气不去他院子里,他也不会着急了。
嫁进丞相府这二十几年,他早已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赵正君又盘算起儿子的嫁妆来。
“不行,你的嫁妆还是太少了!父亲得去看看,还缺的东西有些多!”
话落,他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而此时的霍然才慢慢悠悠的醒来。
她和苏云木之间的矛盾好像在这几个时辰里烟消云散。
苏云木恢复了往常温温柔柔的样子,霍然也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自然,苏云木也不用再被困在小小的屋子里了。
“正院烧毁严重,一时半会儿修整不好。你就暂时住在这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后院里除了正院外最大的一个院子了,只是里面的装饰没有之前的正院好,回头让人慢慢的给你添置。”
霍然站在院子里扫视一圈说道。
“都好。”苏云木说着,心里却是在后悔那天不该放火的。
明明也是穷苦出身,怎么就会脑子一热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两人正说着话,管家就带着定亲礼的单子走了进来。
“给家主请安!给主君请安!”
“起来吧,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被人打扰和苏云木的相处,霍然心里有些不悦。
“回家主,虞侍已经按照家主的吩咐准备好了侧夫定亲礼的单子。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家主拿主意。”
管家这么说着,看似态度诚恳,却将苏云木这个主君忽略了个彻彻底底。
霍然可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现在只觉得是自己没有敲打好这个赵谨言。
这才让他敢当着自己的面轻视苏云木这个主君。
她的眼神逐渐的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