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霍然开口,黄知县也是处理的很合心意。
“当初要卖孙有财儿女的主意是谁出的,又是谁去联系的!”
“都如实招来!”
黄知县的话响起,孙有福一家就浑身发抖。
“大人!是村长和族长出的主意!”
“是她们指使的我们,要不是她们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这一家人七嘴八舌的边哭边叫喊,屋子里瞬间成了菜市场。
黄知县的俩码事儿瞬间黑了下来。
“安静!”
短短两个字,就叫孙有福一家子收了声音。
“你们这么说?”
这话就是在问族长和村长了。
只是这两人也不是个傻的,她们活了这么多年,做了那许多恶事,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的。
“大人明鉴!草民万万不敢啊!”
“别说草民们在村子里多少算个管事儿的,就说孙有财的儿女也是我们的后辈,我们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不是丧尽天良吗?!”
“是啊大人!您明察!”
两人甚至都不用眼神对上,十分有默契的打着一个主意。
这事儿只能是孙有福一家人干的。
“胡说!大人她们撒谎!”
“要不是她们说,我们一家子种地的,哪里知道怎么卖人,往哪里卖,卖给谁!”
“主意是她们出的,人也是她们找的。”
“是她们说人卖了之后我们家可以得三两银子的!”
“我家女儿也到了娶夫郎的时候,这才答应下来的!”
孙有福一家虽然又蠢又坏,但在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上还是不傻的。
几句话就把族长好的村长卖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说这话可是有证据?”
黄知县自然不能只听两拨人的话就断案,最要紧的是谁能拿出证据。
只是这话一出,孙有福一家傻眼了。
这怎么还要证据?
她们也也没有留下个什么证明的东西啊!
与此相反,族长和村长两人心里有一丝得意。
没有证据,谁能证明这事儿是她们干的?
“大人!”
“侍有话要说!”
孙衍夕看着互相扯皮的两拨人眼里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
“请讲!”
“当初我和妹妹之所以能逃出去,就是因为她们商量要卖我们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下午族长和村长来了趟我家中,几人在屋子里不知说了些什么。”
“夜晚我本是打算去厨房找些吃的给我妹妹,却听见孙有福一家的话。”
“侍听的清清楚楚,话里话外就是族长和村长二人出的主意。”
“至于证明,族长和村长来的那日村头一个叔叔家的小儿子出嫁,看见她们二人进来的人应当不少。”
孙衍夕记的很是清楚,他时刻不敢忘。
“好,本官知道了!”
“说说,都有谁在那日看见村里的族长和村长来了这院子!”
孙衍夕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不少人都想起来了。
“大人,草民想起来了,那日村长还穿着一身草青色的新衣裳!”
“对!我也想起来了!”
“还有还有,族长和村长从这儿出去后直接就去了县里,是坐牛车去的!”
“我们村里的孙瘸子肯定有印象!”
一番话下来,真相是什么不言而喻。
“孙瘸子在何处?”
黄知县开口找人。
“大人,孙瘸子天一黑就睡下了,不在这里。”
孙瘸子的邻居立马开了口,她要好好表现,争取不进大牢。
“来人,去叫……。”
“大人,草民来了!”
一个扶着棍子的女人慢慢走了进来。
“你就是孙瘸子?”
黄知县觉得这应当不是正经名字,只怕是村里人胡乱起的。
“回大人,草民叫孙有诚!她们叫我孙瘸子是因为我瘸了一条腿。”
黄知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既然这个时候进来,想必刚才她们的话都听见了。”
“她们说的话可属实?”
“回大人,是实话!”
“那天我只拉了那一趟,车上也只有村长和族长两人。”
孙瘸子的话叫孙有福一家欣喜若狂,太好了,终于有人能证明了!
按理来说,这其实也不能完全证明是族长和村长出的主意。
只是霍大人的夫侍都说了这话,那必不可能是假的。
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苦主。
“好,本官明白了!”
她话音刚落,外头又有了动静。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叫人去搜过了!”
“确实有这些东西!”
衙役说着就将一些东西拿到了黄知县面前。
“那是我儿的镯子!”
“还有我夫郎的素银簪子!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买的!”
“我女儿的竹蜻蜓也在!”
说话的人是前面说自己一直在院外的墙角蹲着的孙添和钱成。
两人红着眼睛看向衙役手里的东西,两个女人哭成了泪人。
而跪着的族长和村长这下是真正的面如死灰了。
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怎么还会被翻出来?
这怎么可能!
不管两人有多不想承认,可黄知县面前的东西是实打实在的。
“这就是从她们二人家中搜出来的?”
黄知县有些疑惑,这两人会有这么蠢?
“回大人,不是在家中搜出来的,是在村里的祠堂。”
“问过的村民都说祠堂的钥匙只有村里的族长和村长有,其她人是打不开的。”
“而且即便是祠堂打开,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祠堂的。”
衙役的话绝了二人想要狡辩的心思。
“说吧,为何要将别人家儿女的东西藏在祠堂里?”
这才是黄知县来这里的重头戏。
“大人,是因为这些东西的主人死的惨,将东西放在祠堂也是希望祖宗保佑她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到了这一刻,两人还是不肯承认,一个劲的挣扎着。
“你放屁!”
“你孙家的祠堂供着的是你孙家的祖宗,怎么可能保佑我钱家的儿子!”
“糊弄鬼呢!”
钱成听着两人不要脸的话破口大骂。
只是她最后一句话叫黄知县脸上的表情一顿。
这……是不是在骂她?
但想想,这也是当娘的知道儿子死去的真相太生气了。
口不择言罢了,她不计较!
“这满村子里谁不知道你们不把儿子当人,开祠堂的时候都不许男人靠近,你会有这份儿好心?!”
孙添也是红着眼睛声嘶力竭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