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侧君这样,夏安帝也是在心里感慨着。
“起来吧,即便是你不说,朕也不会送泽儿去和亲的。”
夏安帝没有说的是,若不是她没有几年时间了,只怕这次的和亲她压根就不会答应。
可事实是她已经撑不了几年了。
她得在确定皇太女之前稳定住朝局。
最起码确保交到下一任帝王手里的不是一个烂摊子。
夏安帝的心思萧侧君此刻无心猜测,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在想办法怎么能把儿子留在身边。
“陛下可是有了中意的皇子妇?”
萧侧君对于夏安帝的行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若不是心里有了主意,夏安帝是不会这样直接的告诉自己的。
“是,朕确实是有肉人人选,只是到底还是要泽儿自己愿意。”
“他的性子朕知晓,若是他心里不愿意,就算是强行凑到一起,他也是过好的。”
这话萧侧君也是连连点头。
虽然他对于夏安帝本人并没有什么期望,但还是很希望儿子能得到疼爱的。
“陛下思虑周全。”
“朕给泽儿选了三个人,你听听你能属意哪个。”
“一个是定王的孙女,如今的世女。”
“一个是去年的探花,虽然出身寒门,但却也是品行端正的。”
“至于最后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女,能力也是有的。”
夏安帝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存了试探的意思的。
而,萧侧君却在听完后皱了皱眉。
殿里安静了下来,随后才听见他弱弱的一句话。
“容侍斗胆一问,户部尚书可是世家之一的赵家?”
“嗯。”
夏安帝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就见萧侧君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
“侍陪您多年,不敢说对您有多了解,但侍每每看到您受世家掣肘的样子总是跟着难过。”
“泽儿他虽然不了解这些事情,但侍觉得如果他知晓,也定然不会答应嫁去赵家的。”
萧侧君声泪俱下,倒是叫夏安帝心里一软。
到底是陪伴了她多年,又在她最难过的那些年里替她生下了很像伽罗的泽儿。
若说萧侧君在她心里没有分量也是不可能的。
凭着这份儿慈父心肠,她也就没打算计较萧侧君猜测圣意的事情。
“起来吧,好歹是侧君,怎么能动不动就跪下呢。”
重新将人拉起来坐下,她才接着开口。
“既然你有这样的考量,那便依你。”
“就从探花和定王世女当中选一个。”
萧侧君边擦脸上的眼泪边点头。
而殿外,收拾妥当的凤玉泽满脸担忧的站着。
……
宫外,霍府。
霍然推开院门看见的就是一身舞衣的孙衍夕。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霍然眼里带着惊艳。
孙衍夕没有料到霍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惊讶的站在原地忘了说话。
而院子里的虞仆也十分有眼色的全都退了出去。
直到霍然走到了孙衍夕的身边,他才回神。
“然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有段日子没有来看你了,过来瞧瞧。”
“却没有想到你给了我这样大一个惊喜。”
霍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在他身上打量着。
而孙衍夕也由刚开始的害羞变成了欢喜。
“那……然姐姐喜欢吗?”
他说着张开胳膊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的样子。
“喜欢!”
霍然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了这句话。
闻言,孙衍夕脸上的笑容更甚。
人在头脑发热的时候总会生出无限的勇气来,做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此刻的孙衍夕就是如此。
只见他往前挪了一小步,胳膊搂着霍然的脖子。
他凑到霍然的耳边小声的说着:“那然姐姐要不要进屋子里去看看?”。
“或许会有更大的惊喜呢?”
话落,他又轻轻的在霍然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素了这些天的霍然哪里还能忍得住。
不等孙衍夕反应过来,他就被打横抱起进了屋子里。
若是以往,他的第一反应会是害羞。
可今日的他却抱着霍然的腰笑了起来。
霍然当即脚步更是加快,将人丢在了床榻上。
随着床帷的放下,屋子里的声音响个不停。
院子外面候着的虞仆自是不敢打扰的,安安静静的守着。
屋子里的声音彻底停了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孙衍夕身上没有衣物,就那么乖乖的窝在霍然怀里。
“然姐姐高兴了?”
他的手在霍然的脸上来回的摸着。
“高兴。”
这样的事情不仅是身体上的舒畅,更是叫她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然姐姐高兴就好。”
孙衍夕的手慢慢的有往下移,落在了霍然的嘴唇上。
他的眼神腻的像是要拉丝,霍然当即就伸抓住了他作乱的手。
“还不累?”
“累,但想让然姐姐更高兴。”
孙衍夕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说不出的坚定。
在霍然因为这个眼神愣住的时候,他突然翻身上来。
看着身上的孙衍夕,霍然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是吗?”
“那我看看,你能做什么叫我更高兴。”
端着热水的虞仆刚到门口,就又听见了声音。
当即是想也不想的转身离开。
而孙衍夕院子里的白日荒唐自然也逃不过旁人的眼睛。
凤玉霄在正院逗两个孩子的时候,云英面色不好看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
云英如今已经很少会这样外露情绪了。
云英犹豫一瞬,还是凑到凤玉霄的耳边说了听到的话。
凤玉霄脸上的笑容也是在瞬间就消失了。
可他到底没有说什么。
“罢了,府里能伺候妻主的也只有孙贵侍一个人。”
“再加上妻主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压抑着,今日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事儿我们就当不知道吧,叫底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也不许再议论。”
凤玉霄冷静的吩咐着,可他逐渐湿润的眼眶却表明自己的情绪没有那么冷静。
“是,虞仆记住了,这就吩咐下去。”
云英点头应下,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随着门关上,一滴清泪就砸在了枕头上。
只是这件事情该知晓的人都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