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鹤猝不及防接了一招,胸膛遭重击塌陷,偏头咳出些血沫。
“他,他的血是金色的?”
“金色的,那岂不是妖族血脉……”
瞧见桑鹤嘴角溢出的金血,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
在鸿蒙界。
人族地位最高,其次是强大的魔族和兽族,人兽混血衍生出的妖族最不被待见。
人族清高,无法接受人兽纠缠在一起,兽族嫌弃古老血脉被人族污染,妖族便成了左右不讨好的存在。
没想到玄霜剑仙的三徒弟居然是个血脉驳杂的妖族混血,一时间对桑鹤的议论声喧沸。
“神子殿下凭什么对我动手?”
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桑鹤气愤到面目扭曲。
“神子的话岂容你质疑!”
两名神王殿长老站出来,齐齐向桑鹤出手,逼得他伤势加重,再次呕出一大口血。
“退下吧。”
长老们顺从避退。
南宫墨牵住叶昭昭的手,举起来给桑鹤看。
“本君打你,因为你不知天高地厚,妄想觊觎本君的女人。”
“!!!”
“叶长老跟神子殿下居然在一起了?!”
“没听说过,好突然。”
云仙宗的弟子面面相觑,神王殿的人却个个讥笑嘲讽。
“圣女大人自然要跟我们神子殿下在一起,区区妖族竟敢染指我神王殿尊贵的圣女大人,理应处死!”
听到这些话,桑鹤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昭昭,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跟南宫墨在一起了吗?”
叶昭昭似有愧疚,但在南宫墨的鼓励下坚定点头,“对,我们早在下界的时候就已结为夫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张扬,抱歉啊桑鹤,让你误会了。”
“噗——!”
沈初梨看见桑鹤跟喷泉似的喷出一大口血,声嘶力竭的痛苦道:
“你,你瞒的我好苦!”
叶昭昭无辜的流下两行清泪,“可是桑鹤,你并没有问过我啊,如果你问,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噗噗——!”
这话无疑在桑鹤胸口又插两刀,沈初梨比量了一下,他快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光了。
画面有点恶心,但很解气。
仿佛瞬间看透叶昭昭的真面目,桑鹤眼中竟出现了恨意。
【如果她在骗我,那当初小师妹……】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逐渐崩塌,桑鹤捶胸顿足的发泄,灵力紊乱,竟有走火入魔架势。
旁观已久的温宁风终于舍得出手,一手刀砍晕了桑鹤,给他喂了几颗疗伤丹药。
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毕竟在道侣云纤死后,温宁风也不可自拔的对叶昭昭产生了好感。
【为什么没人听信小师妹的话,倘若当时及时跟叶昭昭划清界限,三师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梨梨,师兄对不起你……】
“呵呵。”
这两人的心声一个比一个无语。
原身早就说过叶昭昭是屎,这帮人非得不信,硬要尝尝咸淡,现在咂摸出味道觉得恶心,又从嘴里拉出来了。
见沈初梨捏着鼻子,花蔷耸动鼻翼嗅嗅。
“你怎么了?”
“臭。”
“我怎么没闻到?”
沈初梨眼神怪异的颦了她一眼,“都说臭了你还要闻,奇奇怪怪的。”
“……”
*
嗡——
灵气潋滟自溯阳秘境的入口冲击而出,感受到空气中逐渐浓郁的灵力,人群遽然躁动起来。
虽然吃瓜很爽,但赶紧进入溯阳秘境历练才是正事。
铺天盖地的飞行法器朝向入口奔袭,温宁风整理好心情,没理会想跟他说话的叶昭昭,同其他弟子说道:
“出发。”
叶昭昭作为带队长老留在外面,跟南宫墨你侬我侬。
沈初梨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对劲啊。
她向来无利不起早,带队来溯阳秘境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起初还以为叶昭昭想夺人灵骨,可她连秘境都没进,显然不是第一目的。
此行唯一的变数是温宁风,叶昭昭会不会也是冲思圣真君和灵毓仙子而来。
那南宫墨只是来陪着她吗?
还是说……原身父母的死同他们有关,两人不放心的在秘境外看守。
沈初梨留了个心眼儿,将空了特制的追踪粉洒在叶昭昭和南宫墨身上。
*
进入秘境后,温宁风将修为压制在金丹期巅峰。
重伤昏迷的桑鹤也被带进来,由两名弟子抬着往前走。
说了要给云仙宗找麻烦,沈初梨当然不会客气。
让叮咚和天方专门去引灵兽骚扰云仙宗的人,自己则躲在一旁看好戏。
弟子们没想到刚进入秘境就这么累,队忙活一天,根本没走出多远。
天色渐黑,暂时休整后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响起。
“温师兄,溯阳秘境的灵兽这么狂暴吗?”
温宁风亦是身心俱疲,“无碍,我们可能进入了内围区,明日走出去就好了。”
此时,沈初梨正被花蔷带着去泡灵泉。
设好结界,开始宽衣解带的花蔷见沈初梨不动,朝她招手。
“干嘛呢,这可是灵泉,于你修行有益的。”
“不行……”
见沈初梨小脸红扑扑的,花蔷失笑,“你我都是女子,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好见外的。”
“不行就是不行。”
“好好好,我给你在那边设道结界,咱们互不干扰总行了吧。”
花蔷说到做到,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沈初梨又多加了两道防御结界,才肯放心泡灵泉。
泛着粉意的脚尖率先触碰到温热的泉水,触感引得娇躯一颤,随后小腿慢慢没入水面,氤氲的水汽升腾,终于习惯温度,将大半身子没入水下。
柔皎的月光下,少女微微仰头,如瀑长发肆意垂落背后,几缕碎发贴在被热气蒸腾布满红晕的脸颊上,清美的面容更添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好舒服呀……”
身上的疲惫仿佛瞬间消失。
另一边,感受到沈初梨的喜悦,殷洵借用壶中灵茶水聚成一片水幕。
“不知道梨梨今天顺利吗。”
刚看清眼前的画面,殷洵瞬间呆滞,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鼻尖忽的一热,指尖沾满了鲜血。
流,流鼻血了……
手忙脚乱的收回水幕,将自己埋在沈初梨的被褥中。
嗅着熟悉的甜香,殷洵的记忆不断涌现。
白发铺散满床,他痴迷的咬住被角,忍不住……做了些手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