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黑色大车开进校园,高大建筑物下方,人影幢幢,絮归妤的车从侧边路段行驶而去。
站在树下的少年,穿着休闲服,手腕上戴着一个红色的绳子,单手插兜,看着车影,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暗光,“她还真是……”
树上的少女晃着小腿,穿着白色长裙,裙摆随风飘扬,她笑得很灿烂,闻言幸灾乐祸地笑着,“我还真忍不住想要看看,絮归妤丢脸是什么模样……”
“能找到法子整她吗,她几乎没有弱点……”
“人不可能没有弱点,沉住气……”
声音消散在空气之中,絮归妤并不知道又有人暗戳戳地蛐蛐她,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是很在意。
絮归妤走下车,关上平板,在平板屏幕上画了一个圆圈,12寸的平板缩小成手心大的圆形板块,她顺手放进口袋里。
刚刚看到了一些关于【团队】的资料,还是有不少清贫的孩子,这些孩子大多有着自己明显的长处和短板。
有一种说法,大国小民。
不论是什么社会,什么阶级,总会把人分三六九等。
絮归妤共情能力强,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别人的厌恶。
很多人并不喜欢她,甚至是原主,但他们都处理得很好。
崇拜她的女孩子,所占全校女性之中的比例也不过千分之一。
甚至这个崇拜,是掺杂了对家世的慕强心态。
也因为家世,厌恶她,却不敢当面跟她作对,有实力跟她杠上的,又嫌弃掉价。
这种有钱人的生活,絮归妤体会到了,若是没有人管,也没有自己所喜欢的东西,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便会变得了无生趣。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走权力的游戏,但她没兴趣,还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等原主回来。
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瞬即离,絮归妤又开始了她的摆烂生活,拿着一朵花扯花瓣,几朵零零散散地落下,倒是有点意思。
有意思的是,她作为几大家族唯一继承人,不需要去学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都是按照自己心情来的。
比如,今天是插花课。
来插花课的人寥寥无几,所以絮归妤干脆把课堂搬到自己的领地来了。
今天倒是奇怪,来了几个女生,她们悄悄偷看絮归妤,有恶意,也有好奇,絮归妤一概当不知情。
学完插花课,就开始朴实无华的药剂课,絮归妤默默地进行学习,她不惹事,不喊人,压根没有人敢走到她面前触霉头。
有钱人的世界,大多时候比普通人想象得要来得平静,且顺畅。
按照絮归妤的理解,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总会有诸多因素,上一代的积累,这一代的守护等等。
但正常人占大多数,没有人会傻到给自己找麻烦,哦,这还有个傻的,絮归妤瞥了一眼身旁的银发少男,傻子一个。
脖子到嘴巴的地方,都被银色的铁质镂空面具挡着,很像修饰物,精美非凡,不过有认识的人就能发现,其实是一个防咬装置。
少男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面,上一节课是插花课,他不喜欢花,拿着花开始扯花瓣,花瓣掉在桌面十分好看。
三角桌被人占了一面,絮归妤的地盘有点挤,她伸出手,把傻子面前的花夺过来,傻子凶狠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絮归妤轻笑一声,故意晃了晃花束,怎么滴,蹭她的课,蹭她的花,蹭她的桌,现在还想咬她,切。
傻子握紧拳头,絮归妤把花放好,继续埋头苦磕课本,遇到不理解的,她会直接问糯米和家教老师。
来到教室,只是要一个学习的氛围。
见絮归妤安静下来,银发少男生气地别过头,一转头,就看见很多人好奇、鄙夷、不屑的目光,很奇怪,他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眸里闪过凶光。
不少人低下头,在手机里疯狂输出,这些絮归妤是不知情的。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银发少男把她的课本撕得非常碎,乱七八糟的纸碎全丢在她身上。
絮归妤瞥了一眼,压根不在意这种傻子的幼稚行为,不能咬,不能打,这狗链子挺不错的。
两个小时的高强度学习,陌生的词汇不停跳跃,让她头脑发涨,站起身下楼,一路上的人都纷纷给她让路,躲得远远的。
银发少男面无表情地跟着她走上车,前往实验楼后侧山头的学生别墅。
吃过午饭,还有两个小时的实操,一系列结束之后,才是絮归妤的马术课。
别人去学机甲,她学马术和插花,倒是稀奇得很。
别墅里,银发少年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吃着花瓣,目光却落在絮归妤的饭菜,絮归妤瞥了一眼,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傻子面前。
傻子看了絮归妤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絮归妤扬起下颚,“喝。”
银发少男被迫伸出手,就在碰到碗的那一刻,絮归妤恶劣一笑,把碗挪远了些,在傻子懵懂的目光里,她笑弯了眼眸。
“你是星耀者,喝什么喝呢,偷吃了我的花,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事呢?”
眼眸里微亮的光芒绽放而出,冲散了她身上淡淡的冷感,那一刻狡黠如狐狸。
她总是不爱笑,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人敢靠近她,也害怕靠近她,但这一刻,她好像是一个寻常的漂亮姑娘。
少男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絮归妤心情大好,也没多在意他的失神,一高兴就多吃了半碗饭。
下午的马术结束之后,她一个人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这样的日子,絮归妤忙碌了半个月,终于把原主的笔记本弄清楚,也整理出药剂配方和解药配方。
所有人都很奇怪,最近这段时间,絮归妤如此安静,安静很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