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心中骇然,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猜不透那神秘面具之下,到底是何人,但总感觉那人说话之时,眼睛始终紧盯着自己,似乎有某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正在隐忍。
可是,秦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何时在玉真宗还有旧友?
秦铭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感叹道:“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让小爷的神情有些紧张了。说不定,那人找的是韩玄之,或者是杨万年呢?”
秦铭放下心中杂念,等再抬头观望之时,刚刚那道七品银色玄舟,已经从视线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沈长老双眼之中,浮现出一道精光,沉缓的语气之中,显得有些无奈。
他将目光从前方收回,旋即默默地转身,目光凌厉地盯着后方,神情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韩玄之和杨万年不知沈长老此话何意,淡定一笑,安慰道:“沈长老放心,这不过是玉真宗故意放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等心中产生压力感……”
“沈长老放心,我等并未见过那个头戴面具的男子……或许是他认错人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说完,韩玄之便率先继续前行,杨万年紧随其后。
但是,当两人飞行一小段距离之后,才赫然发现,沈长老和秦铭仿佛身形被定在半空,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后方远处某一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嗯?”
韩玄之发出一声轻咦,杨万年连忙询问:“韩师兄,怎么了?”
韩玄之轻轻抬头示意,杨万年顺着视线望去,忽然发现有一群渺小的如同黑点的身影,正浩浩荡荡地往自己这方快速袭来!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震惊和不安,随后连忙折返,与秦铭和沈长老,快速地汇合在一起。
片刻之后。
当那群渺小的身影,在视线之中,越来越大之时,四人才终于看清,在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究竟是何人。
此人,正是传闻中,叛逃出宗的周长老,周伯陵。
“呵呵呵……数日不见,沈长老别来无恙啊!”
周伯陵在距离秦铭等人距离不足十丈之时,停住身形。他左右两侧,则分别是烈火宗的掌门冥敖海,还有他那已经断子绝孙的大公子,冥长安。
此时,两人正眼神狠毒,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地冷冷地看着秦铭。
秦铭面色平静,目光如水,他那副灵傀之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在神魂深处的秦铭,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老子还没有去找你们算账,没想到,你们居然先找上门了!”
“看来,冤家宜结不宜解这句话,就特么是句屁话!”
“只有将冤家全部解决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才能真正解开!”
沈莫清沈长老见来人是玄清宗的往日长老,刚刚不安的心,渐渐放下。
虽然,传闻周伯陵已经背叛玄清宗,但是,他们毕竟有同宗同门之谊,总不会,自己的同门前来劫杀自己吧?
沈长老也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宗门,故意前来找事……没想到,居然能在此遇见周长老,还真是让沈某喜出望外啊!”
“对了,周长老,你来此处,所为何事?不会是,故意找老夫来叙旧的吧?”
周伯陵淡然一笑,明亮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冰笑和狡黠。
“我来此处,是特意找秦铭有点私事……”
“沈长老,可否让我和秦铭去远处聊聊?毕竟,我们同属灵药阁,他秦铭还是我灵药阁的关门弟子和大师兄,既然在此遇见了,有些事情,私下沟通沟通,你不会介意吧?”
沈长老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回眸看了秦铭一眼,向他询问道:“秦铭,周长老想要找你沟通叙旧,你怎么看?”
秦铭满脸木然,眼神没有丝毫情绪,平静道:“无所谓,都可以。”
毕竟,他出行之前,灵胤天只给他下了一道特令,却并没有嘱咐他不可以和别人叙旧,所以在他下意识的神识之中,只能做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沈长老看了看天色,默默点了点头,“我等前去上仙宗,时间暂且宽裕……既然如此,那便给你两个时辰,我和玄之与万年,就在此等候,希望你速去速回!”
秦铭点了点头,旋即,在周伯陵的带领下,快速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只不过,在秦铭跟随周伯陵飞去的同时,烈火宗的掌门冥敖海,还有他门下的那些弟子,则快速地围成一团,将秦铭围在其中,不露半点身影。
沈长老见此,仍旧没有半点怀疑,反而摇头一笑,“至于这么谨慎么,神神秘秘的……你们灵药阁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总不至于,灵药阁的长老,要暗杀门下弟子吧?”
沈长老作为灵剑阁的长老,他哪里知道,之前在灵药阁发生的事情。
若是他知晓其中内幕,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笑的这么平静和开心。
而韩玄之见过秦铭等人的身形,越来越远,心中却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沉眉仔细回想,当他回忆起临行之前,父亲韩铁衣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之时,心中的那道不好预感,却好似一滴油沫滴入水中,瞬间被渲染的越来越大。
“我儿玄之,今日太虚秘境试炼之行,一定要尽力而为!不可意气用事……”
“若是,你们途中遇到什么危险,只管自保即可……至于他人如何,你无需过问!”
“你要记住!你韩玄之,才是我玄清宗的未来,其他任何人的性命,都无关紧要!”
“你要好好记住为父说的这些话,照顾好自己,为父在宗门之中,等你平安归来……”
韩玄之沉念到此,恍然大悟!看来,他之前在父亲韩铁衣膝下那番哭诉,已然有了效果!
他心中怀着一丝不安和兴奋,此时此刻,不知是该劝说秦铭回来,还是应该放任他继续离去。
理智和感性,就仿佛两个小人,在韩玄之的脑海之中疯狂辩论,最后还是感性略胜一筹。
“秦铭,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既然这么爱出风头,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还和我抢彩衣……”
“现如今,一切的报应,都会反噬在你的身上!”
“你这条贱命,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