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裴青寂却是说:“她若是想来,无论怎样都会来。”
他希望她是因为想要见他而过来,不是因为其他旁的什么原因。
这会儿何叔见凌婠还在屋子里面,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提醒,若是夫人能谢谢二爷,二人就能再次见面,这感情也会越来越好。
正想要过去敲门,凌婠却是从里面出来了:“何叔,二爷可在屋子里?”
何叔听到凌婠问起了二爷,心中十分高兴,他点头如捣蒜:“在,在,夫人可要去找二爷?老奴给夫人引路!”
凌婠疑惑了,这二爷的屋子不就在隔壁,怎的这几步还要何叔领着?
不过何叔也是好心,她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推开裴青寂的房门,只见一美男子正靠在窗边看书。
何叔:二爷这招妙啊!送了东西之后就在屋中等着,还特意换了衣裳、梳了发髻、戴了玉冠、熏了熏香,摆出如此撩人俊朗的姿势在这里看书。
谁看了谁不迷糊啊!
谢琛:这本书有这么难吗?二爷光是看这一页,已经看了有一炷香的时辰了,还是没有看完?二爷学富五车,博学多才,不至于有书能将二爷难成这样啊?
而且,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二爷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凌婠盯着裴青寂看了好一会儿,这样貌这姿势实在是对她的眼睛很友好。
凌婠一进来,何叔就将门窗都关上了,和谢琛等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过来打扰,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夫人从二爷的房中出来再说。
屋子里,凌婠先是感谢了裴青寂送过去的东西,然后凑到他身旁,在他的身上嗅了嗅:“你这是换了熏香了?这味道可真好闻!”
凌婠凑的很近,吸着鼻子闻了好一会儿。
裴青寂的脖子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朵,眨眼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他还在旖旎暧昧,伸手想要揽住凌婠纤细的腰身的时候,凌婠却是忽而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抓起一把香瓜子嗑了起来。
“对了,说正事儿,朝中的大臣,还有那几个皇子皇叔的,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裴青寂清了清嗓子,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太子那边我派人盯着了,可惜最近并没有和道长道姑之类的人见过面,也没有去过道观。”
凌婠点点头:“东宫的小鬼才被毁了,太子警惕,一时半会儿地许是不会再轻举妄动。”
裴青寂点点头:“宣王那边,宣王妃倒是每个月都会去寺庙,但每回都是去给送子观音开光,是去求子的,和夺取我的福报和寿数的,约莫也是没有关系。”
凌婠摸了摸下巴:“到底会是谁呢?这人藏的是真深啊!”
凌婠很是怀疑这玄空道长,约莫这玄空道长不会是单打独斗,能接触到太子这样的人物,是需要引荐的,很有可能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门派,暗中帮他做这些脏事儿。
看来她还要再多算卦,多了解了解各方的局势。
凌婠琢磨着,宣王府守卫森严,没办法进去探查,或许,她可以找机会让玉婉清带自己去宣王府里头看一看。
……
宣王府。
玉婉清正清洗着身上的珍珠粉,每日沐浴之后,洗过脸之后,阿香都会细细地给她的肌肤上涂抹上一层珍珠粉。
一连几日下来,将她的肌肤养的更是雪白细腻。
洗过之后,门口传来了守门丫鬟的声音:“玉侍妾,王妃叫你过去给王妃敬茶。”
玉婉清拿着长巾的手一顿,阿香也是面露难色。
宣王不让她主动去给宣王妃请安,就是为了避免冲突,可如今宣王妃竟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阿香压低了声音问:“姑娘,要不就说你病了,咱们不去了?”
玉婉清摇摇头:“不行,宣王妃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推脱没有听过?身子不舒服、不爽利益、怕过了病气、腿脚不便……这些说词怕是院子里的侧妃们都用烂了。”
“这一遭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换好衣裳,玉婉清带着阿香往宣王妃的院子走。
她特意穿了一身杏色的素净衣裙,脸上未施粉黛,甚至还用地上的土和灶台的灰涂黑了几分,将那莹白的肌肤遮盖住一些,发髻上也没戴发簪。
看上去,倒是有些病态,半点狐媚的样子都没有。
玉婉清想着,只要宣王妃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这些,若是这样的自己能博得宣王妃一丝一毫的同情或者是不屑,她也能少吃一些苦头。
到了宣王妃的院子,玉婉清跪在了地上。
宣王妃冷冷地开口:“妹妹倒是沉的住气,进府也有些时日了,也不说来见见我们,悄无声息地就把王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玉婉清低垂着眼眸:“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不好碍了王妃的眼。”
说着,玉婉清端起茶杯,举到了宣王妃的面前。
宣王妃迟迟都没有接,自顾自地和周围的侧妃们说着话,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玉婉清举了好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双臂酸的厉害,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宣王妃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吩咐身边的丫鬟青菱:“给玉侍妾换一杯!这杯都凉了,本王妃还怎么喝啊?”
很快,另一杯滚烫的茶水递了过来,玉婉清的手本就发酸,这会儿举着滚烫的茶杯更是拿不住,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上,玉婉清的整个手背都被烫红了。
宣王妃低呼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回去上药去吧,本王妃也乏了。”
阿香扶着玉婉清快步回了玉婉清的院子。
阿香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翻找出来药粉,生怕再晚些就会在玉婉清那白皙的手背上留下疤痕。
她心疼地给她上药,吹气:“姑娘,方才那碗热茶水,其实是可以躲开的,姑娘为何不躲?”
玉婉清推开她的手:“不必上药上的这么细,到晚上烫伤都好了才是不好。”
阿香一怔,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把药粉收了回去。
玉婉清说:“宣王妃明摆着今日要拿我撒气,与其提心吊胆地想着她们会怎么害我们、为难我们,还不如让她早早地出了这口恶气,我们也好早早地离开。”
“至于这烫伤,还没让王爷看呢,怎么能好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