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旅馆,天色都快亮了。
丁所长让储殷他们坐在自己的车上。丁所长开车,他们俩坐在后面。
一上车,丁所长就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家不回,跑到旅馆了?”
秦红低着头不说话。
储殷却气呼呼的,说:“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遇上你们扫黄了!”
丁所长说:“你不知道?扫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关键是你们住店没有身份证。下次当心!”
储殷说:“哪还有下次?这一次已经够倒霉的了!”
丁所长说:“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袭警的罪名可不小啊!弄不好要进去的。”
储殷说:“哪是我袭警啊?是他们先动的手。先掰我胳膊,后又捶我脑袋。你看,现在还嗡嗡的。关键是那赤佬还摄像,就照着秦红拍,相机都要碰到秦红的下身了!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我能客气?”
丁所长说:“你能确定?我不是说谁先动手的事,我是问拍照。”
储殷说:“是这样啊!摄像机里面肯定都有。”
丁所长说:“那你们要一口咬死了。这很关键。弄不好,这次事情就大了。”
储殷说:“知道了。”
丁所长又说:“你这赤佬蛮结棍的,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居然没吃亏?”
储殷得意地说:“我是退伍时间久了,拳脚功夫都荒废了。要是还在部队那会儿,我不锤死他们!”
“对呀!我忘记你是当兵的。我问你,我看那两个满脸是血,不会伤得严重吧?真要是被打残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储殷说:“应该没什么吧?我当时生气归生气,手上还是有分寸的。”
丁所长说:“但愿如此!到时候你也要提出来检查身体。尽量说得严重点。”
丁所长又对秦红说:“秦小姐,等会做好笔录你就回家吧!接下来没你的事了。哦,也不一定。万一上面有人来调查,肯定是要请你配合的,你就实话实说好了。主要是摄像的事。”
秦红没吭声。
丁所长朝后看了看。继续说:“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秦红掏出手机正想打,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去。”
储殷也掏出了手机,正在拨号的时候,丁所长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说:“你不要打!是违反规定的。等会我和你爸爸联系。”
说话间,就到了派出所。
警察都纷纷地下了车,簇拥着储殷他们俩走了进去。
一进去,丁所长就指着储殷,吩咐手下人:“把这个人和另外几个关在一起。哦,把手机没收了!”
又吩咐另外一个人:“你去给秦小姐做个笔录。完事了,把她送回家。”
又问:“大军子他们俩呢?”
两个受伤的警察走了过来。
丁所长说:“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个说:“还好。一开始就是鼻子流血。”
另一个说:“我好像很严重!鼻子骨折了,胸脯也疼。那赤佬像疯子一样,尽朝我胸脯捶!我跟他没完!”
他就是那个拍照的辅警。
丁所长说:“那你们先做个笔录,然后去检查一下。”
他们就去做笔录。没走几步,那个拍照的辅警又回来问丁所长:
“那赤佬怎么处理呀?”
丁所长说:“先关着呗!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你们快去吧!”
丁所长一回到办公室就给储殷的父亲打电话。
储老板睡得正香,电话响了半天才接。他一看是“丁所长”,心想大事不好。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是厂里出事了。
丁所长说:“老储!我是丁磊。”
储老板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丁所长说:“你儿子在派出所,你过来一下。”
接着,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
储老板说:“怎么会出这种事!事情严重吗?”
“事情应该小不了,估计一个警察鼻子骨折了。其他的还不好说。你先过来吧!过来了再说。”
储殷的父母急匆匆地赶到了派出所。
丁所长又把事情说了一遍。丁所长跟他们开玩笑说:
“你儿子可以呀!第一天谈恋爱,就把人家女孩子搞上床了,而且还搞出了这么大个动静。”
储老板苦笑笑。说:“昨天晚上,我们俩一直等他回家,等到半夜都没有回来。我们正纳闷呢!”
储老板又问:“不会有事吧?”
丁所长说:“怎么会没事呢?你要尽快想办法。我的帮忙是有限的。人家要是告你儿子袭警,我也不好明压着。等会我安排你们和你儿子见个面。具体怎么弄,你儿子应该知道。你们商量着办。我只能帮这么多了。”
这时候,秦红的父母也来了。是一个警察给秦红的父亲打的电话。
他们也去了丁所长的办公室。
他们一进来就和丁所长打招呼,看见储殷父母没有什么反应。
丁所长说:“怎么?两个亲家不认识?”
两家人同时反应过来。相互握了握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因为对方孩子的姓名,他们都不知道。
两个亲家在这个地方为了这件事见面是挺尴尬的。
他们相互问候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
丁所长对秦红的父亲说:“老秦,你去看看你家姑娘还在不在这里?我已经安排人送她回去。看走了没有?没走,你把她带回去吧。”
秦红父亲临走又问丁所长:“他们家的孩子也没事吧?”
丁所长说:“难说。他把我们的警察打了。”
秦红父亲说:“丁所,你要帮帮忙啊!”
丁所长说:“你赶快去吧!”
秦红父亲走后,丁所长说:“走!我现在就安排你们见面。”
他把他们安排在一个会议室里。
临出门,说:“有什么话赶紧说。现在所里没几个人。人多了看见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