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太监长得也太,太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肤白胜雪,红唇贝齿。
说是花容月貌也不为过。
一双美眸不笑时,如盛满秋水;
笑起来,眉眼弯弯,配上她的玲珑俏鼻,平添几分娇美可爱,还有他身上的那股子雪梅冷香。
敏珠远远在一边看着不对劲。
她家小姐怎么,怎么能直勾勾地盯着个男子看;
那男子也满眼都是自家小姐,两个人的眼睛像长在对方身上。
她走上前去用手肘碰了碰小姐。
林婉庄恍然回过神来,对男子道,
“这位侍卫大哥,今日帮了小的一个大忙,小的无以回报。
小的做的肉包子可香了,不如明日戌时,可否请侍卫大哥在此处等小的,小的带肉包来以表心意。”
感谢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林晚庄想和他混个熟络,从他那儿套来皇陵周边的地图。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南宫洵道。
“不成,小的虽然只是个小小太监,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知晓的。
所以,明晚,侍卫大哥你一定要来哦。”
这皇陵里太寂寞,太无聊了,如果有这个绝世古装美男陪自己啃肉包,看月亮,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林婉庄想想已经美的冒泡,脸上又堆起了人畜无害的花痴笑。
小太监如花又天真的笑颜,身上那股子冷香,让南宫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答应啦,太好了,明天晚上见哦。敏珠,我们回去。”
“在哪当差?叫什么名儿。”南宫洵对着小太监的背影问道。
已经走远的小太监跑了回来,歪着头立在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地冲他招招手,他不由得将耳朵凑到他跟前。
“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小太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他只觉小太监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他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令他周身跟过了电一般,钻过一阵酥麻。
小太监调皮地跑开后他又闻到了那股子雪梅冷香。
南宫洵遁着冷香深深地吸了口气。
就不告诉他,还真是个大胆而有趣的小太监。
小太监身边的大白狗他认得,不就是跟着庄太妃来皇陵的那条狗么。
他才到帝陵,汪总管就万分悲痛地告诉他,前些日子他亲自送来的庄太妃以身殉圣,被抬了位份,葬入帝陵,现下得尊称她为庄贵太妃。
难道小太监是已故庄贵太妃身边的人,那股子雪梅冷香。
“西海,跟上去看看。”
“是,王爷。”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西海领命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小姐,你今晚怎么这么高兴。”回去的路上,敏珠看着自家小姐一路上扬的嘴角,不解地问道。
大半夜的,小姐带着她和雪宝钻狗洞,在凉飕飕的夜风中没头没脑地摸黑走了半宿。
回来又被不听话的雪宝折腾了半天。
还碰上个冰块脸侍卫,凶巴巴地吓死个人。
也不知道有啥子好乐的嘛。
“嗨,你不懂得啦。”敏珠这个备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小姑娘,怕是碰到陌生男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罪过吧。
哪里会知晓她逗弄美男的乐趣。
“到了,到了,敏珠,你的床被雪宝弄湿了,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每回给雪宝洗澡他都一百个不愿意,非闹个鸡飞狗跳不可。
诺,今天它刚洗好还没擦干就挣脱林婉庄主仆二人,跳到敏珠的床榻去滚,去抖毛上的水。
“嗯。”敏珠乖巧地应下,她家小姐对她不是一般的好。
“小(姐)、哦,小福子,你明天晚上真的还要去见那个侍卫啊?”敏珠边侍候她洗漱边问道。
“当然要去,你想象一下,和美男子一同啃大肉包子赏月亮,是不是很美好的画面。”林晚庄光是想一想已经两眼冒出爱的小心心。
“奴婢不觉得的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那个侍卫大哥黑口黑面,眼神凌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敏珠光是想一想就害怕。”小丫头为她脱了外袍。
“唉,敏珠,那是你还小,不识货。
侍卫大哥是我来到这里之后见过最最俊美的男子。
他不仅容颜精绝,那身材也,啧啧啧,一米九的大高个,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尊贵的气质,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八块腹肌,我要是能睡到他就好啦。”
林婉庄满脸花痴笑,仿佛下一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非礼勿听,敏珠不要听。”敏珠听林晚庄说要睡侍卫大哥羞得娃娃脸红得像猴屁股,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你害羞啦!”林晚庄挑起敏珠的下巴想逗一逗她。
“快上床来,让我再和你说说侍卫大哥其他的好处。”
一直蹲在瓦顶上的西海见两人合了床帐,吹灯安寝,盖上瓦片飞转回去复命。
“王爷,属下跟着那个小太监进了怀恩庵后。
看到,看到他和同行的那个小宫女同寝。”
西海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对一个小太监感兴趣。
“哦,他和宫女同寝。”
怀恩庵。他果然是已故庄贵太妃身边的人。
深宫寂寞,宫女与太监结为对食,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只是听说对食之事发生在今晚的小太监身上,他还是有些隐隐不适。
南宫洵眼睛都没离开手上正在翻阅的奏折淡淡地说。
“他说,王爷您是他来到这里之后见过最最俊美的男子。
说您不仅容颜精绝,那身材也,啧啧啧,一米九的大高个,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尊贵的气质,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您的八块腹肌。”
西海像台复读机把林晚庄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南宫洵。
“他倒是有个眼力见的。”南宫洵颇为受用,但他有点不明白八块腹肌是指什么?
“他还说,还说。”西海不知道听来的这最后一句话当不当讲。
“他还说什么啦?”西海的欲言又止勾起了南宫洵的兴趣,他放下奏折,双眼如炬,看着西海。
西海分分钟地感受到来自自家王爷的压迫感。
心里一紧,说就说吧,反正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个传话的。
“他还说,还说他要是能睡到王爷您就好啦!”
“放肆。”这小太监太无礼了,什么混账话都敢说。
西海看着在他脚边粉身碎骨的茶盏,在心里暗自翻滚。
又不是他对殿下无礼,他只是个传话的,王爷发怒起来倒霉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