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连忙上前用手捂住这蠢货的嘴,眼光锐利地扫荡了四周。
“西海,你什么也没看到。记住了吗?”东海眼神犀利地制止这个脑子蠢嘴巴又大的家伙。
“就是,就是,你什么也没看到。”南海替西海和自家王爷捏了把汗。
王爷的房中之事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瓜来吃的么?万一给有心人听了去瞎编排可如何是好?
南宫洵被砰的一声关门声惊醒。
他很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和安心了。
睁开眼睛,身侧的小福子像一条八爪鱼一般巴在他的身上,还正睡得香甜。
锦被凌乱地缠于两人腰间。
身边的小人儿,瓷白微微泛着绯红的小脸蜷缩在他的臂膀里,黑漆浓密的羽睫一动不动地微微上翘。
小巧的琼鼻贴着他的衣袖,像小猫一般均匀呼吸,分外有些可爱。
自己雪白的亵衣不知何时被这个小太监扒拉开,露出宽大结实的胸膛。
小福子宽大的袖笼推到小臂之上,纤细白嫩的手臂正与他肌肤相合,轻轻覆于他的心房之上。
心房之上的那双玉手,每片指甲小巧粉红,连指尖都泛着好看的颜色;
在往下看下去,南宫洵不得一怔,这小福子的睡相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宽大的亵裤高高被褪到大腿处,一条修长瓷白,光洁如玉的腿正大大咧咧地搭在自己大腿根部的关键部位。
南宫洵脸上不经意地飞上一片绯色云彩,被那玉腿压着的下腹某处隐秘部位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膨胀起来。
南宫洵一把推开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小福子。
“哎呦,好疼啊。”林婉庄在梦里跌了个好大的跟头,正好摔到她已经支离破碎的屁股,疼得呲牙咧嘴,从梦中抖然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南宫洵那布满健硕肌肉的美好胸膛映入眼帘。
看着小太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南宫洵一抖亵衣,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小气,看看也不会少一块肉。林婉庄撇了撇嘴。
一息间,南宫洵用内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情绪。
“给本王更衣。”
在边上揉屁股的林婉庄听到身边男人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知道打工人悲催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林婉庄手忙脚乱地为摄政王穿好衣服,梳好头。
心里不住地抱怨:
林婉庄啊林婉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你想过的日子是被八个美男侍候,吃喝玩乐的美好生活;
而实际上你过的是为奴为婢,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苦逼日子。
在皇陵里简单用过早膳后,东海和南海领着一行人马,在皇陵门口候着,只等南宫洵下令回府。
皇陵中大大小小内侍、官员和侍卫站成两排,为摄政王送行。
林婉庄穿着太监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南宫洵身后,她的后头跟着西海和北海两名侍卫。
林婉庄用眼角的余光环左右而言之。
奇了怪了,她很纳闷,连颤颤巍巍的张老太医扶着脸上有块巴掌大红胎记的秦嬷嬷都来了,怎么就是不见马屁王中王汪顺来的身影。
是她看错了么,秦嬷嬷那双布满白翳的病眼始终追随着南宫洵的身影。
果然是人长得帅,下到黄口小儿,上至垂垂老妇都要多看上两眼。
便宜这厮了,南宫洵这么快就带她回荣王府,否则她定要好好地修理他一番,以报板子之仇。
思量见,一个纸包被塞到她的手里。
是站在送行列队中的张老太医。
林婉庄知是张老太医送给她的临别礼物,心下有些感激。但身前南宫洵的冰冷气场,让她不敢贸然打开纸包,而
是将它藏进袖笼之中。南宫洵武将出身,随行的也是清一色的戎马将士。
林婉庄巴巴地张望了一圈骑在马上的队伍,没见着她的两个小伙伴敏珠和雪宝。
心下不由得一阵焦急,
她看了一眼南宫洵,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原本粉白的小脸因为着急而被憋得有些微微涨红。
南宫洵飞身上马之际,不远处,伴着一阵烟尘,传来嘚格嘚格清脆的马蹄声响。
像是有一支骑兵队伍向他们驶来。
东海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来到林婉庄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小福子,你放心,一人一狗昨晚已经差人送回荣王府了。”
不愧是摄政王身边的首席侍卫,办事就是妥帖。
林婉庄心里一松快,面色由忧转喜,对着东海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
“是江北侯”,眼神最好的南海骑在马上搭了个凉棚好一番张望后对自家主子说。
江北侯,又不逢年过节,又不是公祭日,他来皇陵做什么?南宫洵不由得皱了皱眉。
江北侯为三朝元老,曾经是驰骋沙场的老将军,为天月国立下过赫赫战功。
他多年驻守北疆,因为年岁大了,两个月前,由南宫洵发令调回京城,统领五万禁军,守卫西京的安全。
南宫洵小时候他就护着他,现在在朝堂上又是他最坚定的拥护者。
不论他为何而来,南宫洵本着心里对他的敬意还是下马静候相迎。
“王爷,小福子说他不会骑马,你看该如何是好?”东海甚是苦恼。
他们一行将士快马加鞭,不出半日就能回王府,小福子不会骑马,总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走着回去吧。
“让他到我的马上来。”南宫洵瞥了眼身边的林婉庄冷声道,“今后得学。”他战神王爷身边怎么可以有人不会骑马。
说完还不待林婉庄反应过来,单臂将她托上自己的那匹红鬃高头骏马。
小福子这才上马,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南宫洵见他撅起屁股,疼得满头冷汗,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才想起这小子昨天刚挨了板子。
是他大意了,不过这小福气也太娇气了,叫得那么尖利,不知道的以为他要生孩子。
南宫洵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对东海说,
“东海,弄辆马车给小福子。”
“主子,我们此行没带马车,皇陵里也没得马车。”要是有马车,他早就安排的妥妥,还用得着来请示王爷你么?
东海想。
“参见荣王殿下。”说话间,江北侯已到身前。
“老侯爷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南宫洵扶了一把江北侯。
“老朽巡城至此,听闻王爷苦恼没有马车,老朽正好带了一架,可先匀给王爷使用。”江北侯指了指身后一架豪华马车毕恭毕敬地道。
林婉庄看着那架豪华马车,眼神都亮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她人品不是一般的好。
“小福子,还不谢过老侯爷。”南宫洵一把将她托下红鬃马。
“谢过老侯爷。”林婉庄双手抱拳对江北侯道谢。心里却想,又是一个马屁王者。
你小子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东海心想。
“那老侯爷,我们先就此别过,待本王改日专程设宴谢过侯爷。”南宫洵。
“王爷客气,老朽不过是举手之劳。”江北侯话是对南宫洵说的,却上下打量小福子,眼里尽是满满的慈爱。
南宫洵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北侯。
老侯爷巡城就巡城,带个豪华马车做甚;
据他所知,老侯爷是不屑坐马车的,上回他在南疆受了很重的伤,依然是一路骑着马回京的。
江北侯此行不像是巡城,倒像是专程给小福子送马车来的。
可转念一想,江北侯是什么样的身份,小福子只是个最低贱的内侍。
江北侯给小福子送马车,又怎么可能呢?
南宫洵待小福子钻进马车后,护在马车边上,一行队伍才缓缓行进。
目送队伍的江北侯见南宫洵对小福子爱护有加,轻抚着花白的胡子,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
荣王远去,送行列队里的人渐数散去。
唯有张老太医颤颤巍巍地走向江北侯。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垒着香香的锦被,正中间放着一茶台的瓜果茶点。
外头春光正好,官道两旁草木葳蕤,各色野花在草丛里、树木下、悬崖边一簇开得比一簇热闹。
自从穿越来天月国,林婉庄还是第一次离开皇陵,(上回半夜探路黑灯瞎火的啥都没看清,不能算。)
林婉庄大开轿帘,边好奇地打量这个美丽的新世界;边吃吃这个,喝喝那个,好不快活。
护在身侧的南宫洵与她四目相对,林婉庄堪堪露出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冰雪消融,衬得南宫洵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林婉庄很快地觉得一股子浓烈的倦意袭来,她放下轿帘,铺好锦被,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风吹轿帘,那股子好闻的雪梅冷香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南宫洵。
如丝绸般柔暖的春风拂来,南宫洵正享受着这惬意的旅途。
霎那间,被马车内一阵惊呼声打断了。
“什么?”小福子。
南宫洵飞身下马,焦急地掀开轿门,整个行进中的队伍停了下来。
“小福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