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花蛇被司喆一喝,变回娇滴滴的妖娘,慵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蛇妖娘子懒懒地道,“你不是就想让我把这阵法打开么,对不起了,我不会,那两位道人只教我布阵法,没教过我解阵法。”
司喆被这话气得一鞭子狠狠地抽向她,蛇妖娘子水蛇腰一闪,灵巧地躲了过去。
“大胆小妖,还敢躲,吃我一鞭子。”司喆和蛇妖娘子在万法冰轮洞前,一个追,一个躲,看得林婉珍眼花缭乱。
蛇妖娘子渐渐地抵挡不住司喆的追打,身上挨了几鞭子,司喆也并不急着将蛇妖娘子捆住,而是像猫捉老鼠般一会儿追得紧,一会儿追得松地逗着她玩儿似的。
蛇妖娘子很快地体力不支,嘴上求饶道,“道爷,别追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开这阵法。但是那两位道爷说,一个时辰之后阵法会自动消失,再等一会就能解开,哎呦,我都说了,你还抽我,疼死了,我要留疤我恨你,还抽,我说你这个人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蛇妖娘子一边逃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
果然没过多久,估计是一个时辰到了,那大气泡在阳光下自行化为乌有。
南宫洵和林婉珍一众人被挤了许久,阵法一解除,正想舒展舒展,天空中传了阵阵悲戚戚的哭声。
众人的注意力被那哭声所吸引,纷纷抬头看向哭声的来源。
一身雪白裳裙,裳裙上还沾着些许血迹的冰轮娘子小慈和商离从天而降。
蛇妖娘子见两人回到万法冰轮洞,急急忙忙地转了两个圈,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小慈怀中抱着个婴孩,那悲戚戚的哭声正是小慈发出。
“怎么了?那孩子怎么了,快让我看看。”林婉珍出于医者的本能觉察到婴孩的不对劲,正要上前帮忙诊治。
“他死了,我那可怜的孩儿被那两个道人夺取仙胎胎元,死了。他还那么小,阿离,他的小身体还是热呼呼的,你告诉我是我看错了,对不对,我们的孩子他还没死,他还活着。”小慈将怀中的婴孩抱到商离面前,想要他告诉她孩子没事,孩子没死。
商离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将悲痛万分的小慈和已经死去的孩子紧紧地搂进怀里,一行清泪从他的脸庞滑落。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我的孩儿死了,都怪你们,害本座分了心,没能保护好我的孩儿,才让那两个妖道掳了去,夺了胎元,本座和你们拼了。”
商离找不到夺取孩子仙胎胎元的两位道人,将失子之痛都撒在西京来的这群人身上。
他放下手中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小慈,眼中霎时间恨意波涛翻涌,周身散发出浓烈的黑气,眼赤睛,发冲冠,手持仙剑向他们冲来。
司喆见他周身黑气四溢,心中暗道不好,这妖怪化魔了,商离本来就是黑花魔胎,这些年他妻、子惨死在全村人的血刃之下,本来就积攒着滔天的恨意;好不容易复活了妻子,重生了孩子,才没团圆上一柱香的时间,孩子又被人夺了胎元,妻子几乎疯了,这换谁谁心中的魔性不被唤醒壮大。
司喆甚至觉得完全地理解他在此刻成魔,但理解归理解,但这哥们本来就是修为高深的妖,一旦成魔了,身上就如同叠加了双重外挂,很难对付啊。
“老娃娃、瘦竹竿,随道爷我来,其余人等护王爷和王妃速速离开。”司喆话音还没落下,商离已经冲到他的跟前,两人撕斗在一起。
颤斗间两人身形极快,被桃山居士领着撤离万法冰轮洞的林婉珍只看见两团影子在快速移动中撕斗,老娃娃和瘦竹竿都插不上手,只得干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斗法。
“大小姐,俺来背你。”桃山居士带着大家伙撤离得很快,大猫头鹰见林婉珍跑的趔趄,要背她,想着这样能跑快点儿。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背。”南宫洵蹲下身子,背起林婉珍就跑,才不给大猫头鹰半点机会,你这个呆笨笨的死猫头鹰想什么呢,想背本王的女人,你配么?南宫洵心想。
“王爷,你小气。”林婉珍伏在急速奔跑的南宫洵耳边轻声调侃他道。
“别的事本王都可以大方,唯有珍儿,本王大方不了一点。”南宫洵气都不带喘一口地对背后的女人阐明立场。
一伙人全须全尾地跑回百妖厝。
花山姥姥双手抱在胸前,妖娆地站在院子里就这么看着这些人。
“你不是说他们被那两个道爷困在阵法里?商离还和他们打了起来么?怎么又都给跑回来了,你这情报有些滞后啊。”花山姥姥低声质问飞在她左边肩膀的小蜜蜂。
“是这样的,阵法自己消了,他们中间三个行者缠住商离大人,给其他人制造了逃跑的机会。他们就趁机跑了回来。”小蜜蜂耳语道。
在商离大人化魔的时候能这样能活着回来,看来这伙人中有高人,不简单啊!花山姥姥心想,商离都弄不死他们,本座还是以和为贵,好饭软床地款待他们,把他们送走拉倒。
花山姥姥给自己定好调子后,重新换上一副宾至如归的职业笑容,挺了挺浑圆丰满的胸脯,扭着纤细的腰肢,迎上前来,“诸位贵客,里边请,老身已经备好酒菜,快进去歇歇脚吧。”
她才将众人迎进酒店内,大苍蝇急急地拉着她到一边低声说道,宫里来人传话,说是王上要见姥姥,请姥姥速速去一趟妖王宫。
花山姥姥听闻妖王碧落要见她,脸上堆砌的假笑尽数全失,她低声问道,“知晓王上见本座所为何事?”
“小的不知道。”大苍蝇拍着翅膀,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你和小蜜蜂替我看好百妖厝,里头那些人不要得罪,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最好他们能尽快离开,本座这就上宫里觐见王上。
阁楼上的东西务必人给我守好了,那东西丢了,本座保准让你俩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花山姥姥交代完,沉着脸闪身消失在院里的一尊石镜里。
“王爷,老朽又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活死人身上的尸气,这尸气好像比之前浓烈了许多。”桃山居士抽着鼻子,皱着眉对南宫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