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下午听闻李梦瑶与李元吉发生了冲突,本来十分紧张,以为会酿成大祸。当得知李梦瑶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教训了一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李渊对李元吉丢失太原一事一直耿耿于怀,那时甚至动过治他重罪的念头,只是碍于大臣们的苦劝才作罢。
听说李梦瑶今夜要出手,他心里倒是颇有些幸灾乐祸,暗想着让李梦瑶好好替他收拾一下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他为了看个热闹,马上微服出宫前往齐王府查看,结果刚一到两声震天巨响的爆炸声把他吓了一跳。
等围观的人被李梦瑶吓走后。他看了看周围,他发现留下的人还不少,太子夫妇、秦王妃,以及几位喜欢看热闹的重臣。
见到李渊到来,众人连忙行礼,李渊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转头看向李建成,皱眉问道:“建成,桂阳怎么说的?她要如何处理元吉?”
李建成摇了摇头:“父皇,儿臣也不知。要不要进去阻拦一番?”
李渊沉吟片刻,摆摆手:“不必。元吉一向顽劣,吃点儿教训也好。”
话音刚落,齐王府内传来打斗声,接着就是李元吉凄厉的哀嚎声,听得外面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这次元吉是踢到铁板了。”李渊无奈地摇头。
众人等了近一个时辰,齐王府终于传来动静。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映得周围一片璀璨。
不久,大门缓缓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一瘸一拐的李元吉,满脸狼狈,衣衫不整。紧随其后的是春桃和李梦瑶,而李梦瑶肩上还扛着一个昏迷的女子。
李梦瑶与春桃径直越过李元吉,走下台阶,而李元吉在后面弯腰低头,拱手说道:“恭送皇姐!”
这一声“恭送皇姐”落入在场众人耳中,简直令人瞠目结舌。跋扈惯了的李元吉竟然如此恭顺,众人不禁纷纷猜测,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教育”。
李梦瑶走下台阶,随手一把从李元吉腰间拽下了象征齐王身份的腰牌。
“元吉,这腰牌借我几天,用完了就还你。”她语气淡然,却不容拒绝。
李元吉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对上李梦瑶冰冷的目光后,瞬间怂了:“皇姐尽管拿去。”
李梦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看到了李渊,她略一整理衣衫,拱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大哥。”
李渊本来想训斥两句,但看着李梦瑶满脸疲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倒是李建成关切地问道:“桂阳,没事吧?”
“大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李梦瑶轻声回答。
这时,远处街道上传来车马声,几辆马车直奔齐王府而来。钟叔率先下了马车,急匆匆地喊道:“殿下,郎中已经带来了!”
李梦瑶笑着点头:“好,伤员不少,赶紧救治吧。”
随即,一队郎中鱼贯而入,进入齐王府救治伤员。看到这场面,李渊也不再置气,吩咐身边人:“去宫里把太医也叫来,协助救治。”
事情安排妥当后,李梦瑶带着春桃和那个昏迷的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齐王府,径直回了桂阳公主府。
一夜的闹腾,李梦瑶着实累得够呛,回府后倒头便睡,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睡得安稳,然而春桃却不得安宁。天刚亮,春桃就被东宫的人叫走,直接送入了皇宫。因为李渊点名要见她。
面对这样的场面,春桃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内。李渊坐在御座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缓些。
“顾掌柜,齐王府的事儿惊扰了你,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有所补偿。”李渊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
春桃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民女不敢!”
“起来回话。”李渊淡淡道。
春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却连头也不敢抬。
“听说,这次的事是因为香皂生意而起。朕想问问,这香皂生意是你的,还是公主府的?”李渊目光扫向春桃。
春桃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答道:“回陛下,殿下说,出府之后,民女要自谋生路。”
李渊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是你的生意,那朕就开门见山了。后宫每月需要固定供应香皂,你能否做到?”
春桃慌忙答道:“民女自当尽力。”
“具体的要求,朕会让太子与你交代。至于费用,朕的荷包也不富裕,每年只能拨出十五万贯,你看可有问题?”
这话听着像是商量,但春桃心里清楚,这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她连忙点头:“民女不敢有异议!”
李渊满意地笑了笑:“很好。具体事宜,你同太子商量吧。”
春桃如蒙大赦,直到被李建成亲自扶出宫门,仍觉双腿发软,几乎迈不动步。太子无奈,只好吩咐人直接将她送回了公主府。
一回到公主府,春桃终于放松下来,靠在门口大口喘气。看到李梦瑶,她直接嚎了起来:“殿下,我差点儿吓死了!”
李梦瑶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打趣道:“昨天找到你的时候,不是还挺精神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春桃一脸委屈,把自己早晨入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梦瑶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十五万贯?春桃,你这未免也太败家了,这么大的单子,能多赚不少呢!”
春桃被李梦瑶这一句话弄得无地自容:“殿下,那是陛下亲自定的,我哪敢多要啊!”
李梦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木已成舟,就这样吧。毕竟这是你自己的生意。”
春桃点点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李梦瑶早就料到后宫的订单一定会来,但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虽然最终的收益未必达到她预期,但该推进的事仍然要继续。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梦瑶便在公主府门口张贴了一份简洁明了的公告,内容很简单就是寻找重建朱雀大街的承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