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不多赘述。有落头氏这个“导航”在,肯定不会让少爷多走冤枉路。遑论少爷要是累了,还有黑鳞巨蛇可以背着他。
虽然不清楚三叔到底想干什么,但就如“哥哥”从陈皮阿四那儿,得到的猜测:他哥吴斜和潘子这次长白山之行,或许又是三叔,想利用他哥当“烟雾弹”,迷惑某些人或组织的行为,亦或是在防备什么人。
吴歧没心情探寻三叔意图,就算问,喜欢搞神秘的家伙,也不会和他说实话,何必把自己搞一肚子气?
反倒是吴三狗(不是写错),在回程路上,伤势有些恶化,让少爷在心里,又狠狠记了一笔。
好在三爷还有意识,磕磕绊绊把他们,带到自己来时的营地。
众人生火的生火,有伤口的处理伤口。
而几乎没受什么伤的少爷,给手机充满电后,在爆炸似的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的轰炸下,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和舅舅、领导,及当地负责同志,解释自己的遭遇。
告知他们,自己在东夏万奴王的陵寝,来了个几日游,显然不现实。
他思来想去,emmmm……要不,还是让老男人(吴二白)来接吧?
虽说他现在已经从,万奴王的陵寝里出来了,但离他来的红凤沟村,显然还有大几十公里,更别提到镇上。
也不知二叔知不知道他“失踪”了?
肯定知道。
因为自打他被水冲走,就再没和二叔联系过。他们最近没有吵架,相处还算和谐,所以二叔肯定觉得不正常。说不得已经带着京叔,连夜冲到长白山来了。
嘿嘿,二叔真黏人~~
至于和村镇县领导沟通的事,还是交给他亲爱的联络员,陈瑾平同志吧。
也不知道瑾平把他“弄丢”了,有没有挨处分?
回去得帮瑾平说说好话。
这么想着,吴歧就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但对面的人却一时没有动静。直到吴歧觉得,是不是这里信号不好,才听手机里传来一个,略带小心的声音:
“是小歧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吴歧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细细听来,似乎还能从中,感觉到一丝颤抖。
二叔一定很担心。吴歧想。
少爷胸口有些闷,眼眶也未经大脑允许,微微有些湿润。
他不想把场面搞得像大型认亲现场,所以眼睛在心里咕噜一转,故意用一种江湖人的语气,十分凶狠地,对对面的吴二白说:
“什么小歧不小歧的?”
“我告诉你,你的宝贝吴歧,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吴歧有事的话,立马叫吴二白带吴二白过来。要是晚了一分钟,我可要“撕票”了!”
““撕票”你懂不懂?”
“撕了粘,粘了撕;撕了再粘,粘了又撕。总之,撕拉撕拉滴有,你滴听明白了没有?”
电话对面,忧心了好几天没合眼的吴二白,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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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吴歧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他出了这档事,不知道牵动多少人的心,所以被包括但不限于二叔、奶奶、爹妈、三个舅舅和两个舅妈、他工作上的大小领导,和一干同事在内的乌泱泱一群人,勒令在医院里休养观察。
就连嫁去京城的两个姨妈,在得到消息后,也连夜带着表哥表姐们赶到医院,让吴歧十分感动。
吴歧住在特护病房,每天看望慰问他的人络绎不绝,刚开始他还能耐着性子和人寒暄,到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就和负责他的医生护士打招呼,让他们告知那些来探望的人,自己出去做检查,时间不确定。安排好之后,他就悄悄跑到三叔病房躲清闲,和他哥聊天。
三叔的病房就在他楼下,是二叔安排的单间,他哥吴斜自打三叔进了这间病房,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
这劲头,果然是真爱。吴歧不禁感叹。
但无论如何,少爷才是叔叔的心肝宝贝耗子肉。他哥再怎么“追”三叔,也是“单恋”——只能是“单恋”。
少爷在心里哼了哼,把三叔的病床,当成自己的床,蜷缩在臭坏蛋身边睡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吴歧感觉身边人似乎动了动。少爷非常不满意,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引得身边人一声叹息。
“哎,乖侄子,你怎么睡这儿了?也不怕着凉。”
其实吴三省的身体,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每天躺在床上,都能听到吴歧和吴斜抱怨,今天又有多少人,一大早就拎着大包小包来看他,他都快烦死了。娇气包还和他哥撒娇,让吴斜给他揉揉脸——成天对那些“不速之客”面带微笑,笑得脸都僵了。
三爷在心里暗笑,小坏蛋也不容易,并且对吴歧身体状况安心的同时,也在等一个能在,几乎24小时都盯着他的大侄子吴斜,眼皮底下跑走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又被小侄子的睡姿缠住了。
三爷无法,只能轻手轻脚,把吴歧手臂从自己身上挪开,结果挨了刚要睡着的侄子,一个逼兜。
吴三省:“……???”不是?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