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辞在看清笼中黑人的穿着时,一张脸顷刻间变得阴青。
“来人啊!”
“把这黑皮妖怪拉下去砍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着一物出现在叶霁可面前,当真以为他这个皇上是死的吗?!
穆君辞只觉得头顶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一只大掌伸手捂着叶霁可的眼睛,拖着她就要往车上走。
边走边怒斥: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孕妇!”
“就算不是孕妇你自己看了这种东西就不怕长针眼吗?!”
“你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生下来就有针眼吗?!”
他一通怒斥,声音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怒其不争。
叶霁可:“......”
“额......”
“不至于......”
穆君辞以为她会说自己眼睛根本没往那儿瞧,诸如此类的话为自己辩解,却没想到她一张口,差点没气的他一口气没呛死:
“这点刺激的画面都经受不住,不配当老娘的孩子!”
穆君辞:“!!!”
“你还有理了!”
若不是她此刻在外边,穆君辞真想把她拖到腿上,掀起她的裙子,啪啪啪打上三巴掌。
叶霁可:“......”
眼见着穆君辞当真动了怒,叶霁可赶忙噤声,缩着脖子站在他身后,小心的等着他心口怒气的平息。
身后的差役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得了穆君辞的命令,一人一个胳膊,就要把黑人从木笼子里拉出来去砍得稀碎。
那黑人似是感受到了危险,吱吱呀呀的张着嘴说着什么,身体更是抗拒着不愿意从笼子里出来。
江浅浅伸长了耳朵去听。
叽里咕噜、把一扎黑......
一旁的何往见江浅浅蹙眉深思,更是一手扶着耳朵做认真倾听状,以为他能听懂,便小心谄媚的在一旁讨好的问道:
“江侍郎,你能听的懂他的话吗?”
经过方才马超的一番讲解,他大概明白了这个通身漆黑的人是黑人,不是妖怪,皮肤黑只是因为他们的品种不一样。
就如同之前的西黎人一样,这世界上有三种人,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人。
他们大启人是黄种人,西黎人是白种人,而眼前这个,就是黑种人。
每种人都有自己的语言,他连南月语都不会,更不可能会黑种人的语言了。
可看着江浅浅这般认真倾听的表情,难不成,她能听懂?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怔住了。
甚至穆君辞都停下了拽着叶霁可的手,大气不敢出的看着江浅浅。
叶霁可更是震惊,没看出来江浅浅还会说黑鬼的语言。
黑鬼最早的语言是啥来着?
叶霁可在脑瓜子里想了想,分析出来应该是部落语言。
想到这里,叶霁可一双震惊的眸子瞪得更圆了,吃惊道:
“浅浅,看不出来啊,你还会非洲部落语言!”
“快给我们解释解释,这黑鬼说的是啥?”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个一二三的江浅浅:“......”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众人期盼好奇的眼神。
他们在干什么?
等她翻译吗?
她方才那般只是为了装个逼而已。
她是研究炸弹的,不是研究小语种的!
可。
逼都装到这个份上了,若说自己没听懂,何往会不会带头嘲笑她?
一想到何往那张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的臭嘴,江浅浅一个发狠,开口道:
“哦!”
“我听懂了,他说他叫张伟,是从海上漂流过来的,擅长种棉花的种西瓜,求你们不要杀他。”
何往:“!!!”
穆君辞:“!!!”
马超:“!!!”
众人:“!!!”
叶霁可:“???”
她这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除了叶霁可。
何往原本鄙夷的眼睛再看向江浅浅时已然带上了崇拜般的星星眼:
“江侍郎,你真的能听懂黑鬼的语言!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这黑鬼挺会起名字的,张伟这两个字,俗是俗了点,不过对于这黑鬼来说,己经很好了,更好记!是个好名字!”
穆君辞更是一脸兴奋:“江侍郎果然人中聪慧,竟然听得到这怪物的语言,大启有你,是大启之幸啊!”
马超搓着手上前:
“江侍郎,你教教我吧,我马超拜你为师!”
叶霁可:“......”
叶霁可嘴角抽了抽,看向江浅浅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姐妹,你没事吧。”的探询。
要不是听到张伟和那最后突如其来的单押,她差点信了江浅浅的鬼话。
张伟?
她但凡给他起个杰瑞她都不会怀疑她!
江浅浅,你他娘的在夹带私货吧!
看着一旁几人谄媚讨好的脸,江浅浅一肚子暗爽。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超何往高千他们几个往日里总是跟她怼天怼地怼空气,常常让她吃瘪,她对他们一肚子怨气。
这下好了。
往日的死对头此刻恨不得跪下来求着自己拜师。
这感觉......真他娘的爽啊!
江浅浅一边暗爽一边开口:
“拜师就不必了,毕竟拜师要先磕头,咱们都是同朝为官,实在使不得啊!”
话虽这样说,可内心早已小声嘀咕:
“快下跪!”
“快下跪!”
“快下跪!”
何往马超和高千一听到要下跪,想学黑人语言的那股劲儿瞬间就消散了。
拜师可以,但下跪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上跪天子下跪父母,哪里有跪同撩的,不合适!
这语言不学也罢。
反正这黑人来了就走不了了,以后肯定是他们大启的人,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跟着南月一块学习官话吧。
改变不了自己,那就去改变别人!
反正他们人多,人少就该服从人多的!
江浅浅看着几人一脸嫌弃后又四散而去的身影,不禁嘴角嫌弃的一撇,嘀咕出声:
“还说拜师呢,就光想着薅师傅的羊毛,让跪下磕头都不愿意,果然,都是虚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