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位不比嫔位以下,是需要正儿八经的封妃礼的。
封妃礼定在了下个月。
到时候柳婵也能搬进了永安宫里。
在宫道上,萧临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坐宫轿出来,他就抓着柳婵的手,一步步地走着。
他时不时地低了头,侧耳听柳婵说话。
两人看起来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像是刚成亲的小夫妻那般。
路过的宫人远远地看他们两人一眼,立刻就赶紧行礼,待两人走过,才站起来。
景妃的独宠毋庸置疑!
柳婵就这么跟着到了永安宫里。
永安宫的修缮是按着她的意思来的,尽管中间耽误了不少事,可还是被内务府那边紧赶慢赶地弄完了。
也是她想要的简单。
早在一开始,柳婵就拒绝了金银玉器的大肆铺张,她觉得冰冷没人气。
她特意要求了在后院里种着花花草草。
屋里则是以简单整洁即可。
玉琼轩她也是喜欢的,可比起永安宫里,玉琼轩就不免多了几分小气。
仅仅看了一圈,柳婵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这么喜欢?”萧临倒是难得见她如此。
她一向是不爱这些东西的,哪怕给她封妃,也不见得她多想要。
没想到她喜欢永安宫。
“臣妾觉得在这里待着很心静。”柳婵抬头看他,张了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她又道,“到时候跟皇上在这里喝茶,在树下下棋,或者是咱们去后面的花圃中用膳……”
都是些小事,萧临想。
若不是亲眼见她对上太后时的那一份冷静果敢,若不是偶然从她的脑袋中迸出一些让人眼前亮了又亮的点子,他就如何都想不出来眼前娇俏的小姑娘,也能有那副震慑众人的大气。
可她每次在他的面前,都是跟小猫似的柔柔的,哪怕是生气,也是像小猫一样的炸毛。
念及此,他心里莫名像是有羽毛扫过。
痒痒。
他对她腹中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曾经,他满腔都是权势的高位,静下心来也觉得空虚至极,现在倒是不这样想了。
他静下来,就想跟她在一起。
柳婵倒是不知道她身边的人已经被勾的眼里半点没别人了。
人家满脑子想着如何跟她好,她这会儿想着等会儿跟御膳房要一份糖醋鱼。
她现在喜甜食又喜酸食。
“婉儿说,臣妾怀的是女儿。”柳婵跟他开口。
萧临嗯了一声。
他早就知道,这会儿倒是心如止水。
是个女儿也是极好的,他对膝下的孩子没什么为人父的欣喜和感慨,只是说,若是玉敏和大皇子比起来的话,他确实觉得玉敏更讨喜些。
到时候,他跟柳婵的女儿,就软糯地喊他父皇。
他肯定有事没事就想抱着。
柳婵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萧临的回话,她默默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宫中的子嗣少,他大抵是想要个皇子。
可生男生女也不是她说了算的,都是她的孩子,生个女儿又如何了?
回去的时候,柳婵就有些闷闷不乐。
有孕之后,她一向自诩平静的心里也开始有了波动,还会觉得气愤,也会觉得闷堵。
这确实不太正常。
萧临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柳婵这会儿的眼圈都气红了。
又是好一顿哄,自是不提。
随着朝中的平稳,太后的罪证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被堆积了起来,最终在一次大朝会上,开始了正式的定罪讨论。
将大夏朝的律法一项项摆出来,全是死罪无疑。
只是她再怎么说,都是帝王的母亲。
子告父母,乃大罪。
经过了几日的热烈讨论后,众人搬出了古往今来有关于其他太后谋逆或者是其他太后的犯罪事迹,也确实没有一个将太后处死的。
萧临自然不会做历史上的头一个。
一旦开了他作为儿子处置太后的先例,怕是有些孝道就变了味,也会被人拿来作践。
最终,太后以‘自愿’出家的名头,送去京城外面的一处道观替百姓祈福,下半生不得出。
这就是囚禁了。
严苛算起来,跟那些皇子造反被囚禁的下场也差不多。
只是……
黄九轻声道,“太后身边的邢嬷嬷不见了。”
邢嬷嬷是太后当年作为妃嫔进宫后,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定能知道乌族的那些人藏在了哪里。
太后跟乌族牵扯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
尽管太后并不承认。
今年也是特殊情况,占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原本是该三月举行的,硬是拖到了五月才开始。
不过大家也没什么怨言。
朝中的宗室被皇上拔除之后,背后是隐藏着极为重要信息的,宗室在,他们对科举的插手和掌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大多数时候,是宗室一手遮天。
而今年的主考官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刚刚进了内阁的严如胥大人。
这给了更多的人一个公平上位,能为皇上做事的机会。
萧临忙的团团转。
而柳婵这边则是收到了柳家的信。
柳家给她送了一万两银子,以及在信中说了一些赞美她又讨好她的话。
“现在太后倒了台,柳美人也吓得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好。”珍珠冷笑道,“他们现在是想起您来了。”
柳婵在柳家长大的一些事情,她们听了以后,恨不得去一把火烧了柳家的人。
柳婵倒是想起了别的。
“喊林安来,就说我要问问他,让他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说的是有关于她生母的死,虞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