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武的一番话,顿时让叶府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席间一片安静。
众宾客目光都聚焦在了姜元武与叶无尘的身上。
叶无尘只觉得好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恢复平静,目光直视姜元武道:“镇北侯,早已说过,我姓叶不姓姜,与姜家早已无任何瓜葛,还请你莫要再自作多情了。”
姜元武神情不变,早就料到叶无尘会如此回答,淡淡一笑道:“无尘,你身上流着姜家血脉的事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认祖归宗,你是唯一的选择!”
“笑话!”
叶无尘神情不屑道:“镇北侯,当初你将我母子二人逐出侯府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身上流着姜家的血脉?我叶无尘有如今之成就,全靠我娘亲与叶家的栽培,与姜家毫无干系,你若是真心来道贺,叶家自当以礼相待,但想借此机会攀附关系,那就请回吧!”
姜元武脸色颇为难看,想不到叶无尘当着全城宾客的面,居然如此绝情。
姜文康顿时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叶无尘,你别太过分了,我父亲好歹也是你的亲爷爷,如此无礼,目无尊长,连一点基本的教养都没有,难道不怕全天下人耻笑吗?”
“哼,姜文康,我看没教养的人是你才对吧?”
叶无尘冷笑一声,看向在场众人道:“诸位宾朋,你们或许觉得我叶无尘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但事实上,真正无情无义的人,是他姜文康!”
“何出此言?”南宫华开口询问道。
叶无尘道:“南宫华前辈您有所不知,当年我母亲嫁入镇北侯府后,安分守己,兢兢业业,从未犯过一点错误。在十年前,姜文康身负重伤,药石无医,是我娘亲不顾安危,九死一生,前往圣山求药才救了姜文康的性命。”
“然而我娘亲回到家族后,身子骨虚弱,卧病在床期间,姜文康他不但没有任何感激,还在这个时候与周家的周丽婷乱搞在了一起,在外面养着情人!”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姜文康此等行径也太过分了吧,叶琉璃为给他求药,身染诅咒,卧病在床,他居然去外面找女人!”
“是啊,还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畜生不如!”
北原城各族修士全都义愤填膺,想不到姜文康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背后居然是这等薄情寡义之人。
姜文康脸色大变,面对众宾客的议论声,只感如芒刺背,无地自容。他愤怒指着叶无尘道:“叶无尘,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
“证据?姜牧野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叶无尘双眼微眯,神情愈冷道:“姜牧野而今九岁多,算上十月怀胎的时间,怀孕时间正好十年前我母亲病重的期间!”
“是啊,算算年龄,时间正好重合了……”
“姜文康的确已是辩无可辩。”
南宫华、吴秋雨等大佬都露出失望之色,连连摇头。
孙景辉更是气愤起身,指着姜文康破口大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夫人为给你治病险些丢了性命,在最需要丈夫陪伴的时候,你居然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搞!”
“是啊,姜文康你太过分了,男儿可以三妻四妾,但不能连最基本的良心都丢了!”元凌川亦开口指责。
姜文康脸色难看,急忙狡辩道:“我,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不能说明什么。”
“好好好,好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叶无尘忽然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诸位宾客道:“自我娘亲染上圣山诅咒后,姜文康便对我娘亲不管不顾,越发疏离,结果在八年前,我娘亲怀孕之时,姜文康都未曾前来看望一眼,后来寄来一封家书,你们猜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什么内容?”吴家家主吴秋雨皱眉。
叶无尘道:“信上内容说,我娘亲身子骨孱弱,怀中胎儿就是一个不能继承灵根的废物,这个胎儿必须流产。世人皆知,我娘亲嫁入姜家多年未曾怀孕,因此一直被诟病,结果好不容易怀上了,他却逼着我娘亲流产,此等行径,还配当一个丈夫吗?”
“简直不配为人!”
“你妻子为了你九死一生,结果你却让好不容易怀上身孕的妻子流产,心思之歹毒,天理难容啊!”
各族修士皆是指指点点,满眼鄙夷之色。
姜文康站在原地,宛若一只落水狗般狼狈,脚步踉跄后退道:“叶无尘,你先天不足是事实,当初打掉胎儿也是为了你娘亲好啊!”
“我先天不足吗?”
叶无尘身影笔挺,看向在场所有人道:“诸位宾客,而今我是四城天骄之战的冠军,若是我都先天不足,还有谁配生而为人?”
“是啊,叶无尘何等天资绝艳,力压同代,震古烁今,连这样的孩子都算先天不足,让其他孩子该怎么活?”
“镇北侯府简直太愚蠢了!”
人们纷纷开口,都认为姜文康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姜文康气得浑身颤抖,七窍生烟道:“就,就算是当初我们看走了眼,但你也不应该对为父说如此恶毒的话吧?”
叶无尘面无表情道:“诸位宾客,今天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当初镇北侯府都想致我于死地,并非是因为我先天不足的原因,而是他们想要将周丽婷姜牧野母子接回侯府!”
“周丽婷曾提出过条件,想要接姜牧野回镇北侯府,她就必须坐上西院主母之位!”
“可是我娘亲在镇北侯府从未犯过任何错误,更是曾去圣山求药九死一生,在这种情况下,姜家根本找不到贬谪我娘亲的理由,于是姜老夫人百般刁难,让我娘亲在侯府寸步难行,就是想让我娘亲犯错……”
“然而三年过去,他们依旧找不到我娘亲的任何罪行!”
“直到我娘亲怀孕,他们终于找到了对付我娘亲的理由,以腹中孩子生命为要挟,我娘亲这才不得不让出西院主母之位,贬谪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