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郡主刚要走,连忙道:“对了,我忘了妹妹跟裴大人相识,莫不是沾了裴大人的光来宫内。”
“姐姐慎言。姐姐污蔑我的名声也就罢了,怎么可以随意攀诬裴大人。”
郡主没走出几步路,闻言果然脚步一顿,眼睛锐利地扫过来。
宋柔惜就像浑身打了鸡血一样,“那是我误会了,不过之前裴大人为妹妹解围,我还以为妹妹跟裴大人关系很熟呢。”
嘴里是误会,眼底都是遮掩不住的怨毒。
她倒是要看看,对裴忌视为自己所有物的郡主,真的会不生气发作吗。
周围人皱了皱眉,宦迎丝脚步也顿了顿,站在远处蹙眉看着这一幕。
郡主朝着这边走来,宋瓷正不知道如何应付,就看她扬起一巴掌,狠狠的摔在了宋柔惜的脸上,举手,挥下,“啪”的一声,很是干脆。
宋柔惜得意的表情还没有散去,就被诧异所代替。
“你,你打我!”
沈卿曼冷笑:“本郡主打的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把裴忌跟这样的人混为一谈。真是让我恶心。”
“裴忌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
她说完,没有丝毫一个眼神留给宋柔惜,转头看向宋瓷,眼睛微眯,半晌突然笑了,“是有几分姿色,但这天下有姿色的女人多了去了,若是想要靠着姿色攀附裴家,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说完神色一冷,“再要被我听到,你的名字和裴忌放在一块,本郡主就打烂你的脸。”
说完一甩衣袖就要走,太子走出来,就看到宋柔惜正哭哭啼啼的,忙呵斥:“沈卿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卿曼眼底划过一抹烦躁,差点忘了这个贱人是太子的人了。
“太子。”
太子冷声:“你为何要无故伤人。”
“太子知道,我沈卿曼别的可以不在意,但她好端端地提起裴忌,还把裴忌跟一个庸脂俗粉混在一起,如何让我不生气。”
她虽然厌烦,但并无一丝慌乱,皇后尚且要拉拢她娘,跟他们站在一边,太子要是聪明,更不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自己。
果然,太子愤怒过后,听到这句话怔愣几秒,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柔惜。
“你提起裴忌做什么。”
宋柔惜无措,“我不过是胡乱提了一嘴。”
想到她跟宋瓷的恩怨,太子烦躁之余,也觉得她有些没分寸,明知道郡主在意裴忌,为何要故意提起。沈卿曼就是个刁蛮任性的疯子,但他和母后,还真需要这个疯子背后的势利。
他压下心底的怒火,“那你也不应该动手,今日可是母后的生辰。”
沈卿曼扬眉,语气没有一丝真诚,“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卿曼动手鲁莽了。”
嘴里说着鲁莽,看似道歉,实则不是对宋柔惜的,而是说不应该在皇后生辰上打人。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打了?
被沈卿曼气得眼前一黑的宋柔惜只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想祸水东引,哪里知道这个疯子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对自己动手,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好大一个没脸。
沈卿曼说完后,施施然就走了,临走丢给宋瓷一个警告的目光。
甜儿和晚香站在她身后两侧,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慢着。”
宋瓷刚想走,就听太子开口了。
“太子有什么事吗。”
太子:“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柔惜可是你姐姐,你却如此对她。”
恶毒?这话差点让宋瓷笑出了声。
这话倒是让宋柔惜成为了受害者。
“太子真的了解宋柔惜吗。”宋瓷意有所指,看着一脸委屈的宋柔惜,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
太子下意识道:“这是自然。”
宋柔惜本能地觉得不对劲,脸色有些不安。
“既然太子了解,就知道,宋柔惜可从来不是受害者。从来都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哪里有别人欺负她。”
“太子,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宋柔惜果然紧张。
太子蹙眉,有些觉得不对劲,看着宋柔惜满脸委屈,眼睛深处有泪光闪烁,又压下了心头的疑惑,温声劝慰:“你放心,我自然信你。”
宋瓷也没想过,凭借一句话就让太子相信自己的说辞,只是此刻在对方心头埋下一颗种子,这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
宦迎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许久开口,“走吧。”
身侧丫鬟:“是。”
就在她觉得此间事了之时,宋柔惜突然开口,“三妹妹不觉得,自己该跟我道歉吗。”
“道歉?”她神色嘲讽。
“对。”宋柔惜语气柔和,“你我姐妹二人,你只要跟我道歉,我就既往不咎。以前你欺负我,针对我的事情,我可以通通不在意。”
她语气大度,神态温柔,好似真的是冲着和解来的。
宋瓷几乎不用想,便认真她一定又在耍什么花招。
“只是这么简单?”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你身后的丫鬟,她曾经动手针对我娘,还对家中其他人出手威胁,你要是愿意把她交给我。就一笔勾销。”
甜儿眼神没变,宋瓷觉得好笑:“你让我把甜儿给你。”
“是的。”宋柔惜语气恳切,“难道一个丫鬟,你都不舍得吗。”
听起来好像很划算,实则是想断掉宋瓷的左臂右膀。
“我拒绝。”
甜儿抬头冲着宋瓷看去,见她语气坚定,“我身边的人,我不会随便交出去。”
宋柔惜露出了然的神色,冲太子撒娇,“太子,我便知道三妹妹是不肯的。她这丫鬟多次欺负于我,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就要对我动手呢。”
太子无所谓道:“一个丫鬟罢了,既然你妹妹管教不好,就留下,我带回去管教。”
这就是非要扣人了。
“我的丫鬟,就不劳烦太子了。我自有安排。”
“宋三小姐,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太子眼神冷下来,看起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甜儿,但留下人,真如同他们说的,只是调教?恐怕她前脚留下甜儿,后脚或许甜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如何忍心?何况这些事,都是她指使甜儿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