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这人什么来历?”
沐晨看这人也全然不像陈大人说的那样可能是敌人的奸细。
毕竟要是敌人的奸细,按理怎么也得喊两声大人冤枉之类的,怎么能骂的这么带劲。
“此人叫李自忠,城南人,之前在北境打夷狗,算是个老军户了,受伤退下来的。”
陈大人解释道,全然没注意到沐晨一脸黑线。
你都知道人家是老军户,你还说人家是奸细,你这不是准备莫须有么?
“这人既然是老军户,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沐晨也只能看穿不说穿,毕竟人家是帮自己的忙。
“这些老军户,大前年去送过一次军粮,结果违反命令,所以上面就不准他们送粮了。
之后这些人就开始各种捣乱,但凡知道谁要是收军粮的,都会过来敲竹杠搞事情。”
陈太守说起这事也是直摇头。
“你说的是这些人?不止他一个?”
沐晨都震惊了,这要是遍地地头蛇,岂不是烦死了。
本想着这么多粮哪里不能收,根本不愁买不到,要是遍地刺头那可就棘手了。
本来想着过来帮吴满山对付一下竞争对手,方案也想好了,对方要是恶意抬价要,就从周边调粮食过来。
把他喂饱涨死,再把他肚子扒开把粮食拿回来。
对方再富能富的过南江首富吴满山?再狗能狗的过自己这个狗头人?
但是这要是一身虱子,沐晨可就愁了,这哪能搞得完?
“这些老军户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皇上对这些负伤归来的老军户都有照顾。
光安置在上江的老军户就有三千人,每一人都有十亩水田安置。
这些年这些老军户攒了钱又会买田,所以多的都有二三十亩地甚至更多。”
沐晨听的头皮发麻,三千人,手上还都是地一大堆,这些人你还不能把他逼急了。
都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难怪给吴满山整得有些头疼。
“那你抓回来这个,你不怕收不来场?”
沐晨不禁为刚才打人的官差发愁,这要是对方秋后算账,暗中使坏也真是不好受。
“那个不怕,李自忠家中有个独孙,他不敢事后搞事情,都是当面来硬的。”
听的沐晨都忍不住想骂,你这个狗官,你有本事抓人,你有本事别拿小孩子当挡箭牌啊,怎么还好意思给老军户扣奸细的帽子?
“这人回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沐晨心想着,这对方人这么多,你抓这一个也不是事啊,也不顶事啊。
“把他抓了,老军户们回头就得来吵闹要人,就没时间去抢军粮生意。
沐公子到时候便乘机多收些便是,那些老军户不敢在这里闹事,冲击公堂可是重罪。
一旦惹怒陛下,把他们田都收回了,他们连屎都没得吃。
所以过几日便公开审理,我先与他们对骂几日便是。”
沐晨真是服了这个陈守礼,难怪能被三皇子放在上江这个位置上。
守不守礼不知道,但至少不守德,这事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干。
“陈大人可否将这人交给我来处理,与其与他们结怨,不如把事情处理好,省的往后总是如此,也是麻烦。”
沐晨也打算借此机会跟他好好聊聊,戍土卫边匹夫有责,何况他是老军户,更应该清楚其中的道理。
总不能自己有了田吃着粮就让曾经的袍泽们饿肚子不成。
若真都是这些不讲理黑心肝,自己也不怕亏本也要把他们全扳倒。
“沐公子愿意试试也可以,不过对付这些颇有些难办,都是些油盐不进的人。”
陈守礼自然不是没有好好与这些沟通,只是基本都说不到几句话就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