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入口隐在暴雪深处,两道玉佩合拢的光晕如引路灯,映出峭壁上蜿蜒的星轨刻痕。沈墨以银簪探路,簪尖触及冰面的刹那,山体忽现三百道荧光符咒——符纹走势竟与陆昭腕间褪去的金纹暗合。
“坎位生变!”陆昭霜刃突横,斩断悄然袭来的冰棱。被斩落的冰渣未及坠地,忽凝成透明人形,掌心符文明灭如呼吸,“天机阁的傀影卫……居然追到这里了。”
冰傀袭
冰傀结阵如潮,沈墨银簪勾出离卦,魂血化火焚向阵眼。岂料火焰触及冰傀竟反噬成冰,寒气顺着银簪直窜经脉。陆昭踏雪腾空,霜刃点向巽位风口:“借风势,转坤位!”
鎏金血光随刃尖游走,暴雪忽如利刃倒卷。冰傀阵势骤乱,沈墨趁机刺破主傀额间星纹,裂纹瞬间蔓延整个傀群。碎冰坠入深渊的刹那,云渊深处传来锁链挣动的轰鸣。
“下面有东西要出来了。”陆昭扯下半幅袖袍缠住腕间伤口,金纹残留的血痕正与玉佩共鸣,“是星晷的气息……但比天机阁的更古老!”
锁龙音
铁索声渐近,渊底浮起九根盘龙玉柱。柱间缠着条玄铁锁链,链身刻满沈氏族徽,尽头拴着的却不是活物,而是半面残破的星晷——晷针已断,晷面却浮着枚眼熟的玉扣!
“母亲留下的玉扣……”沈墨瞳孔骤缩。银簪忽自手中飞射,与玉扣严丝相扣的刹那,盘龙柱上的族徽次第亮起,映出沈氏初代家主的身影——那人额间无纹,双瞳却如星河轮转。
“沈氏真正的窥天瞳!”陆昭指尖发颤,“原来所谓禁术,本就是你们先祖的血脉之力!”
先祖影
虚影拂袖,星晷残片凌空重组。云渊四壁剥落,露出隐藏千年的星宫壁画:初代沈氏族人与天机阁先祖并肩而立,共执星晷推演天机。而壁画角落跪着的巫祝,正在剜取圣女心头血!
“沈天机……原来天机阁初代阁主,本就是我族叛徒!”沈墨魂血激荡,银簪在星晷上擦出火星。壁画中巫祝突然转头,手中银刀竟破壁而出——
“小心!”陆昭推开沈墨,霜刃硬接刀光。金铁交鸣间,巫祝虚影凝成实体,黑袍下传出沙哑笑声:“好个沈家后人,竟能寻到此处。”
巫祝现
巫祝银刀点地,九根盘龙柱应声倾倒。锁链绷断的星晷浮至半空,晷针逆旋引动雷云。沈墨银簪引魂血勾出震卦:“陆昭,引雷破柱!”
“巽位风助,震位雷起!”陆昭霜刃引动风雪,雷光劈入盘龙柱裂隙。玉柱炸裂的刹那,星晷核心浮出枚翡翠眼珠——与祠堂所见的沈珩遗物一模一样!
巫祝银刀忽化三丈,劈向翡翠眼珠:“沈氏窥天之秘,永不该现世!”
翡翠劫
沈墨飞身扑救,魂血凝盾硬抗刀锋。陆昭金纹离体缠住巫祝右腕,鎏金血光渗入黑袍:“你怕的不是秘密泄露……是怕世人知晓天机阁的窥天术,本就是偷来的!”
巫祝厉喝震开金纹,黑袍炸裂露出布满符咒的躯体——心口竟嵌着枚星晷碎片!沈墨趁机银簪贯入其眉心,魂血顺着符咒逆流:“三百年前你们剜我祖父双目,今日该还债了!”
碎晷鸣
星晷碎片应声而裂,巫祝身躯寸寸成灰。翡翠眼珠坠入沈墨掌心,三百年前真相涌入灵台:天机阁初代阁主沈天机,正是初代家主沈星河的孪生兄弟!当年他盗取星晷叛逃,为掩血脉真相,将沈氏真正的窥天瞳污为禁术。
云渊开始崩塌,壁画中并肩的身影逐渐龟裂。陆昭扯住沈墨急退:“星轨要塌了,先出去!”
二人跃出渊口的刹那,暴雪凝成巨大卦象:【火天大有,君子以遏恶扬善】。翡翠眼珠与玉佩相合,映出千里外某处山谷——那里有座与星宫壁画一模一样的祭坛,坛心悬着完整的初代星晷。
沈墨望向陆昭腕间淡去的金纹:“该去终结这场延续千年的窃天之局了。”
雪沫掠过翡翠眼珠,映出最后一幕伏笔:祭坛阴影中,半截刻着“沈天机”的墓碑旁,正立着个吹笛的素衣人——笛身纹路与当年祠堂骨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