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猛地将油门踩到底,方向盘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抓紧了!”他大吼一声,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窄巷。后视镜里,两辆黑色越野车如同嗜血的猎犬紧咬不放,车头灯在昏暗的巷子里划出刺眼的光柱。
“前面右转!”霍时越突然厉喝。
周野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右手猛地拉起手刹,左手将方向盘打死到底。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啸,橡胶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车子以一个近乎完美的漂移甩入右侧巷道,后保险杠擦着墙壁迸溅出一连串火星。
苏旎死死抱住昏迷的沈墨,左手五指间已夹着三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突然炸裂,后窗玻璃应声爆碎。细碎的玻璃渣如雨点般飞溅,霍时越飞扑过去,用后背为苏旎筑起一道人肉盾牌。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衬衫,在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你没事吧?”霍时越紧张地问道。
苏旎在他怀里抬起头,“我没事,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霍时越搂着她没有松开手,“我没事。”
“操他妈的!”周野怒骂一声,方向盘猛地一扭,车子如发狂的野兽般冲进一个地下停车场。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车身几乎横着滑入停车位。
“坐稳了!”周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地挂上倒挡,油门一轰到底。车子如炮弹般向后窜去,堪堪擦过追来的第一辆越野车。那辆车措手不及,一头撞上了承重柱,车头顿时凹陷下去。
第二辆越野车一个急刹,轮胎冒出青烟。车窗降下,一支黑洞洞的枪管伸了出来。
“低头!”霍时越暴喝一声,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炸裂,子弹在空中交错而过。对方的子弹擦着车顶呼啸而过,而霍时越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对方持枪的手腕。
“啊!”一声惨叫传来,手枪当啷落地。
周野趁机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错综复杂的停车场里疯狂穿梭。他时而急刹甩尾躲过障碍,时而加速冲过即将关闭的升降栏杆。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焦糊味弥漫在车厢内,引擎的咆哮声在混凝土结构中回荡。
“前面左转!”霍时越突然指向一个紧急出口。
周野毫不犹豫,车子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冲上斜坡。后轮空转了一瞬,随即抓地力恢复,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停车场,融入夜色中的车流。
“甩掉了!”周野长舒一口气,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
苏旎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低头检查沈墨的状况,发现他虽然仍在昏迷,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去我在郊区的房子。”周野抹了把冷汗,“那里绝对安全。”
到了地方,苏旎立刻开始救治。她将沈墨平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颈部,精准地找到毒血淤积的穴位。只见她从针包中取出七根银针,手腕一抖,银针便如行云流水般刺入穴位,针尾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周野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凑近观看:“这……这是传说中的‘七星续命针’?我在一本古籍里读到过!”
苏旎没有抬头,专注地捻动其中一根银针:“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必须用‘回阳针法’配合‘七星引毒’。”她的指尖在针尾轻轻一弹,七根银针突然以某种奇特的频率共振起来。
“卧槽!”周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蹲在床边,“这针法居然真的存在?我以为早就失传了!”
霍时越端着热水回来,看到周野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你看就看,别打扰苏旎救人。”
随着苏旎的施针,黑色的毒血开始从针孔缓缓渗出。她取出一块白纱布,蘸着特制的药水轻轻擦拭。每擦过一处,皮肤上的青紫色就褪去一分。
“这……这太神奇了!”周野激动得手舞足蹈,“你这是把《黄帝内经》里的理论全都实践出来了?那个药水是什么配方?能不能……”
“周野。”霍时越无奈地打断他,“让苏旎专心救人。”
周野心虚地闭上嘴,蹲在一边不敢再出声。
三小时后,沈墨的呼吸终于平稳。苏旎长舒一口气,霍时越赶紧过来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周野后退地跟过来,眼中满是崇拜:“苏神医,收徒弟吗?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样样精通!”
苏旎被逗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周总说笑了,哪敢让您端茶倒水”
“我是认真的,”周野夸张地比划着,“你这一手起死回生的针灸,简直就是神医在世啊!霍时越,你小子捡到宝了!”
霍时越与有荣焉地挑了挑眉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家苏旎本来就是神医。”
“啧啧啧!”周野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果然,不管以前多清高的人,一旦谈了恋爱,就会变成恋爱脑!“
周野夸张地搓了搓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霍时越,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霍时越不以为意,反而将苏旎搂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我乐意。”
苏旎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轻轻推了推霍时越:“别闹,我去看看沈墨。”
苏旎去看沈墨,周野继续蛊惑霍时越,“我是说真的,就苏旎这一手医术,要不要考虑在m国发展?我可以投资!”
霍时越冷哼一声:“想都别想,我家苏旎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给你赚钱的。”
“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这可是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周野不死心,继续缠着霍时越。
霍时越嫌弃他啰嗦,把他推到门外,“我们要休息了,你要是不累,就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
“我怎么不累?”周野站在门外大声抗议,“我刚才可是我豁出命在开车!”但回应他的只有霍时越无情的关门声。
“没人性。”周野在门外吐槽了一句,就扭头去隔壁休息了。
第二天,苏旎还在睡觉,就听到砸门声。
“霍时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