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我姐说的,她今天去找我大哥,发现他不在公司。”
“我没事。”
顾遇宸又道:“恭悦希是我的大哥的心头肉,我早就说过,你和她对着干事肯定要受苦的。”
在烦闷的时候,安卉新就更讨厌这种说教的语气,“我也早就说过了,这是我的决定,我再苦也苦不到你。”
“如果我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我说的是实话,我想让你好。”
“如果你想让我好就别再联系我,我不用你的施舍!”
顾遇宸沉默了几秒,从手机里听到了她那边的车水马龙,“你在外面?”
安卉新没说话。
“为什么不回家?”顾遇宸看了一眼时间,“你在哪?我去接你。”
安卉新现在只想自己静静,“跟你没关系。”
她说着就要挂断。
顾遇宸道:“如果你现在断了电话,我会很担心,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关系,说不定整个沪城都会出动找你。”
“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你可以在我的车里呆着,如果你不想听,我一句话都不说可以吗?”
顾遇宸的车开到面前,安卉新正坐在马路边上。
他刚下车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已经凝固的血上面还粘了几根头发。
顾遇宸给她扶了起来,静静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安卉新道:“恭碧华那个神经病。”
顾遇宸眸中闪过几许晦暗。
上了车,他问:“我大哥呢?”
“他在医院陪恭悦希。”
顾遇宸发动了车子,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其实那眼神在车内幽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可安卉新自己心里有不得劲,就看什么都不顺眼。
“恭悦希闹自杀,他心疼得不得了,我受伤他跟看不见一样,证明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满意了吧?”
顾遇宸将车停在了附近的药店。
“你把我送回嘉南公馆吧。”
“我先去给你买点药,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安卉新说。
顾遇宸坚持,“处理不好会感染的。”
安卉新觉得他时刻都在和她作对,“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吗?你的关心对我来说是多余的,我希望你滚!滚!”
她的话说得狠,顾遇宸听完,还是去买药了。
他上车后,安卉新稳定了一下情绪,“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和你大哥离婚的。”
“无所谓,你应该保护好自己。”他轻轻地用沾了碘伏的棉签给她擦拭伤口。
“是她背后偷袭。”安卉新愤愤道。
她觉得疼,就往后躲,顾遇宸把棉签递给她,“你自己来?”
其实伤得不太重,就是搓了一下,安卉新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顾遇宸还想帮她整理一下创可贴,却又收回了手。
“你在逼我把头撞出血吗?”他轻轻道。
“你说什么?”安卉新莫名。
“没事。”
但安卉新已经听清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遇宸的手背,上面星星点点的疤痕,是之前她就见过的,此时已经淡化了很多,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到。
“是因为,我说……”
她想起来之前她的手被烫伤,顾遇宸问过她疼不疼,她好像说的是让他去烫一下……
安卉新抬眼,面前人的样子像是没什么避讳,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皱眉,“顾遇宸你是个疯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顾遇宸说。
“但你应该知道我爱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光是不是?”
分手后,安卉新觉得他不爱自己,所以那些美好的回忆就成了她自作多情。
但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她就成了真真切切被爱过的人。
安卉新移开了目光,“可我现在已经是你大哥的老婆了,那些事情应该忘了才对。”
顾遇宸淡淡呵出一口气,“你可以和任何人结婚,但就不能是他。”
安卉新想了想,“因为从到大他什么都压你一头,所以你不平衡了?”
“因为他爱别人。”顾遇宸说。
“他爱恭悦希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真心对你?你说我疯我承认,我回国那天晚上,托人打听你的近况,听说你跟了我大哥,卉新,我回国,是想和你和好的。”
原来第一次再见面时他的沉默寡言,不是因为讨厌她。
……
傅安若当天晚上给顾凛初打电话没打通,第二天给安卉新打了个电话。
顾凛初昨天晚上都没回来,安卉新简单回答,“他应该在忙着照顾恭悦希。”
大致一听,傅安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要去医院找顾凛初,“你跟我一起去,我给你出头。”
安卉新昨天很晚才睡觉,现在精神不振,不想去面对恭碧华那个疯子,婉言拒绝了。
傅安若说:“你要知道你才是顾太太,是你的,别人再眼红也抢不走。”
安卉新突然想问一句,是顾太太是谁重要,还是顾凛初心里的是谁重要?
傅安若让莫寒带自己去了医院,顾凛初果然在这。
她隔着玻璃看了一下病房内睡着的恭悦希,问:“你昨天留在这照顾她一晚上?”
顾凛初不答,但脸上有些青,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
傅安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难道不应该回家照顾你老婆吗?”
顾凛初眉头蹙得紧,无言揉了揉太阳穴。
“我知道你从小就理性,但女人是要宠的,你总这么晾着她,会冷了她的心。”
傅安若把人拉到吸烟区,点了一根,“你别太有恃无恐,卉新的条件也不差,要是没结婚,身边应该多的是追求者。”
顾凛初想起了昨天安卉新被顾遇宸扶上车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