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媛目送池则离开,用脚微微推开门,眼神蔑地朝下看去,在看到爬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吴秀雅。
她眼里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胜利者的喜悦。
“你来做什么?”
吴秀雅偏过头,想要保留仅有的尊严。
乔媛轻笑一声,都这个样子了,还保留着一文不值的脸面呢。
“吴秀雅,你不觉得你这样活着像个废物一样吗?”乔媛似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这样比废物还不如。
你说说你还在这里苦苦支撑着能得到什么?不会指望着池姷柠翻身,又或者还指望看到我的悲惨下场。”
她上前几步,脚尖挑起吴秀雅的下巴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别做梦了,你这样的人注定只会失败。
你不如早点陪你那好姐妹,她在阴曹地府这么多年,应该很孤单吧。”
“你……你说什么!”吴秀雅惊得抬起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瞧瞧这可怜兮兮的样子。
乔媛真觉得没意思的紧,她和崔莉两个人但凡不这么清高,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不过她还是得谢谢她,要不然她怎么能轻易成功上位。
“吴秀雅,她崔莉怀的是谢崇桦的孩子,你觉得陈芝兰是个傻白甜吗?能允许她崔莉的存在?”
乔媛面带微笑,静静地欣赏着吴秀雅的痛苦、挣扎。
“当年,崔莉怀孕三十三周出门发生车祸被紧急送到医院后,大出血,剩下孩子后便去世了。”
乔媛的平静和吴秀雅的痛苦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吴秀雅不相信,就算真有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被外人知晓。
乔媛瞧着吴秀雅那侥幸心理,嘴角上扬,一字一句,“我、就、是、当、时、的、司、机。”
吴秀雅手一震,原本抖动的身体在这一刻僵住。
她缓缓抬起头,直视这乔媛那张精致的脸蛋,菩萨面,蛇蝎心。
吴秀雅再也绷不住,一口血翻涌而上,她拼命地上前想要狠狠地掐住乔媛的脖子。
她的奋力一击在乔媛这里就像是小孩子挠痒痒,乔媛一脚踹开她,“别这么激动。”
吴秀雅愤怒又无能,痛苦和悔恨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做,阿莉和你无冤无仇。”
乔媛站起身,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还想不明白,怪不得你会是如此下场。
这是投名状,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入得了谢老夫人的眼。
我不妨告诉你,你的车祸也是上面人安排的。
就连你女儿的人生轨迹也在上面人规划的。
你、你女儿、崔莉、崔莉的儿子,都是对方报复的棋子。”
乔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放在吴秀雅的手上,循循善诱道,“你们、我们都不过是上位者游戏的棋子。
这棋子有被吃的也有被存留的。你应该不希望你的女儿因为你而被控制住。
你是要你做那颗被吃掉的棋子,还是要你的女儿做那颗被吃掉的棋子。”
乔媛定定地看着吴秀雅那双灰白的瞳孔,苟延残喘到这个地步也是时候结束了。
她转身离开,该怎么做想必吴秀雅很清楚。
……
池姷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本来是想要早点回来的,结果临时来了一台手术,这才耽误到这个时候。
师兄劝她干脆在医院附近休息一晚,明早早班,来回太折腾人。
只是她一天没有见到母亲,再加上母亲还在池家,她怕池家的人会欺负母亲。
她推开房门,母亲早早就睡下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母亲已经上呼吸机了,这种情况在持续恶化下去。
母亲受到的折磨会更多,池姷柠不忍心去看,垂头掩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母亲舒服一点。
她忍不住趴在母亲的床前,她就想这样静静地待在母亲身边。
她小声喃喃,“妈妈,你今天还好吗?身上疼吗?是不是又吐血了。
是柠柠没有用。妈妈,我们回家吧,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究竟池则和你说了什么,他那什么威胁你了?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女儿的。”
池姷柠说着说着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滴落在地。
她不敢放出全部的声音,害怕会吵醒母亲,本来到后期,母亲身上疼得很难入睡。
门外路过的佣人赵姨看着微微打开的房门,眉头微蹙,她透过门缝看见来。
池姷柠那单薄的身影,微微颤抖的肩膀。
赵姨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她想到下午她意外听到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算了,这是他们的私事,她一个佣人若是嚼舌根,怕是连工作都要丢了,她还有家要养。
赵姨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
不知哭了多久,池姷柠都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黑暗里,原本昏睡的吴秀雅睁开眼,她坐起身望着身旁疲惫不堪的池姷柠,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池姷柠的头发。
她的柠柠一定很累很辛苦。
不论乔媛下午和她说那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她说得很对。
只要她还活着,那她便会是池姷柠对我的软肋。
柠柠会被池则威胁,会被谢家人威胁。
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因为她受到这些折磨。
吴秀雅贪婪地抚摸着池姷柠,想要将她的脸刻在心里,哪怕是离开后,也不会忘记。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论她怎么控制,也没办法停止。
“柠柠,妈妈走后,你要离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越远越好,你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天微微亮,池姷柠生物闹钟让她准点醒来。
手都别压麻了,池姷柠活动活动身体,她原本打算悄悄离开。
“柠柠。”
池姷柠微微一愣,“妈妈,是我吵醒你了吗?”
吴秀雅摇头,她眼神里满是不舍,“要去医院吗?”
“嗯,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和妈妈你一起吃晚饭。”
“好。”吴秀雅慈爱地看着池姷柠,她真的很不舍,“柠柠走之前妈妈抱一个好吗?”
池姷柠没察觉出吴秀雅的异样,只觉得母亲可能是想她了,“好。”
她刚要伸手,电话突然响起。
“池医生,三床的病人血氧掉得很厉害而且呼吸困难,现在怀疑是主动脉破裂,情况紧急。”
“好,我这就来。”池姷柠忙慌拿起一旁的外套,“妈,医院突然情况,我现在必须赶过去,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