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就以表小姐的身份住了下来,可王府森严,根本没有见外男的机会,如果求老王妃给他谋一个婚事,时笙是不愿意的 ,说白了,她信不过任何人。
这日,王府上下一片忙碌,说是镇北王凯旋回京。时笙听闻,心中一动,也随着众人来到王府外的街道旁,想瞧一瞧这位威风凛凛的王爷。
人群熙熙攘攘,她站在角落里,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支凯旋的队伍。
为首的正是镇北王,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如松。日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与修长的身形。
他的面庞冷峻而深邃,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寒星,不怒自威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魅力。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带着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气势。
身上的铠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每一片甲叶都好似在诉说着他南征北战的赫赫战功,披风猎猎作响,仿若燃烧的火焰,衬得他整个人仿若神只降临,令人移不开眼。
时笙望着马上的镇北王,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她明白,这可能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最优质的男人了。她得把他抓到手里。
菱花镜前,她将鎏金点翠步摇斜斜插入云鬓,镜中人眼角微垂,在胭脂晕染下化作三月春雨的娇柔。小莲捧着茶盏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小姐用银剪绞碎一方绣着合欢花的帕子。
\"小姐这是?\"
\"老王妃赏的蜀锦,可惜被茶水污了。\"时笙漫不经心地将碎帛丢进炭盆,火舌卷起时映得她眉眼明灭,\"去打听的事如何了?\"
小莲压低声音:\"王爷每日辰时会在东园练剑,经过的垂花门正对着咱们院子的后窗。\"
次日天光未明,时笙便坐在后窗梳妆。当玄色劲装的身影出现在晨雾中时,她故意将玉簪碰落窗台。清脆的玉碎声惊动了正要经过的萧珩。
\"姑娘可有伤着?\"少年将军拾起断簪,现在看清容貌的时候惊艳住了。
时笙闻声,缓缓抬眸,一双眼眸恰似盈盈秋水,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波光流转,藏着几分懵懂与楚楚可怜。
她的肌肤胜雪,细腻如羊脂玉,不见一丝瑕疵,在淡薄的雾气笼罩下,仿若蒙着一层轻柔的纱,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眉如远黛,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光洁的额头之上,眉梢微微挑起,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娇俏。
那挺直秀美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此刻轻抿着,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瓣,鲜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萧珩呼吸一滞。
时笙适时垂泪:\"这是母亲遗物......\"她颤巍巍伸手去接,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绳——正是老王妃昨日才赏的珊瑚手钏。
萧珩的目光被那珊瑚手钏吸引,瞬间便猜出了她的身份,轻声说道:“你就是时家表妹吧?母亲与我说过。”
他将断簪轻轻放在时笙手心,目光温柔且坚定,“表妹莫要伤心,这簪子我定给你修好,我与城中最好的工匠相熟,他手艺精湛,定能让这簪子恢复如初,不负它承载的珍贵回忆。 ”
时笙低垂着眼帘,长睫轻颤,似是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又不失温婉:“多谢王爷,只是这簪子对我意义非凡,还望王爷费心。”说罢,她微微欠身行礼,柔弱的姿态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萧珩看着时笙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却又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轻咳一声,说道:“表妹如此见外,倒显得生分了。以后莫要这般客气,你唤我表哥便是。”
时笙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珩,眼中还氤氲着水汽,片刻后,她朱唇轻启,声音软糯:“表哥……”那一声呼唤,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珩的心尖,让他心头一暖。
萧珩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这便对了。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表哥说,在这王府,没人能欺负你。”他语气笃定,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场,仿佛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时笙耳尖红了红,轻轻点头,“有表哥这话,我便安心了。”
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第一步相识已然成功,接下来,要如何将这关系更进一步,还需好好谋划。
她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而萧珩看着她,只觉满心都是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全然不知自己已渐渐落入时笙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 。
自那日后,时笙常常在萧珩练剑的清晨,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在垂花门附近。
有时她会捧着一束刚采的鲜花,有时则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卷,每一次相遇,她都会怯生生地唤一声“表哥”,声音甜得如同春日里的花蜜,惹得萧珩的心也跟着酥软。
一日,萧珩练完剑,见时笙又在不远处,便主动走上前去。“表妹,今日怎得有空在此处?”萧珩笑着问,目光中满是关切。时笙微微低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听闻表哥剑法精妙,我……我只是想偷偷观摩一二。”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
萧珩心中欢喜,当下便兴致勃勃地要为她展示几招。
他手持长剑,在庭院中舞动起来,剑风呼呼作响,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又不失潇洒。时笙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倾慕与赞叹,“表哥,你好厉害!”她忍不住拍手称赞。
萧珩收剑而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时笙见状,急忙从袖中掏出丝帕,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萧珩捕捉到她的神情,心中一动,“表妹,可是有什么事?”时笙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勇气般,轻轻踮起脚尖,为萧珩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表哥,莫要着凉。”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可那轻柔的动作,却如同电流般传遍萧珩全身。
萧珩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时笙,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和绯红的脸颊,只觉心跳如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迅速蔓延。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管家的声音,说是母亲有要事找他。萧珩只得匆匆与她告别,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深深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