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吊着吧。”言初转头看向另外两个默不作声的人。
“……欲望之主怎么跟你们说的?派你们帮我们攻克她的地盘,她是疯了还是疯了?”
朝夕:“不许对我主放肆!”
言初翻了个白眼:“向楚你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们丢回主城。”
向楚抿了抿唇:“我主赋予我等人类身份,让我们来帮忙,她很期待…期待主城被攻克的那一天,至于原因,我们不知道。”
陈一归揪下头顶的蘑菇:“那这就奇怪了,既然希望主城被攻克,又为什么建立三座城池,放置信物,阻止别人攻克呢?”
“岂不是自相矛盾?”他瞅了一眼林恒,有点怀疑人生,“而且……信物居然是能被偷的吗?还是被一个人偷的。”
那他们拼死拼活的做什么?
林恒强调道:“那叫盗!”
风尘潇深深看了言初一眼:“盗,有条件,减价,我告诉你。”
白荼踹了一下他:“你胡说什么,不就是一百个S级材料吗,没必要!”
风尘潇耷拉着眼皮:“是九十九,太贵,我懒得找。”
言初摩挲着下巴,歪着头看向吊着的三人:“这个信息有点价值,那减到五十,说吧。”
风尘潇抬眼看了她一眼,这也太抠门了。
“三城欲望深渊之内的阵法是一体的,一者破,三者皆可破。”
言初目光微变:“那你们如何确定我们破的了?而且按一归所言,林恒一个人能偷了两个信物?”
林恒冷漠嗤笑一声:“盗完一个再去盗另一个,还能引发两城大战,何乐而不为?”
“而且你们不知道文明册一直流传的预言吗?”
言初皱眉:“什么预言?”
风尘潇:“减五十,我说。”
白荼很心累,能不能把这两个人拉出去枪毙了,为什么要多嘴啊?
窸窸窣窣的枝条垂落,柏木把森林里最好的果子递给陈一归。
“我知道是什么。”
陈一归抱着果子惊喜的抬头:“真的吗?是什么预言?”
柏木回忆着曾经:“我跟了主人五年,后来他留下我们,便消失了,又过了几年,一位惊艳绝世的女子到来,和我们做了交易。”
“我们随其征伐,改天换地,层峦叠嶂的山峰倾倒,冰封千里,山峦崩塌,地裂天崩,无数势力城池被埋入地下,残骸铺成大地,一步踩下,便是数不尽的尸骨。”
“自此,我们有了禁忌之林的称号,那位女子也离开了,混乱不堪的时期结束,文明册有了新的格局,新的规则,后来,禁忌之林沉眠,在这期间,也听闻过那则预言。”
“一道人尽皆知,却又不敢谈论的预言。
【当权杖迎来新客,燎原之火将再度燃起,覆水重收,带着已逝的灵魂,轮回重归,时间将再次转动,解开宿命,接手未完成的战局】
“其他事我们也不清楚。”柏木伸出枝叶拂去陈一归衣角挂的一串蘑菇,“经年过后,野草疯长,曾经翻覆的大地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而约定之人完成了她的诺言,把你重新带了回来,主人,好久不见。”
陈一归嘴唇翕动,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些记忆,却感觉喉咙一阵干涩,开不了口,只是下意识的揪住树叶。
“抱歉……”
柏木摸了摸他的头:“很高兴看到你笑容满面的样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我们会永远等你。”
一个苹果树念念叨叨:“对啊对啊,你之前说抱歉,就丢下我们失踪了,怎么都找不到,说是去帮家人,结果再也没回来……”
旁边的柚子树甩出一颗柚子,砸到苹果树躯干上:“就你多嘴,主人回来了是好事,咱应该乐呵乐呵,还有约定之人,咱……”
“砰!”
一颗榴莲duang的砸了过去:“胡咧咧啥,都闭嘴,没看到主人急得说不出话了吗?”
陈一归无措的伸出手推拒道:“你们别吵架,也别叫什么主人,我叫陈一归。”
林恒冷冷道:“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宣告,一则,他们终将归来的宣告。”
被吊起来的向楚皱着眉开口询问:“预言我们倒是知道,但怎么就能确定,里面所指的是我主的权杖呢?”
白荼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了向楚一眼:“七大文明册之主的信物各不相同,只有欲望之主把权杖当成了信物,而且……你们那城就叫欲望之权杖。”
“预言也不是很难解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座城呢,锁定目标不是很难。”
像他们四刻,在轮回小队的几人第一次进入那座城时,就注意到了这些人,还看到了红鳞穿山甲追人的全程。
也是那个时候,上面下达了任务,让他们想办法拿到三件信物,进主城。
朝夕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他的目光似是沉寂着宁静的海,看向柏木:“据我所知,那场禁忌之林参与的大战,其带领者,据说后来成为了傲慢之主。”
“你们所谓的约定之人,是那位吗?”
柏木沉吟片刻:“她的身份,我们不知。”
假装透明人的言初真的很想捂住他们的嘴,别说了好吗,再说下去,她的马甲真的保得住吗?
在言初的祈祷中,朝夕一击致命:“我更关心刚刚这位柏木的说辞,约定之人履行诺言,带回了禁忌之林的主人。”
朝夕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目光却转向很久没说话的言初。
如果约定之人指的是这位,那么她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其他人瞬间转头,探究的目光落到言初身上,本来没有多想,但经过朝夕的提醒,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浮上心头。
言初木着脸:“看什么看?预言不是你们说的,那五十个材料免不了。”
众人:……
这种抠门的人,不可能会是文明册之主吧?
朝夕眸光深邃。
柏木似乎看出了什么,主动解围道:“和我们做下约定的,不是眼前这位。”
柏木感觉得到陈一归和言初还很弱小,也不介意撒谎为他们遮掩。
白荼松了口气:“我就说,这么抠门的人,怎么可能呢?”
言初切了一声:“我开价很合理好吗?”
朝夕收回视线,这种抠门鬼怎么可能会是那位,他真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