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林子豪忙完了搬家,行李七七八八归置停当,人往松软的沙发上一瘫,正准备好好享受这乔迁之喜,屁股还没坐热,一个电话就让他瞬间从天堂跌入谷底。
电话那头是赵跃,声音都带着颤。
“豪哥,出大事儿!”
林子豪刚搬完家,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叫什么事儿啊!他眉头紧锁,语气不善:“出事儿出事儿出啥事儿?你小子能不能把话说利索了!”
赵跃一听这语气,知道林子豪误会了,赶紧“呸呸呸”几声:“哎呦我的豪哥!您可别误会,不是您,也不是我!”
林子豪眉头皱的更深了:“那是谁?出什么事了,赶紧说!”
“是大牛哥!”
林子豪“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刘大牛前几天才帮他搞定房子的事,这节骨眼上出事,难不成又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搞鬼?他脸色铁青。
“他怎么了?”林子豪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赵跃急忙解释:“我今儿本来想去大牛哥的健身房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刚到街对面,就瞧见大牛哥被几个人给架上了一辆面包车,那车‘嗖’的一下就往城外开去了,鬼知道他们要干啥!”
林子豪心头一紧,脑子飞快地转着。
“什么?!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赵跃这回倒是挺机灵:“豪哥您放心,我开着车悄咪咪地跟了一路呢!他们现在在南城区那边的一个破厂房里头,我这就给您发定位,您赶紧过来瞧瞧吧!”
林子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家门,跳上电梯,飞一般地冲下楼,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赵跃发来的地址,一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飞过去。
林子豪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直接拍在出租车仪表盘上。
“师傅,油门踩到底,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出租车司机原本还半眯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嘟囔着:“急什么急,再急也得按规矩来……”
话还没说完,眼睛余光瞥见了那一叠红彤彤的钞票,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
“得嘞!您坐稳了!”司机一把抓过钱,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换挡,给油,一气呵成。
出租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强大的推背感让林子豪紧紧贴在座椅上。
司机像是F1赛车手附体,在车流中左右穿梭,见缝插针,喇叭声此起彼伏,一路火花带闪电。
林子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想:有钱真好。
不到二十分钟,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了丰泰工业园门口。
“小伙子,到了!保证没耽误你事儿吧?”司机师傅得意地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
“谢了。”林子豪扔下一句话,跳下车,环顾四周。
丰泰工业园,曾经是本市的钢铁巨头,机器轰鸣,热火朝天。如今却一片破败,厂房锈迹斑斑,杂草丛生,透着一股荒凉。
林子豪拨通了赵跃的电话:“赵跃,你在哪?”
“豪哥!我在这!”赵跃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紧接着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赵跃跑到林子豪面前,指着工业园深处,压低声音说:“豪哥,他们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我看到大牛哥了,他好像认识那些人。”
林子豪眉头紧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上次因为自己的事,刘大牛和赵跃已经受过一次牵连,这次竟然又把刘大牛给扯进来了。
一股怒火在林子豪胸中燃烧。
“走,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子豪声音低沉。
赵跃紧跟在林子豪身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工业园深处走去,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间,气氛凝重而紧张。
两人小心翼翼地摸到工业园深处,一座厂房外,隐约传来了谈话声。
“你最好识相一点,别给脸不要脸!你是老板跟前的红人不假,但我们今天能来,老板也是点了头的。你要是不帮这个忙,以后有你受的!”
声音沙哑刺耳,像两块老树皮在摩擦。
林子豪和同伴对视一眼,都有些懵。两人屏住呼吸,猫着腰,贴着墙根,竖起耳朵偷听。
“这事没得商量!我绝对不会帮你们!”刘大牛的声音斩钉截铁。
“嘿!有什么不可能?说个数,多少钱你才肯松口!”沙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恼怒。
“钱?多少钱都不行!他救过我的命,而且,我相信他的本事,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我刘大牛不干!”
“好你个刘大牛!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老板一手把你提拔上来,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老板对我有恩,我认!但豪哥对我有恩,我也不能忘!再说了,要是当年的老板,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干!”刘大牛的声音更大了,似乎豁出去了。
林子豪心头一热,这刘大牛,真是条汉子!看来,这趟浑水,比想象的还要深。不过,既然牵扯到自己,那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没想到身处于危险之中,竟然也不愿屈服,这让林子豪的心里满是感动,不过也已坚定了自己,绝不会放弃他。
他朝赵跃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厂房的侧门。
二人一进到里面,便立刻瞧见了里面的情况!
昏暗的仓库里,只有几盏老旧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闪烁不定,照得人心里发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杂的难闻气味。
刘大牛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动弹不得。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显然是遭受过一番毒打。但他眼神依旧倔强,死死盯着前方。
他对面站着一群黑西装男子,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大墨镜,头绑高马尾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