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要看着朱宝国,傅斯年也不会把他安排跟自己一个车厢。
检票后进入车厢,傅斯年又为了让沈黎出入更加方便,特意给她安排了下铺,自己则睡上铺。
沈黎知道朱宝国品行不端,从心底里对他就有所防备,所以尽量避免和他过多交流。
她心里明白,一个能对未成年下手的人,对自己肯定也会有不轨心思,不得不防。
不一会儿,乘务员推着装满盒饭的车缓缓过来。
盒饭的种类繁多,香气四溢。
“要吃盒饭的就买了啊,新鲜现做的。有牛腩味和番茄味啊!”
傅斯年看着琳琅满目的盒饭,微微俯身,靠在沈黎耳边轻声询问:“你想吃牛腩味的还是番茄味的?”
沈黎眉眼弯弯,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我想吃牛腩味的。”
傅斯年毫不犹豫,很快就走到乘务员面前,买来了牛腩味的饭菜,小心翼翼打开后递给沈黎。
随后又把筷子也打开,用纸巾擦拭了一遍才递给沈黎。
朱宝国见了,不禁咽了咽口水,也有些嘴馋。
朱宝国可记得,傅斯年说过,他出行出住他都会负责,于是大着胆子开口,“诶,我也想吃牛腩饭。”
傅斯年虽没忘记他,但因知晓朱宝国的为人,对他并无太多好感,便随意买了个盒饭,随手扔给他。
朱宝国见不是牛腩饭,倒也不挑,这些饭菜可比他在村里吃的强多了。
只见他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朱宝国吃了这一盒盒饭,只感觉囫囵吞枣般,一盒下去,肚子还咕咕作响。
忍不住朝着沈黎的饭盒瞅去。
他原本还想开口再要一盒盒饭,傅斯年察觉到了,看向他的面色透露着冰冷。
以为他是对沈黎有意图,见傅斯年是这样的神色,朱宝国只能欣欣然舔舔饭盒,随后弄了点水充饥。
沈黎看着牛腩饭里有不少自己不爱吃的土豆,正皱着眉头挑拣着,傅斯年恰好点的是番茄饭,见此情景,便自然地把筷子伸进沈黎碗里,动作娴熟地帮她把土豆挑了出来。
沈黎心里暖烘烘的,没想到傅斯年留意到了。
整个车厢,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也没点一份。
有些人实在是饿坏了,也不过是把怀里的冷馒头拿来吃起来。
他们虽然能坐卧铺,但盒饭的钱可比卧铺还贵,他们宁可啃包子也不吃。
不少人闻到他们的饭香,止不住的吞口水,不过沈黎可没注意这些。
吃完饭,沈黎觉得肚子有些撑,嘴巴也干得难受,拿起水壶正想喝,却发现水壶已经空了。
傅斯年眼疾手快,赶忙伸出手拦住她,轻轻拿过水壶,温柔地说:“我去那边接一下,你等会儿。”
沈黎乖巧地点点头,那模样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
此时,朱宝国看了沈黎一眼,又瞅瞅傅斯年,心中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这两人看着如此亲密,到底是什么来头?
上一次他去李国杰家提亲,听说就是眼前这丫头把李丽芬带走了。
看着沈黎年纪不大,看上去也才刚成年的模样。
还不等他继续想,傅斯年接好水回来,还特意把水晾凉,感觉温度合适了,才递给沈黎。
沈黎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随后又把剩下的水递给傅斯年,两人恩爱的模样,让对面上铺的女人看在眼里,妒在心里。
那女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哼,真是恩爱得让人羡慕,不过是刚恋爱的情侣罢了,有什么稀罕。”
夜幕很快降临,车厢内的灯光逐渐变暗,营造出静谧的氛围。
沈黎睡在下铺,傅斯年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安心睡觉。
傅斯年见她休息了,趁这个时候去上厕所。
等他回来,竟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沈黎床边。
他心中一惊,仔细一看,正是朱宝国,他的手正缓缓往被子里伸。
而沈黎因为一天的奔波劳累,睡得很沉,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傅斯年见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大步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朱宝国肩膀上,这一脚力道颇大,直接把他整个人踹倒在地。
但因为夜已经深了,火车行驶的动静又大,这点动静自然吵不到其他人。
朱宝国刚想破口大骂,一抬头看到是傅斯年,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地狡辩:“我……我只是想看一下有没有盖好被子。”
傅斯年冷冷地盯着他,语气中满是警告:“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还没到京市,我就把你废了。”
朱宝国被吓得冷汗直冒,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本想着傅斯年出去上厕所,自己能趁机占沈黎的便宜,没想到傅斯年回来得这么快。
听到傅斯年的警告,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看傅斯年。
沈黎也被这动静吵醒,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间看到傅斯年在身边,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傅斯年见沈黎醒了,不想让她过多担心,面上冰冷的面容消散了不少。
沈黎突然感觉有些内急,便小声跟傅斯年说:“我想去趟厕所。”
傅斯年点点头,轻声开口:“我陪你去。”
临走前,傅斯年又冷冷地看了朱宝国一眼。
朱宝国被这目光吓得不敢抬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
朱宝国上铺的女人早在他下床去摸沈黎的时候就醒了。
不是她没有胆量制止,她就想看看待会儿傅斯年回来了还会不会要已经“脏了”
的沈黎。
只是没想到,傅斯年竟然这么维护沈黎!
这就算了,还不让她知道!
二人到了厕所,沈黎上完后,傅斯年走到洗手台前,轻轻抬起沈黎的手,打开水龙头,仔细地帮她洗了洗,还贴心地用纸巾擦干。
沈黎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当是火车上味道大,傅斯年想让她把手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