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莹接到了张虚若的信,忙拆开看,得知张虚若已经正式成为林场职工,并被安排到检尺队工作,心里也很高兴。
忙把信拿给父亲说:“爸爸,虚若让我去他那里,他已经正式成为林场工人,还被安排到检尺队工作,检尺队的工作很轻闲,也没有危险,每天就是给原木检检尺。他还说那里缺有文化的年轻人,他都和领导说好了,让我也去当工人,我准备马上就去他那里。”
雪莹的父亲听了张虚若已经是林场正式职工了,心里也很高兴,但同时也担心女儿,怕她去了遭罪,就半晌没说话。雪莹看见父亲不说话,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就对父亲说:“爸爸,我知道你担心我,心疼我,但我不能在您身边待一辈子吧?我迟早是要出去工作的,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林场还给虚若分了新房,等我们在那里站稳脚跟,就把您和妈一块儿接去,就在我们那里养老。”
雪莹的父亲这时候说话了:“孩子,你没离开过家,我担心你到那里遭罪,所以就不想让你去,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拦着你,你去吧,等你们站稳脚跟,结婚的时候,我和你妈就过去,虚若的爸爸妈妈不在了,以后我们就生活一起,我有退休工资,我和你妈也不会拖累你们的。”
雪莹看见父亲答应了,高兴的跳着脚步走了。雪莹走后,她母亲叹了口气说:“唉,女孩子家,出去找什么工作呀,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得了。”她是老一辈人的思想,觉得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必出头露面。
雪莹回到自己房间,忙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早上就走。她一时不知道该带什么东西?觉得什么东西都应该带,又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应该带。忙活了半天,最后决定只带一套被褥拉倒,反正手里有钱,缺什么少什么到那里再买。
当雪莹出现在张虚若面前的时候,他又惊又喜的说道:“你的行动可真快,刚去信三天你就到了。”随后打量了雪莹一眼,雪莹穿了一套浅灰色的列宁服,脚穿一双黑色的平底步鞋,梳着一头短发,白白的脸上没施半点脂粉,还带着迷人的微笑,显得大方又自信。张虚若一时看呆了,都忘了说话。
雪莹白了他一眼说:“看什么呢?你傻了?半天不说话,我手里提着行李都快累死了。”张虚若这才回过味来,忙上前接过雪莹的行李。
张虚若和领导请了假,说自己未婚妻是来应聘当工人的,林场招生办孙主任要面试一下,让自己把她带到林场,领导批了假。
二人来到林场招生办,孙主任也在,他第一眼看见雪莹,就觉得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家人,人打扮的端庄大气,又不落俗套,给人有一种美感。
他轻咳了一声说:“你是什么文化水平?在哪里上的学呀?”雪莹大方的答道:“我是高小毕业,在辽宁省桓仁县城上的学。”
孙林海点点头道:“那我现在问问你,你会打算盘吗?”雪莹回答:“我八岁的时候就学会打算盘了。”
孙主任对身边的女工作人员说:“给她出几道算术题,越难越好。”女工作人员递给雪莹一把算盘,又在纸上出了几道算术题。
雪莹接过算盘,啪啪几下算完了一道题,女工作人员看了点点头,雪莹又接着算第二道题,还是没费劲就算完了,女工作人员又点点头,雪莹开始算第三道题,啪嗒几下又没费劲的算完了,女工作人员看了对孙主任说:“都对了,而且算的很快。”
孙林海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说:“再看看你的笔法?”说着把一只笔递给雪莹,又把一叠纸推到她面前说:“随便写几个字。”雪莹接过笔写道,
读书非易又非难,
只在男儿力量间。
过了海边还有海,
望穷山处又重山。
青春竭力何辞苦,
黄卷潜心莫放闲。
自古广寒应有路,
桂枝原不择人扳。
写罢递给孙林海,孙林海接过一看,字迹娟秀,笔划工整,又看了写的内容,他面上一沉,问道:“你们这是提前商量好的吗?”
雪莹一头雾的水看向张虚若,张虚若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忙问:“怎么了?孙主任?”
孙林海把纸递给张虚若说:“怎么了?你看看?”张虚若接过来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也呆呆的望向雪莹说:“你怎么也写的这首诗呀?”
雪莹不解的问:“这首诗怎么了?不是说随便写吗?”孙林海看二人不像是装的,随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雪莹还是不解的望向张虚若,张虚若说:“当初孙主任考我的时候,我也写的这首诗,这首诗还是孙主任年轻时的座右铭呢。”
雪莹也笑道:“这首诗也是我的座右铭呀!”孙林海抚手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随后说:“行了,你过关了,明天来办入职手续吧。”听了孙主任说雪莹过关了,两人大喜过望,高高兴兴的走了。
张虚若把雪莹送到新房,打开了房门,雪莹见是崭新的砖房,高兴的说:“虚若,这是我们的新房吗?”张虚若也高兴的说:“当然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两人高兴的搂抱在一起。
晚上,父亲正准备做饭,张虚若带着雪莹来了,父亲一看,忙把二人迎进屋里。张虚若介绍道:“雪莹,这是虎子哥,这次要是没有虎子哥,就凭我的身子骨,这七天的试用期怕是很难过关的,是虎子哥拜托梁队长给我安排了轻松一点的工作,我才硬挺过来的,就这轻松活还差点把我累跑了呢。”
说着还让雪莹看了他肩上的伤。接着又说:“我这点伤还是轻的呢,其他几个同来的人肩上都磨出血了,我这只破了皮,要是像他们一样肩膀出血,我也早累跑了。所以呀,虎子哥就是咱俩的大恩人。”
雪莹走到父亲面前,叫了一声虎子哥,并给父亲深深鞠了一躬。父亲连忙摆手道:“使不得,这是干啥?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关照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何必行此大礼。”
张虚若又说:“虎子哥,这是我未婚妻,叫文雪莹,今天她也面试成功了,明天就可以办入职手续了。”
父亲一听,也为两人高兴。这时雪莹对父亲说:“许大哥,为表示我和虚若对你的感谢,今晚我俩请你出去吃饭。”
父亲哪里了肯答应,忙说:“不去,出去吃干啥,今晚你俩就在我这吃,我去买几个菜。”说着就要出门。张虚若一把拉住父亲说:“走吧,虎子哥,这是我和雪莹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去,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以后我也不登你这个门了。”说完拿起父亲的衣服就给父亲披到了身上,拽着他就往外走。
父亲拗不过他,也就随他走了。到了一个饭馆,几人进了屋,服务员立马上菜,父亲看服务员刚来就上菜,就明白了两人早已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