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惊艳非凡,甚至只差半步就可以以气血踏入修行。
然而斩出这是一刀却是临近暮年,气血枯竭的赵铭。
这一刀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气血,此时的他生命走到了尽头,再也没了气力,一下子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铭叔!\"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赵白行咬紧牙关,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冲去,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接住了正从空中急速下坠的赵铭。
然而,当赵白行紧紧抱住赵铭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和震惊。
原本那个身材魁梧、健壮如牛的赵铭,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枯瘦嶙峋,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其吹倒。
赵白行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之人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以及生命正如同流沙一般迅速消逝。
赵白行慌忙的从身上掏出丹药,但那些丹药药力,似乎比不上赵铭生命的流逝。
“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哭……哭有什么用,都给老子笑!”,
尽管此时的赵铭已经虚弱到极点,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用尽仅存的力量,扯着嗓子吼道。
那沙哑的嗓音仿佛被砂纸狠狠摩擦过一般,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而吃力。
“老子这一辈子!最tm讨厌听到别人哭哭啼啼的了!
每次只要一听到哭声,我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准是咱们赵家又有人遭遇不幸,离我们而去了!
都不准哭!谁要是再敢掉一滴眼泪,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赵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番话。
虽然语气依旧强硬,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深深无奈与不舍。
赵白行紧咬着牙关,拼命地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酸涩情感,
努力让嘴角向上扬起,然而那勉强挤出的笑容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凄惨和扭曲,甚至比哭泣还要让人感到难受。
尽管脸上挂着这所谓的“笑容”,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
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砸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痛苦。
此时的赵铭,眼皮就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一样,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从远处传来李玄与赤足铁甲蜈激烈搏斗时发出的声响。
赵铭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艰难地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但脑海中的思绪早已如同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使得他根本无法清晰地回忆起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白……白行……”,他的声音因虚弱而不停地颤抖着,“是不是有敌人打上门来了?家主呢?他是不是正在与人交战?别……别管我了……快……快去帮助大家吧!快去啊!杀!!!”,
当说到最后那个“杀”字的时候,赵铭不知从哪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扯着嗓子竭尽全力地嘶吼出来,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云霄,饱含着无尽的愤怒、决绝以及对家人安危的深深担忧。
赵白行默默地将头深埋进自己的胸膛之中,不敢去看赵铭那令人心碎的模样。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无息地浸湿了衣襟。
然而此刻赵铭却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一生的经历在他脑海中一片又一片的回放,在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不甘心啊,我还没看到你们成为修士,还,还没看到我,我赵家崛起!还没亲手斩下江义的人头!不甘心啊!!’。
……
另一边李玄与赤足铁甲蜈的缠斗也进入了尾声,
赤足铁甲蜈终究还是强弩之末,虽然李玄被他毒雾喷了个重伤。
但它依旧不是李玄的对手,随着李玄坚硬粗壮的身躯收紧;
只见那赤足铁甲蜈坚硬无比的甲壳在强大外力的挤压之下,竟然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并且迅速蔓延开来。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这些裂痕越来越大,最终整个甲壳承受不住这股压力,轰然崩断!
与此同时,由于遭受如此重创,赤足铁甲蜈痛苦不堪,口中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声。
它拼命的扭动着身躯,想要逃脱李玄的束缚,然而却早已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一直等待时机的李玄突然如闪电般扑向赤足铁甲蜈,张开血盆大口,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它头部的第二节位置。
然后,李玄全身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猛然一扯!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赤足铁甲蜈那颗硕大的头颅就这样被李玄硬生生地从身体上撕扯了下来!一股青墨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失去头颅的赤足铁甲蜈身子剧烈颤抖着,再次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
然而,这声嘶吼也未能改变它生机断绝的命运。
很快,它庞大的身躯便无力地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终于结束了!”,李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他强撑着来到了赵铭的身边,此刻在一旁的赵白行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玄蛇叔!铭,铭叔……”,赵白行喉中泛起一阵酸涩,怎么也吐不出后面的几句话。
“系统,赵铭还有救吗?!”,赵铭身死,他心中多少也会有些触动。
“叮,生机断尽,灵魂消散,只剩一副残躯!本系统无法起死回生!”。
李玄叹了口气,在赵铭身边与赵白行众人陪了许久,算是对赵铭最后的告别。
赵白行众人过了好半天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在说话,只是沉默的将赵铭背在了身上,
“铭叔,我们带你回家!”,说着,他一步一顿的向洞口走去,眼神也有些黯淡无光。
其他人也没有了找到引灵石的喜悦,低着头沉默的跟在赵白行身后。
重走来时的路,他们似乎还听到赵铭的声音就在耳边,一行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