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麻……”
天九虽是如此说法,待青麻走回屋前,已然在椅子之上静静打坐。只见他双眼紧闭,一脸的严峻,青麻不敢打搅,转身将水盆倒了,待天黑之后躲在荒草之后悄悄洗了身子才敢进屋。
屋子之中俱是黑暗,青麻四处寻了半晌也未见灯烛,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等天九醒来。谁知几日几夜车马颠簸的疲累,在沾床之时一股脑地袭上脑际,只是一会的工夫便沉沉睡了。再睁眼之时天已大亮了,天九光着脊背在屋外走梅花桩,青麻起身洗漱完了,天九仍是专心走桩。
不一刻远处走来三个蒙面之人,其中一人见了天九条条筋肉便如铁打的一般,不由向身后两人道:“天字第九号一向如此么?你们两个可曾见过他出手?”
一声略微躬身道:“我倒是未曾见过,不过听分舵送承之人讲过,这小子脑子极为灵光,来之前身子远未有现今如此雄壮,却总能击杀较他勇猛之人,且几乎次次都是一击致命。不过以我看,也只是虚有其名罢了。”
领头之人淡淡一笑:“天罡出来的杀手又岂能是鹤立鸡群?你越看不出他的本事,他便越有可能杀你!”
天九听了几人交谈,走下梅花桩垂手而立,领头之人走到近前昂头道:“你和这丫头昨夜可曾同房了?”
天九并不懂同房究竟是何意,只当是在一个屋中睡觉便是同房了,随即老老实实地答道:“昨夜已然同房了。”
青麻虽是小,不过在戏班之中这种事见得多了,自然知道同房是何意,不由满脸涨红。
三人不怀好意的看了青麻一眼,随即发出淫邪笑声。领头之人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懂些门路,好得很!你若昨夜不同房,今日少不了要挨顿鞭子!今后这丫头便是你的娘子,便留在此处伺候你,你们好自为之吧!”
三人随即转头离去,青麻脸如火烧,结结巴巴小声问道:“昨夜……你碰了我?”
天九怔了怔:“我碰你作甚?”
青麻听了更是奇怪,问道:“你可知道同房究竟是何意思?”
天九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便是将你留下,在屋子当中同住。”
青麻不由笑了笑,暗道你原来便是个孩子罢了,使劲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极了,不过那人要我做你的娘子,你可认了?”
天九白了青麻一眼道:“那人便是天字号营中的神,执掌生杀大权,我若不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也只有勉强认了。”
青麻听了很是生气,将手中汗巾甩给天九道:“好得很,勉勉强强。”
天九不以为意,转身走上梅花桩兀自习练起来。
初来还是草长莺飞,转眼便已是大雪封山。
十个月的朝夕相处,天九与青麻已变得极为熟稔。
天罡原本半月便送些米肉,不过雪路难行,已然一个半月未能送到。
天九无奈。习练得疲乏之时,两人便在这片山林之中四处游走,猎些鸟兽充饥,青麻则用皮毛做了几件过冬的兽皮衣衫。
这一夜冷风呼啸、天寒地冻,屋内虽是生了柴火,青麻在床上还是冻得哆哆嗦嗦。
天九静心打坐至半夜,睁眼仍看到她身子轻轻颤动,起身添了柴火问道:“你怎的如此惧冷?”
青麻并未入睡,起身道:“女子和你们男子如何能比?何况你有功夫在身。”
天九道:“你是怨我未传些功夫给你?”
青麻气鼓鼓地回道:“我不稀罕!你好生习练便是,省得落人于后,有性命之忧。”
天九面无表情,将身上的鹿皮脱下扔到床上。青麻随即又扔回:“你若不是不在床上睡,不穿鹿皮也不怕冻死。”
天九看了一眼跳动的火焰刚要回口,却蓦然明了青麻的意思,起身走到床边挨着青麻躺下。
青麻一脸惊愕,道:“你要做什么?”
天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自然是要我家娘子暖和暖和,若是冻死了,之后我一人岂不是无聊透顶。”
青麻待要挣扎,却觉得身前的天九如同火炉一般,便再也不能推开,只好求饶般的说道:“你莫要……莫要……”
天九将脸贴近,闻着青麻诱人的体香那处不知怎的,便如柏树枝条冻僵了一般,喘息变得急促,呓语一般的道:“莫要做什么?”
青麻动也不敢动,天九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火,轻声说道:“我是你娘子,你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说罢轻轻闭眼。
天九努嘴狠狠印在青麻唇上,只听她一声娇呼,喃喃道:“原本我打算……将身子再留些日子给你……”
天九并不知男女之事,喘息道:“你的身子……怎么给我?”
青麻面色红透,将天九的手放在柔软的胸脯之上道:“这便是你的,你要不要看?”
天九只觉手指间传来莫名悸动,小腹那处如同烧起火来,问道:“平日里你洗澡之时从来不让我见到,今夜这是怎么了?”
青麻眼中流出泪来:“我冷,你只管脱了衣衫将我抱的紧了便是了。”
天九此时便如听话的孩子,乖乖脱了衣衫,青麻温热而光洁的身子在薄被之下散发着叫人发狂的气息,天九扑倒青麻身上,发狂了一般的说道:“我便要了你……”
那夜的血滴是天九见过的最少的,青麻颤动的身子和滚烫泪,令他比杀过的所有人都记得深刻。这血是青麻的,也是天九的。
冰封解冻之时,山上的溪流带着碎冰顺流而下,流进青麻手中的瓦罐,她捡起一块薄如蝉翼的冰片含到口中,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天九来寻她,刚要起身相迎,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带走!”
两个蒙面人快步上前一拳打到青麻小腹令她昏死过去,三人极快的穿过残雪星布的古林,消失在摇曳的万千枝条中。
天九习练得累了,回到屋内去寻青麻,屋子空空荡荡余香留存,只是没了青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