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有些慌了,大雪封山肉粮匮乏,他唯恐住在附近的其他杀手擅自闯了进来将她掳走吃了,疯狂的在周遭找寻。
果不其然,在溪边寻到了破碎的瓦罐,还有在下游恶狠狠盯着他的另一个少年。
天罡绝不许相邻少年有一丝丝的接触,这少年擅自闯了进来天九完全可将其杀了,不由怒道:“你来此作甚!是不是掳走了我家青麻!”
那少年脸上有一道极深的疤痕自眉骨斜贯至嘴角,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长刀冷冷回道:“我不知道什么青麻,你是不是曾到溪对岸掳走了老子的女人!她现在哪里?”
天九哼了一声:“你擅自闯到我的地界已是违背了天罡的规矩,你可知我可将你杀了?还要在这里向我要女人!我的女人也不见了!”
那少年恶狠狠地道:“我要去你屋子里去寻,你莫要拦我!”
天九虚剑一指:“滚!”
那少年怒声骂道:“你这厮找死!”抬手射出两枚弩箭。
天九早有防备,脚步一幻便已偏头闪过,那少年已然一步纵跳而来,长刀迎面劈下。
天九丝毫不慌,脚步一错身子转个半圈便已闪到身后,长剑猛然刺出。
长疤少年眼前一花,背后劲风来袭,半空之中连忙拧身使了一个张果老倒骑驴,只听刀剑猝然撞在一处,天九手中剑刺在刀身,直将那少年击飞出去。
长疤少年虎口开裂,衣衫亦被剑风撕得粉碎,露出白净的身子。
天九并不追击,冷冷道:“你懈怠了!不出十招你必死!”
那少年愣在那处,眼前之人着实高明得多,仅仅一剑便破了他的刀势,自己决计不是敌手,只好软声道:“我只是来寻人罢了,真若是不在此处,我自行离开便是!”
天九不动声色,道:“我的女人你可曾经见了?”
那少年骄纵之色全无,老老实实地回道:“我在林中的确听到一女子闷哼之声,因此方才以为是你掳了我女人,这才过溪查看。如今看来,被掳的女子应是你口中的青麻。”
天九眼眉一动,恍然道:“你我的女人都被人掳走,定然是天罡所为,你我也不必再寻了,回去吧。”
少年听了心下一沉,极为警觉的往后退去,到溪边之时才说道:“如此看来,你我的女人都凶多吉少,不过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就当她从未来过也便罢了。反正立春之时,你我均要经五道关开刃,到那时还不知谁能撑到最后,随他去吧。”
天九手脚发冷,自入了天罡以来从未有过的绝望袭上心头,喃喃道:“从未来过?”
长疤少年轻轻一笑:“不如此,又能如何?天罡肯给咱们女人,便可将她收了回去。”
天九道:“话虽如此,不过你对她便未有一丝情义?”
长疤少年摇摇头:“情义算什么,能比命金贵么?便如你所讲,因为有她,我沉迷在温柔乡里,的确懈怠了不少,不然方才交手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她没了也好,这段日子潜心习练,立春之时便见分晓!”说罢极快的越过溪水,生怕天九再来追击。
天九愣在那处,青麻走了便好似将他整颗心剜了去,胸中已然空空荡荡,手中利剑也觉得毫无趣味,索性回到屋内,躺倒床上,将青麻枕过的崖柏枕头紧紧搂在怀中。
翌日清早,屋外有人喊话:“天字第九!立春将至居然还有心思久睡,可是不要命了?”
天九听了缓缓走出屋子,冷冷道:“你们将青麻带去了哪里?”
屋外依旧是那三个蒙面之人,领头之人见天九所言不善,残眉一挑叱道:“你居然如此对老子讲话!”
天九抽剑在手,淡淡地说道:“我对你讲话是因你还喘气,若是不讲你便已死了!”
领头之人心下一凛,喝道:“怎么!你要造反?”
天九口咬剑身竖起散发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青麻!”
那人打个哈哈强装镇定:“青麻现今决计不可给你……”
天九手一抬,嗖嗖嗖三枚袖箭分袭三人,身子同刻猛然窜出,身形之快只剩残影,长剑却已递到那人咽喉不足五寸之处。
那人堪堪避过袖箭,咽喉那处冷风如百针乱扎,连忙闭目仰面倒纵,身后两人见状抽刀去拦,两刀与长剑瞬时绞到一处,只听铿锵之声炸响,两人户口顿觉钻心剧痛,手中刀把持不住,呼呼两声飞到半空,天九飞起两脚奔心而去。那两人知道这脚的厉害,侧身收臂抵挡,只觉清脆声响自臂膀传来,两条臂膀立时耷拉下来。
“且慢!你想青麻死么!”
那人见天九已近癫狂,眼中杀意冷彻周身,连忙喝止。
天九长剑已刺到半途,随即轻轻划了一个半圈又收回横身变为守势,如此境地尚能手法自如,三人见了无不惊骇。
“我如何才能见到青麻?”
天九口气颇为平淡,就好似方才杀气冲天的并非自己一般。
领头之人点点头:“好!好得很!未曾想你小小的年纪便可以一敌三,令我等如此狼狈!日后技艺超越门主也并非难事!”
天九不为所动,继续问道:“如何才能见到青麻!”
领头之人伸手下压,示意天就莫要再出手,连忙道:“你应知晓,立春之时便是你等钝刀开刃之时,到那时便有五关要过,青麻便在第四关的绝字关中,你若有本事便将她救出,若是本事不济,也只好眼睁睁见她离你而去,再也寻不到。”
天九心知此刻将三人杀了也无济于事,好在总算知晓青麻并无性命之忧,尚有月余可活。到那时自己或许真能将其救了,想罢收剑道:“你们走吧,到时我自然要将她救下!开刃之后便带她出林。”
领头之人拍拍手道:“既如此,咱们便祝你旗开得胜,早日抱得美人归!”说罢三人极快的离去。待走出一里多地,一人长出一口气道:“这小子当真凶狠,若不是大哥出言将他镇住,咱们仨今日都得交待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