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正面战场上,吴仁义所率领的那百余名手下,已然被黄风岭这群战士出神入化的战斗手段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井然有序又杀伤力巨大的配合,那一轮轮箭雨、坚固的盾牌阵以及从盾牌缝隙中刺出的长枪长矛,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们心头。
此刻,不少人早已被恐惧彻底占据了心神,慌乱之下,开始不顾一切地四散而逃,完全没了先前进攻时的那股子劲头。
更有甚者,直接扭头就往山下狂奔而去,那狼狈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追赶一般,一路上你推我搡,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至极。
吴仁义眼睁睁地看着孙书同带着人去破盾牌阵,却迟迟没能成功,心中便知晓大势已去,再继续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无奈之下,他只得赶紧让那名仅存的、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绝世武者护送着,匆匆往树林中跑去,妄图从这里寻得一条逃生之路,尽快离开这凶险之地。
然而,他们才没走几步,便瞧见前方的道路上,不知何时竟被人拦住了去路。
只见黄风一脸淡然,却又透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笑意,正与白新并肩站在山脚下,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那架势,仿佛早已料到吴仁义会往这边逃窜,提前在此设好了关卡一般。
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白新那从容淡定的面容和黄风那充满自信的身姿,在这寂静的山林之中,形成了一幅别样的画面,而吴仁义的命运,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悄然定格,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白新目光平静而坚定,缓缓伸手指了指吴仁义身旁的那名武者,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此番的目标只有吴仁义一人,你没必要跟着陪葬,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给人打工的,犯不着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名武者听闻此言,顿时神色变得慌张起来,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吴仁义,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吴仁义此刻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他,只是用那充满绝望与不甘的眼神回望过去。
那武者心中权衡再三,最终狠狠咬了咬牙,一跺脚,转身便抛下了吴仁义,脚步匆匆地快步离开,生怕晚走一步就会被卷入这危险的漩涡之中。
吴仁义见状,脸上满是苦笑,他望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白新,涩声说道:“我不服啊!只要我们君子盟的援军能够及时赶到,你根本就不可能赢得了这场战斗,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赌对了时机而已。” 他的话语中虽透着倔强,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白新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语气沉稳地回应道:“从你知道我就是杀你父亲之人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因为自那之后,你的心就乱了。只怪你们吴家,不该心存恶念,妄图打我白家的主意,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啊!”
吴仁义听闻白新那决然的话语,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他抬起手,以手扶着额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只见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你若是敢杀了我,你才会真正知晓君子盟的可怕之处!到最后输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啊!”
“也许吧,不过你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刻了。” 白新神色淡然,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着急,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爹,也好让你们父子俩在黄泉之下好好团聚。”
话音刚落,白新的手迅速探向腰间,“唰” 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出鞘,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陡然出手,手中的匕首带着凌厉的气势,精准无误地朝着吴仁义的喉咙划去。
刹那间,鲜血飞溅,吴仁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动作,只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死死地捂住咽喉,想要阻止那鲜血的涌出,可一切都是徒劳。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不甘与绝望,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这世间的留恋,对自己即将消逝生命的不舍。
然而,生命的气息还是在这残酷的瞬间迅速流逝,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砰” 的一声闷响,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就此没了声息,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黄风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果敢狠厉的少年,心中颇为欣赏。说实话,他着实没料到白新会如此干脆利落地直接动手,原以为还会有一番言语上的交锋或是别的什么变数呢,没想到这少年行事竟这般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白新则神色从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慢慢地擦拭着匕首上那还未干涸的血迹。擦拭完毕,他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谦逊地说道:“黄当家,让您见笑了呀,我这点微末的武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不值一提。这次能顺利解决吴仁义,可多亏了有你们黄风岭的兄弟们帮忙啊!您这练兵的法子着实厉害,回头可得好好教教我才是,我也好学着操练出一支像你们这般厉害的队伍来呢。”
黄风赶忙连连摆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回应道:“白当家,您这可就太客气了呀!您之前仗义出手,帮我们报了那血海深仇,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呢。这次这吴仁义,本就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咱们一起对付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又何须这般客气?至于这练兵之法嘛,您要是真有兴趣,等回头闲暇了,咱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一番,互相切磋切磋,共同长进嘛。”
“哈哈哈!” 白新听了黄风的话,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随后说道,“好说,好说呀!那可就辛苦黄当家了,还得麻烦您带着吴仁义的尸体去把后续的事儿处理一下,收尾妥当咯。” 说罢,白新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