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学院大厅依然保持着它一贯的梦幻与朦胧,云朵座椅静静漂浮在空气中,发光的花朵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透明的墙壁流动着水晶般的光纹,将晨光映射得如同梦境。琳梵坐在一朵椅子上,神情疲倦却专注,眼底有一丝未眠的倦意,但更多的是思索的光芒。
她回想着昨夜构建共享梦境的尝试,那些失败与微弱的成功交织在脑海中,仿佛在提醒她,这条路刚刚开始,还有无数困难等待着她去解决。
……
早晨的天空虽仍被晨光染成浅金色,但空气中却逐渐弥漫起一种说不清的冷意,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悄然侵蚀。
实验区外围本应是学生们忙碌的场地,此刻却显得空荡荡的。
琳梵第一个赶到这里,手里还拎着一块刚从梦学院自习室带来的面包,没来得及吃完便一路小跑过来。
她站在空旷的区域中央,皱眉望向远处的实验区,那里正浮动着一层淡淡的黑紫色气息。
“这大清早的,连早餐都不让人好好吃完?”她嘀咕着,顺手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你迟到了。”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琳梵转头,看见简司正慢悠悠地从小路上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型装置,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贯的冷静和一丝不满。
“迟到了?我可是第一个到的。”琳梵咽下嘴里的面包,理直气壮地反驳。
简司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面包,语气平淡:“那你是怎么比我晚看到实验区开始出事的?”
“我……我在观察路上的情绪波动!”琳梵随口找了个借口,但立刻被简司用毫不留情的眼神戳穿。
“路上的情绪波动?是早餐的甜味让你感到开心,还是跑步让你感到焦虑?”他低声说着,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却让琳梵感到一阵窘迫。
“行吧,你赢了。”琳梵撇撇嘴,不再争辩,心里暗暗腹诽,这家伙怎么总是能抓住重点,而且还是专门挑让她无话可说的那种。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实验区边缘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看来,今天的太阳是从梦学院升起的?”阮清逸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从容与淡然,他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插在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又游刃有余。
“这话什么意思?”琳梵疑惑地回头。
阮清逸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她手里的面包和实验区之间扫了一圈:“意思是,这样悠闲地带着早餐来研究梦魇域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琳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可是最早到的一个!”
“最早到这里吃早餐的,确实是你。”阮清逸语气温和,但言辞却不留情面。
简司站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显然也没打算替琳梵解围。
“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琳梵摆摆手,试图转移话题,“你们看那边的气息,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三人一同望向实验区的方向,空气中的黑紫色雾气正在逐渐变得浓稠,那股冷意仿佛透过皮肤直击骨髓。
远处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光纹,那光纹像是蔓延的裂缝,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环境。
“这些裂缝……感觉像情绪的具象化。”简司低声道,拿起装置迅速记录数据,“这波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倒更像是人为操控。”
琳梵点点头,眼神凝重:“而且这种压迫感……比之前的入侵更强了。”
“说明问题很简单。”阮清逸优雅地将箱子放在地上,抬头扫视了一圈,“有人在玩火。”
“谁会那么无聊,拿梦魇域开玩笑?”琳梵皱眉,“还有,以后你要装,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可以吗?”
“聪明人,或者更聪明的傻子。”阮清逸语气轻松,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无论是哪种,显然我们没法直接问他们。”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琳梵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先不说这个,”简司抬头,盯着她手里的面包,“你打算什么时候吃完?”
“啊?”琳梵低头看看自己只剩下一半的早餐,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呃……我可以边走边吃。”
刚才她才全部打理好,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这不,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完?
“建议你快点吃完。”简司语气平淡,“要是等会儿梦魇域的波动增强了,情绪干扰会让你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
琳梵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好吧,难得听到你关心人,真是受宠若惊。”
趁两人聊天之际,阮清逸微微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眼中泛起一丝淡蓝色的微光。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从容:“这次的波动等级,比之前我们分析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高——至少是三级偏上。”
“三级偏上?”琳梵皱眉,将双手抱在胸前,“我记得三级以上的梦魇域入侵,情绪波动已经可以直接引发现实中的心灵共振吧?这可不只是吓人那么简单了。”
“没错。”阮清逸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前方的黑紫色雾气,“从这里的扩散速度和强度来看,这次的波动范围可能会覆盖到实验区外,甚至影响到主教学楼。如果有人靠近,情绪防护不到位,可能会直接被卷入内部。”
“直接卷入?”简司低声重复,眉头紧皱,低头继续调整手中的装置,“那我们站在这里算不算冒险?”
“只要我们不越过这条线,”阮清逸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地面上的银灰色防护线,目光沉静,“梦学院的情绪结界还能维持一定程度的隔绝。”
琳梵不太信:“如果结界能挡住,那为什么这片雾气还能往外扩?”
阮清逸轻轻一笑:“雾气扩散不等于完全突破。梦魇域就像水流,而结界是堤坝。雾气能溢出,但它的核心力量还在堤坝另一侧。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只是余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