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上来就往痛处戳,曾小柳气的咬牙捏紧了帕子,可随即狐狸眼一挑,冷哼了一声。
“俞昭儿,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比我好到哪去。”
“还不是被奕年哥哥退了亲么,人家奕年哥哥只是玩玩你而已,你还当真了。”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真以为奕年哥哥能看上你么?”
闻言俞昭儿也没生气,瞥了一眼小兰手中拎着的食盒,眸中亮了下。
她不急不缓走过去,一把就将食盒抢了过来。
“曾小柳,这话你该对你自己说吧,如今我只是与我夫君有点小误会,你居然立马上赶着过来送吃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你有自知之明吗?”
“我告诉你,就算我跟奕年哥哥结不了亲,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曾小柳见她打开食盒,气的涨红了脸,伸手就要过来抢。
“俞昭儿,你做什么,你个不要脸的凭什么抢我东西。”
“那可是我亲手做的鹿茸鸽子汤,是给奕年哥哥养伤口的,你不准碰。”
俞昭儿一个侧身躲过,杏眼一眯,她将食盒放到翠竹手中,转身一把揪住曾小柳的衣襟。
“你是怎么知道何奕年受伤的事?”
竹林位置偏僻,那日何奕年受伤后便被马车带回了府中,他受伤的事情如今连母亲她们都不曾知晓,曾小柳又怎会知道。
“我...我...是奕年哥哥告诉我的不行吗?奕年哥哥还说了,他希望我来陪他照顾他,他再也不想见到你。”
俞昭儿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扬了过去,“你撒谎,何奕年他讨厌的是你。”
“你个卑鄙无耻的坏女人,游船宴上还跟秦霄联合起来给我下药,何奕年怎么可能让你陪他照顾他。”
曾小柳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头一惊,她怎么会知道她联合秦霄下药之事。
可恶,可恶,一定是秦霄那个浪荡子出卖了她。
她眼珠一转,红唇勾了下,这个蠢笨的俞昭儿又动手了,好啊,打的好。
反正她左右是打不过俞昭儿的,倒不如顺水推舟,让奕年哥哥瞧瞧她的真面目。
她捂着脸,阴阴笑出声,“哈哈哈,俞昭儿,我那日就不该给你下迷药,就该给你下毒药直接毒死你。”
“省的你如今被退了亲还恬不知耻的来这里纠缠奕年哥哥。”
“你打啊,你再打我呀,你看一会奕年哥哥是会帮你还是帮我。”
奕年哥哥如今厌极了俞昭儿,一会再看到她这般凶残模样,只会更加作呕。
让她打吧,吃了她一顿打能让奕年哥哥怜惜她,稳赚不赔的买卖。
“好。”俞昭儿冷哼一声,“曾小柳,那咱们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就让你好好认清现实。”
她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一拳捣了过去,翠竹在旁边一手抱食盒一手撑伞,“小姐加油,扯她头发。”
小兰急了,冲上来拉架,曾小柳被打的放声尖叫,门口瞬间混做一团。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这俞小姐怎么又打架了,她不是还怀着身子呢。”
“就是啊,乖乖,看着狠劲,是要整死那姑娘啊。”
“那姑娘是谁啊,她怎么惹上俞昭儿了。”
“不认识,没怎么见过,看她那不正经的打扮,估计是哪家楼里出来的。”
“她们怎么打起来了,难不成,那姑娘是何公子的新欢?被俞小姐发现了,这才动了手。”
“不至于吧,何公子眼光不至于这么低吧。”
“俞小姐加油啊,可别让这风尘女子占了便宜。”
书房。
“少爷,少爷不好了,大小姐在门口跟人打起来了。”
何奕年霍的起身,“她跟谁打架?”
“曾小柳,跟那个曾小柳打起来了。”
何奕年神色松了下,揉着发胀的眉心坐下,“那没事,她吃不了亏。”
“那个曾小柳不是让她别再来么,怎么又来了。”
赵平摇头,“不知道啊,许是她认为少爷只是吓唬她,不会真将她腿打断,所以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天天跑来。”
“对了,少爷,那曾小柳说,她今日特地做了乌鸡汤,来给少爷养伤口的,大小姐一听就动了手。”
何奕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异色,他犹豫了一下,吩咐,“你去将曾小柳带进来。”
“好的少爷。”
朱红色大门打开,俞昭儿终于收了手,她瞥了眼地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二人,冷哼一声。
“本小姐要办正事了,今日就饶了你们。”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朝门里头走,可没走两步,便被赵平拦住。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俞昭儿诧异挑眉,“不是何奕年让你来接我的?”
赵平面露难色,“大小姐,我们少爷是让我带曾小柳进去。”
被揍的七荤八素的曾小柳眸中一亮,她就知道,这招苦肉计见效了。
奕年哥哥怎么可能会忍心见她这般受辱而不帮她呢。
她连忙起身,刚准备抬手整理凌乱的头发,转念一想,又将手放下。
乱一点好,惨一点好,这样奕年哥哥才会更加心疼怜惜她。
她从俞昭儿面前经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俞昭儿,到底是谁该认清现实呢,哈哈哈。”
“哎呀,这个何奕年真不是东西啊,居然当着俞小姐的面将那风尘女子招进府中去。”
“我们先前还真是看走眼了,都被何奕年给蒙骗了双眼,他居然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可怜的俞小姐,怀着身孕没讨着说法,还被那对狗男女欺负。”
“就是啊,俞小姐多可怜啊,你们看看,估计是动了胎气需要进补,那一碗汤一下子就喝完了。”
“俞小姐,你注意身子啊,千万别想不开,也不要为了这种男人伤心。”
“孩子是无辜的,别人都说为母则刚,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俞昭儿将口中的最后一口汤咽了下去,眸中满是怒火。
她扭头盯着何府上方的金色牌匾,暗暗咬牙。
她是不会放弃的,母亲说了,只要不将香囊还给她,那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作数。
她才不信何奕年会喜欢曾小柳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
何奕年就是故意这么做的,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何奕年,你太小瞧我了。”
“翠竹,我们走。”
翠竹将伞撑了过来,“小姐,咱们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