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群从这些废弃巨兽的缝隙中窜出的马仔们,动作笨拙得令人啼笑皆非。
有的马仔一头撞在了扭曲的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随即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咒骂着。
有的则一脚踩空,整个人失重般摔倒在一堆废铁上,还差点引发了一场“叠罗汉”大赛。
不过还真的有几个倒霉蛋层层叠叠地压在一起,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还不忘抱怨:“喂!谁踩我手了!”
“别扯我裤子啊,要掉了!”
“……”
这些话语中夹杂着无奈与慌乱,让这场追杀行动又平添了几分滑稽。
关亩站在一旁,目睹着手下们的狼狈相,右手无力地贴在了额头上,嘴角抽搐。
眼神中满是无语与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更加凌厉的语气吼道:“喂!”
“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有点样子?”
“快点去追刃虎团,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他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整个停车场三楼,不甘愤懑交织,似向全世界无声抗议。
刃虎团目睹此景,心生莫名喜感,相视一笑,眸中调侃闪烁。
林芯曈轻语道:“看来,关亩也是个‘纸老虎’嘛,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对手下心狠手辣。”
“结果现在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反而有点不忍心下手了呢!”
熊羽嵘接过话茬,笑得花枝乱颤:“是啊,看他那无奈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调皮捣蛋的父亲,既生气又无奈。”
张图婼则补充道:“不过,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哦,对于他那些毛手毛脚的手下,我们可是会‘心狠手辣’的。”
刚刚关亩那一嗓子吼,比末世前的摇滚乐还提神。
愣是把马仔们心中的小火苗瞬间燎成了熊熊烈火。
在废弃汽车堆里寻找刃虎团无果的失望,早被那怒吼声一脚踹飞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猎物垂涎三尺的馋样。
他们默契十足,抄家伙的速度比抢红包还快,生锈铁棍、锋利砍刀等武器全部拿在手里。
他们的眼神,嘿,比夜店里的霓虹灯还耀眼,闪烁着“不给糖就捣蛋”的残忍光芒。
然后,这群“追猎者”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西侧步行梯间的刃虎团猛冲。
“嗒嗒”作响的密集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死神在敲鼓。
不过节奏嘛,更像是急着下班的摇滚乐手。
刃虎团一见这阵仗,嘴角上扬,挂起一抹冷笑,眼里尽是戏谑与轻蔑。
她们身形灵动,如幽灵穿梭,下面的楼梯成了她们的舞台。
每一步都踩出了从容不迫的节拍。
那些马仔一见这三位“女神”开溜,更加迅猛地蜂拥而上。
活像一群闻着血腥味就兴奋的鲨鱼。
唯独关亩愣在西侧步行梯间的60米远处,望着手下们一个个跟逃难似的消失,表情复杂得能演一出大戏。
这时,他的口袋里手机一震,一条短信悄咪咪地来了。
他掏出来一看,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先是飘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就被一股子莫名的兴奋给占领了。
那表情,比中彩票还精彩。
他低声念叨着:“嘿嘿,刃虎团啊刃虎团,这次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三人。”
“嘿嘿,看来,对你们的清剿计划终于要成功了。”
他嘴角一咧,狰狞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
心里头那个美呀,想着刃虎团已入瓮,插翅也难飞。
他脑补着刃虎团三人那惊恐的小眼神,挣扎的小模样,心里头那个乐呵,跟中了大奖似的。
自个儿都快飘了,仿佛已经站在胜利的山巅,身披金甲,头戴王冠,享受着征服者的无上荣光。
他暗暗磨牙,这次非得让刃虎团尝尝厉害,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关亩的眼神越来越冷,转身迈向一个方向,步伐那叫一个坚定,跟要去拯救世界的英雄似的。
他心里头那个得意呀,还真的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就是那掌握生杀大权的噩梦导演!
此时画面一转,停车场一楼这里。
一楼与二楼、三楼迥异,少了那股沉甸甸的压抑。
这里空间更为开阔,光线更为充足,不过经过上午的一段动荡时光,这里照样乌烟瘴气。
废弃购物车懒散地侧卧,几个汽油桶歪斜堆叠,仿佛是末日匆忙逃离时,人们遗落的最后叹息。
微风拂过,枯叶与纸屑翩翩起舞,窸窣作响。
痞子们蹒跚步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停车场中回响,划破宁静。
末世疲惫与焦虑刻写于他们脸上,眼中却燃烧着生存渴望与力量追逐。
他们踏入一楼时,目光如炬,搜寻刃虎团影踪。
其中,一个镶嵌着两个金门牙的男子钟珲尤为瞩目。
他笑容狡黠狠厉,他挥手高喝,引领众人前行:“伙伴们,咱们继续行动起来!”
“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空旷,但可以用来掩蔽的物体并不多,我想找到那三个娘们儿不是很难。”
“不过这一次我们分几个多人团体来分散搜寻,不再像之前那样单打独斗,大家伙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钟珲一声令下,众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紧接相互之间迅速集结,分团搜寻。
他们心存畏惧,却借团队之勇,穿梭停车场一楼的各个角落。
废弃车下探影,货架间敲打回响,步步谨慎,神经紧绷。
毕竟此时生死攸关之下,疏忽即死,但刃虎团如人间蒸发,踪迹难觅。
然而,这些痞子们未言弃,于荒凉危机中,持续无望却必要的搜寻。
此时某个幽暗角落,一扇大门低调隐匿,斑驳外表伪装成废弃杂物间。
若非刻意探寻,极易与之擦肩而过。
这,便是那隐秘监控室的所在,其低调不仅因无牌标识,更因刻意做旧。
与周遭破败浑然一体,仿佛岁月遗珠,默默讲述被时光尘封的故事。
步入其间,简陋外表下藏着另一番天地。
高清显示屏曾辉煌,如今虽静默无光,电子元件的淡香却依稀可闻。
柔和的油灯灯光下,刃虎团三人围坐旧木桌旁,眼神交织着忐忑与信任。
“这样子实在太劳烦你了,熊羽嵘。”
林芯曈嗓音含歉,却依然温柔凝视熊羽嵘,满目柔情。
熊羽嵘轻笑摆手,淡然自若,一抹笑意漾于唇边,宛如春风拂面:“不劳烦,林芯曈。”
“你在二楼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与智慧,现在,轮到我在这停车场一楼,展示一下我独自的近战魅力了。”
张图婼悄然握紧了林芯曈的手,无声传递着慰藉的力量。
“熊羽嵘说得对,林芯曈,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熊羽嵘起身,自异空间里中抽出棍头铁钉密布的棒球棍。
昏黄灯光下钉子冷光闪烁,犹如沉睡野兽,静待主人唤醒。
“准备好了吗?姐妹们,让我们再次证明下各自的默契。”
熊羽嵘声若磐石,眸光不屈,熠熠生辉。
林芯曈与张图婼,一眼交汇,默契深植心田,无需言语,唯有点头轻应,信任与战栗交织于眸。
随即,熊羽嵘灵巧启门,如猎豹潜行,悄无声息遁入外面。
足音坚定且轻盈,于空旷停车场里回响,是对未知挑战的傲然宣言。
林芯曈、张图婼,隐匿监控室暗角,掩护之任在肩,心连心,共守这份珍贵姐妹情,无畏前行。
此时停车场一楼北侧,一扇锈门半掩,遗世独立般静默。
钟珲悄然而至,鹰隼之眼穿透幽暗,锁定这不凡之隅。
他未急于行动,仅缓缓探头入门缝,犹如猎者窥巢,静待时机。
机械室内,昏暗中陈设井然:铁架上,扳手、螺丝刀等工具罗列有致。
角落中,老旧发电机静默伫立,灰尘掩映往昔轰鸣。
墙壁上,褪色图纸与摇曳应急灯交织神秘,诱惑着探索的欲念。
钟珲心领神会,刃虎团或许正匿于此秘境深处。
但他并未立即声张,而是缓缓退身,眸光狡黠闪烁。
他深知如果一番喧嚣将打草惊蛇,步步为营才最为妥当。
此时他嘴角勾起冷笑,心中筹谋已定。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玻璃瓶,瓶中汽油满盈,刺鼻味浓,燃油抹布塞紧瓶口。
他拿出打火机轻旋,火苗腾跃,瞬间点燃抹布,火光映照冷峻脸庞,决绝之色毕现。
他瞄准机械室内,甩臂一掷,燃烧瓶划弧而入,“轰”然爆燃,烈焰腾空,照亮机械室,也映亮他得意笑颜。
火光肆虐,铁架、工具、图纸很快化为火中冤魂,难逃劫数。
他在门外冷眼旁观,犹如观赏烟火盛宴。
此时机械室内,烈焰狂啸,犹巨兽之怒,撕裂死寂,震颤人心。
然室内情形,却非他所料,那烈焰虽猛,刃虎团却未显身影。
钟珲的同伴闻巨响,面面相觑,惊疑骤起,旋即蜂拥而至,满目焦虑不安。
众人至机械室口,火焰肆虐之景映入眼帘。
众人面容瞬息扭曲,急切之语交织,如急雨落旱土,纷乱而迫切。
“怎么回事?”
“她们三个在里面吗?”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小太妹焦急地喊道,目光在钟珲脸上搜寻答案。
钟珲咽唾,艰难吐露事端,字字如锤,重重击打在众人心间。
声虽颤,仍竭力持稳,欲寻一丝自我解脱。
然,话毕,未见同情理解之光,唯余冷漠白眼与刺耳指责。
如寒风刺骨,凉透心扉。
“你这是干什么?!”
“一个燃烧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我们物资本来就紧缺,你这样胡来,不是雪上加霜吗?”
钟珲的同伴们尖声应和,鄙夷之光闪烁眼底,抱怨如利刃,句句切割钟珲脆弱心防。
恰此时,异息悄弥,众人背后的阴影深处,浓厚杀气悄然升起,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