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依依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出去出门锻炼,还拎回来一些零食。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路明非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饮料。
路依依神秘兮兮的说:“不告诉你。”
“不说算了。”路明非摸了摸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葡萄汁,“再过个三分钟温度就差不多了,不要喝太多冰的。”
“知道啦。”路依依吐吐舌头。
吃过早饭,路明非和路依依再次来到丽晶酒店。在走进酒店大门时,路明非忽然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路依依险些撞到他身上。
“哥,怎么了?”路依依拿着一根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路明非摇了摇头,继续向里面走去。
昨天还在使用会议室,今天见面的地点就换成了总统套房。
“一起吃早餐吧。”叶胜指了指餐桌,路明非和路依依坐一边,叶胜和酒德亚纪坐在另一边,但他们那边摆放了三套餐具,还有一个人没出现。
看到路明非的目光扫过空着的位子,叶胜跟他解释道:“抱歉啊,古德里安教授临时有事,昨天就先行离开了,这个位置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她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早上起来晚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诺诺推门进来。她一头红发头发略显凌乱,显然是起晚后匆忙打理的。脸上带着刚化好的妆,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困意。她拉过椅子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笑了笑,轻声说:“起晚了,差点来不及吃早饭。”
叶胜刚要起身给路明非他们介绍,路依依就跟诺诺打起了招呼:“师姐。”叶胜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住,调转方向假装去拿饮料。
“师妹!”诺诺把手伸过去捏了捏路依依的脸。虽然已经看过路依依的照片了,但是在现实中看到路依依还是觉得她好可爱。
“呜,师姐,要棒棒糖吗?”因为被捏住脸,路依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从自己身上掏出几个不同口味的棒棒糖。
“谢了。”诺诺把她手里几个棒棒糖都抽走了。看着路依依有些委屈的小眼神,诺诺笑着把橙子味的棒棒糖放进嘴里,把其他棒棒糖放回她手里。
路明非看着两个女孩之间玩闹,脸上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只是目光在诺诺耳朵上戴的耳坠上多停留了一会。
等到服务员将餐桌收拾好,叶胜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文件是用英文和拉丁文混合写成的,路依依根本读不懂,她向路明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要签字的地方都贴着红色的标签纸,你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好了。”路明非给她指了出来。
“这些文件我都签过的,没有什么问题。等一会儿再做个声纹录入,入学手续就算完成了。”诺诺在一旁说道。
她的余光一直在审视着路明非,她的能力是侧写。在一些复杂的事件现场,她能够凭借现场的蛛丝马迹和一些细节,推测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及相关人员的特征、行为模式等。
但现在她的侧写能力对这个男孩失效了,每当她试图对路明非侧写时,侧写的结果总是一片黑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躲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唯一和外界交流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窗户,她只能踮起脚尖看到外面的情景,外面的人却注意不到她,更多的时间只能躲在黑暗里,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甚至诺诺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侧写结果是对方想让自己看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诺诺只能说对方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的侧写能力从来没有出过错,因为这个能力,她总是能先一步洞察别人的想法,发觉一些别人的秘密。这个能力甚至强大到一度给她带来了困扰,因为她总是能猜出别人在想什么,即使她并不想这么做。
但是如果,仅仅是如果,真的能有人骗过她的侧写能力……诺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不,应该不会,应该自己只是忽略了某些细节。
很快,路依依就把那一沓厚厚的文件中需要签名的地方签完了。酒德亚纪点点头。拿出来了一部手机,对它喊了一句:“诺玛。”
“你好,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一个沉稳的女音从手机里响起。
“帮路依依完成最后的入学手续。”
“好的,数据库中路依依的资料已经填写完成,是否确认?”
路明非轻轻推了路依依一下,路依依立刻反应过来,对着手机大声说:“确认!”
“验证通过,数据库访问权限已开启,账号开启,选课表开启。你的机票及相关证件会在三周内为您送达。欢迎你加入卡塞尔。”
处理好路依依的入学手续后,路明非根据老唐给自己的房间号,来到了他住的房间。
敲了几下门,就听见老唐在里面匆忙起床的动静。透过猫眼,老唐看见路明非,连忙打开门,刚想欢迎他进来,想起房间里乱糟糟的,好像没有什么落脚的地,就把门半掩着:“等一下哈,我马上就出来。”
路明非跟着老唐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子刚启动时,发动机发出一阵“突突突”的抗议声。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路明非不禁微微皱了皱鼻子:“你在这边哪来的车子?”
“租的嘛,很便宜的。”老唐大大咧咧地说。
“嗯,看出来了,确实是便宜。”
“话说你给我约的大师在哪儿啊?”
“喏,这个地方认得到吗?”路明非把对方发来的地址给老唐看。老唐瞅了一眼,挠挠头:“不认得。”
“那还是我来开吧。”
“你会开车?你考了驾照吗?”老唐有些诧异。
“没驾照谁敢开车?”路明非把老唐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坐在了驾驶位。
“明明啊,那个梦可太怪了,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在路上,老唐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不要紧,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路明非嘴上这么安慰着。
终于,车子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口停了下来,路明非指着巷子里一个狭小的店面说:“喏,约定地点就在那个店里,他们说找了一个很灵验的师傅,你去跟他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帮你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