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身姿隐于洞口的阴影里,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密林中枝叶交错,偶尔有不知名的鸟振翅惊飞,簌簌抖落几片枯叶。她的手习惯性地搭在腰间,那里藏着随时能出手的武器,以备应对任何潜藏的危险。
山洞里,昏暗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绘梨衣和路明非并肩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光从洞口透进来,勉强照亮他们的脸庞。
路明非和绘梨衣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绘梨衣捂着嘴巴认真地听路明非说,即便瞧不见她的笑容,那藏不住的开心之情也已从眼角眉梢满溢而出。
“飞机好像已经飞远了,咱们现在就出去吗?”酒德麻衣返回山洞,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路明非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地点点头,“行,就现在。”
酒德麻衣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双手稳稳握住方向盘,启动引擎。刹那间,强劲的轰鸣声在山洞里炸开,仿佛一头被唤醒的巨兽在怒吼。
这时,山洞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奇怪声响,那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让人寒毛直竖。路明非脸色一沉,急忙喊道:“赶紧走!”酒德麻衣面色冷峻,回应道:“还用你说!” 她猛踩油门,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兰博基尼如同一道黑色幻影,裹挟着呼啸的风声,风驰电掣般驶出山洞,将那未知的危险远远抛在身后 。
刚冲出山洞,阳光猛地洒进车内,晃得人眼睛一眯。与此同时,酒德麻衣耳畔传来“滋滋”几声电流杂音,耳麦再次连上了信号。
“喂?麻衣,你们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苏恩曦焦急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担忧。
酒德麻衣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让兰博基尼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一边冷静地回应:“目前没事,刚出山洞,之前在里面信号断了。”
“可算联系上了,急死我了!”苏恩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庆幸,“飞机那边已经追踪不到了,不过你们先别放松警惕,保不准还有其他麻烦。”
“明白,我会留意周围情况的。”酒德麻衣说着,目光警惕地扫向车外的山林。
路明非神色忽然一凛,伸手指向山顶方向,沉声道:“麻烦说不定就在那儿。”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山顶处隐隐有火光闪烁,在茂密山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或许我得过去一趟。”路明非说。
酒德麻衣猛地一脚刹车,车身在山路上划出一道弧线,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盯着路明非:“你疯了?那边一看就危险重重,谁知道有什么等着我们!”
绘梨衣也拽了拽路明非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虽然她没说话,但眼神里的不安却清晰可见。
路明非看着酒德麻衣严肃的神情,又对上绘梨衣满是担忧的目光,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苦笑着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就是一时心急,这确实太莽撞了。还是先顾好咱们自己,不能贸然犯险。”
酒德麻衣长舒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继续沿着山路前行:“不是我胆小,咱们现在的状况经不起任何闪失。要是真碰上什么棘手的玩意儿,可就麻烦大了。”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着,路明非靠在椅背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山顶闪烁的火光。
绘梨衣默默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我担心你。”路明非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在本子上写下回复:“放心啦,我不会冲动的。”
酒德麻衣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们,开口道:“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等苏恩曦那边有新消息再说。这一路上都得小心,保不准暗处还有眼睛盯着咱们。”
凛冽山风裹挟着刺鼻硝烟,山顶一片肃杀。私人武装的残兵败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在焦黑土地蔓延,触目惊心。
那些如恐怖分子般的家伙,裹着黑色长袍,只露出一双凶狠且警惕的眼睛,头上缠着白色头巾,上面绣着诡异的神秘符号,腰间还挂着古兰经样式的皮革小包,乍一看,像极端宗教狂热分子。可再一瞧,他们身上的美式装备又与这打扮格格不入,战术背心、夜视仪、高精度步枪,无一不是美军精锐部队的标配,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
他们穿梭在挖掘现场,动作敏捷又小心,把挖出的龙骨和其他物品,轻放进特制密封箱,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仪式。不远处,几个黑袍人押着幸存的私人武装,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后背上。
“跪下!”一声怒喝,打破死寂。幸存的人双腿发软,哆哆嗦嗦跪地,双手抱头,恐惧与绝望写满脸庞。为首的家伙走上前,眼神冷得像冰,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他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利刃刺进一人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黑袍上。其他俘虏惊恐尖叫、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只能看着同伴倒在血泊中。死亡阴影迅速笼罩,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绝望,而这些神秘入侵者,仍不为所动,继续着罪恶勾当 。
考尔教授猫着腰,急促地喘着粗气,后背紧紧贴在潮湿的洞壁上,冷汗混着洞中的水汽,顺着脸颊不断滑落。队员们像受惊的鹌鹑,紧紧挤在狭窄的地洞里,四周浓稠的黑暗,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都别出声,节省体力。”考尔教授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清楚他们会在这守多久。”
角落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哽咽,一名队员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肩膀剧烈抖动,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涌出。旁边的队友默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洞外,偶尔传来几声枪响,队员们吓得浑身一哆嗦,呼吸瞬间停滞。有人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工具,那原本普通的挖掘工具,此刻成了他们对抗未知恐惧的唯一依仗。
“教授,他们会找到这儿来吗?”一个队员颤抖着,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在黑暗里,他的双眼满是惊惶,像被追捕的猎物。
考尔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不清楚。这地洞是咱们之前发现的,当时想着能用来逃生,还特意在洞口做了伪装,但愿那些家伙发现不了。”
黑暗中,队员们纷纷点头,尽管动作轻微,却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坚定。他们刚进来时才发现,这个地洞竟能通往下方的山洞。之前他们为了避免那些私人武装的成员发现这里从未深入探究,如今,这未知的通道,既是希望,也是更深的恐惧。
考尔教授抬手,伸出食指,在黑暗中轻轻点动,示意队员们前进。打头阵的队员深吸一口气,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鞋底擦过地面,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缓缓朝地洞深处挪去。他一只手微微前伸,摸索着前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支小手电筒。这手电筒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光晕在洞壁上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轮廓。
紧跟其后的队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队友手中那束微弱的光,亦步亦趋,双手同样微微前伸,摸索着前行,生怕一脚踩空或是撞到洞壁弄出动静。一个接一个,队员们鱼贯而入,身影在浓稠的黑暗里逐渐模糊,只剩那紧张又压抑的呼吸声,在狭窄的地洞通道里,若有若无地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