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见路明非想走,那人还想说什么来挽留路明非,可路明非仿若未闻,脚步不停,径直朝地离开。
那人见状,心有不甘,眼珠子滴溜一转,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想要再试探一下路明非。
“路先生,难得一见,不如我们……”然而,他的话还在空气中回荡,路明非突然停下,回过头来。他的眼神如寒夜中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人,那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这道目光冻结,原本还想说的话,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直到路明非把头转回去继续走,那人才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刚才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此刻才终于吐了出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双腿依旧有些发软。
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哦,对,是想说和路先生切磋一下,切磋个p。他现在真想狠狠的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几乎被别人一个眼神秒杀了,还想切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报告吧。
在确定自己身后已经没有跟踪的尾巴了之后,路明非脚步匆匆,来到仕兰中学外,月色如水,四周静谧无声,仅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明非环顾一圈,随后快步走向学校一处隐蔽的角落。这里被一丛茂密的灌木遮挡,鲜有人至。他抬头看了看那堵不算高的围墙,双手搭在墙头,微微屈膝,猛地发力,利落地翻身上去,紧接着轻巧一跃,稳稳落地。
校园里的一切被夜色笼罩,教学楼的轮廓影影绰绰,静谧又神秘。路明非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这次故地重游可不是路明非临时起意,想着晚上没事,就来学校看看,他是来回收东西的,他简单的用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就开始行动。
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悄然遮住了月亮,整个世界瞬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却好似特意为路明非的行动提供了掩护。他悄无声息地穿梭到了教学楼的走廊上。
高中三年,他曾无数次在这条走廊上往返,那些或平淡或迷茫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墙壁上的涂鸦、掉漆的栏杆,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眼神定格在一处。就是在这里,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楚子航上了那辆漆黑的迈巴赫,虽然在某个幻影的帮助下,故事的结局发生了改变,但还是给他留下了很多麻烦事。
尤其是他感觉到那个幻影已经破碎了,就需要迅速的解决掉可能产生的隐患。这些幻影如同冰面上的倒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冰面融化,自身也会消失。
但是如果是被打碎,或者自己撑不住碎裂了,便会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存在的时间更短,但也更容易被人拾起,让人窥得其中一二。
凭借着自己对那些碎片的感应,路明非很快就回收了留在仕兰中学的大部分痕迹,但马上就要完成今天晚上的任务时,路明非察觉到又有一个家伙趁着夜晚进入了学校里。
一个黑影灵巧地翻墙进入学校,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学校的巡逻保安,利用角落里的监控盲区,从一处废弃的储物间窗户翻了进去。
他显然是做过功课的,轻车熟路地穿过蜿蜒的走廊,径直走向学校的档案室。每一步都轻巧无声。
在靠近档案室的时候,他的动作一顿,像是觉察到什么向身后看去。这是发现我了?不应该吧?路明非已经把呼吸,心跳这些身体机能降到动物冬眠的水平,如果这都还能被发现那对方着实是有点厉害。
虽然听不见路明非的呼吸和心跳声,但那个家伙似乎真的能觉察到路明非的存在,他将身子隐匿在黑暗里,警惕的扫视四周,身体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双方就这样在黑暗中僵持了十分钟之久,一动不动。这家伙究竟是要闹哪样?仕兰中学的档案室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在意?既担心附近有人不愿意进去去拿,又不肯撤退放弃,难道自己要和这家伙僵持一个晚上?第二天自己还要赶飞机呢。
终于,对方率先沉不住气,走到档案室门口掏出一根细铁丝,熟练地打开档案室的门锁,悄无声息的进入档案室内部。
那人在档案室内翻找资料,动作急促又小心,纸张的簌簌声在路明非耳中中格外清晰。
路明非躲在门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他本就心急着回收完碎片赶飞机,实在没功夫在这儿耗下去。确定对方是在找资料,而学校的档案室里关于路明非本人的资料已经被自己修改过了,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决定先离开,可他刚转身迈出第一步,就听见身后档案室内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根铁丝如离弦之箭般从档案室内飞出。路明非反应极快,身体本能地向一侧闪躲,铁丝擦着他的衣角,“噗”的一声深深插进旁边的墙壁。
还没等路明非站稳,一个身影从档案室内闪出,借着微弱的光线,路明非看到对方脸上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对方二话不说,右拳紧握,迅猛发力,带着呼呼风声,直逼路明非的面门。
路明非迅速将身体向右后方倾斜,脑袋微微一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臂,想要借助这股力量将其拉向自己,使其失去平衡。
对方顺势将身体扭转,借着路明非拉扯的力道,以左脚为轴,右脚猛地向后踢去,目标是路明非的膝盖后侧。
路明非察觉到危险,立刻松开对方的手臂,向后跳开一步,躲开了这致命一脚。他趁对方身体还未完全站稳,迅速抬起右腿,一记高鞭腿朝着对方的颈部扫去。
对方连忙抬起左臂格挡,“砰”的一声,路明非的腿重重地踢在对方的手臂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对方后退了两步。但对方没有丝毫停顿,稳住身形后,双手握拳,连续向路明非发动攻击,左勾拳、右直拳,拳拳紧逼,不给路明非丝毫喘息的机会。
麻烦!路明非感觉到有些厌烦,就在这时,对方高高跃起,一记强劲的侧踢朝着路明非的胸口踢来。路明非不再退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伸出双手,精准地抓住对方踢过来的腿,然后腰部发力,将对方往地上狠狠一摔。
“砰”的一声闷响,对方虽反应迅速,双手撑地,手肘弯曲,卸去了部分冲击力,可还是被这一下摔得有些狼狈。更关键的是,这一摔让对方的帽子脱落,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