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懿一股脑讲完景蕊不懂的题后,她继续做起剩下没做完的题来,但在做题过程中,一遇到难题她又会扭回来问夏明懿。
夏明懿并没有嫌烦,只是根据自己的学习经验,向她提出建议道:
“你先做着,难题自己先思考,实在想不明白了,就标记一下,跳过去做下一题,等一整套题做完了,我再集中跟你讲标记的题。
不然碰到一道难题就讲一道,不仅会打断你的做题思路和节奏,也不利于你做题时独立思考。”
景蕊表示明白后,开始按夏明懿说的方法做起题来。夏明懿也埋头安心学习。
不一会儿,甄淼淼回班了,但她只是好奇地看了景蕊和夏明懿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岳雨然也午休结束,来到了班里。
她走到座位旁,看了看正坐在夏明懿位置上的景蕊,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夏明懿。
夏明懿早已注意到她的到来,解释道:“她就是景蕊,9班的,我初中同学,上次一起在会上被表扬的那个。”
之前开会时,21班的位置离国旗台太远了,班里人都不知道和夏明懿一起受表扬的景蕊长什么样子。
景蕊听到说话声,这才抬起头,先是看向岳雨然,随后才看向夏明懿。
夏明懿笑着向她介绍道:“这个是我同桌岳雨然,也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哦哦,你好你好(????)?。我是来找夏明懿请教问题的,顺便做一下作业,不会打扰你吧?”
景蕊微笑着和岳雨然打了个招呼。
岳雨然礼貌回应:“没事儿,我也是来做作业的。”
说完,她坐在位置上,从书桌里掏出了上午没写完的习题。
但她拿起笔后,却只是悬停在题面上没有下笔,心里在默默思考着:
这个景蕊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和夏明懿关系也不错,竟然会来班里找他,真的只是来问问题的吗?他们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了?只是普通朋友吗?
我要不要把作业拿到安莹的座位上写?这样就还是和夏明懿坐一块儿了。
可是这样好突兀哇,景蕊会不会多想,以为我讨厌她?
夏明懿会不会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呢?可是我还是有点想坐在他身边写作业。
他怎么这样!明明是和我做同桌的,结果现在又到别的地方坐,为什么不让景蕊坐杨萌的位置啊。
啊呀,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呢?人家来这儿做作业只是为了方便问题,我却胡思乱想的!
岳雨然的脸色有些纠结,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略微泛起些许不舒服的感觉。
她只好强压住杂乱的念头,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习题上。
做题做题!做起题就不会多想了!
她旁边的景蕊自然不知道岳雨然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与她不约而同地想到:夏明懿的同桌还蛮漂亮的。
几人没有闲聊,安静地各自学着习。
十一月初,秋冬交际之时,午后的太阳有些慵懒,散乱的光芒穿过楼宇,洒在宁静的教室中。空气中显露出一束束金黄色的光柱,让阳光也有了形状。
教室内时不时的响起低声私语,但很快又消散殆尽。
夏明懿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宁静、惬意、悠然。教室内的景象仿佛一幅展开的随性自然的画卷。
有人说,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夏明懿却得以拥有这样的机会,重新体验一遍青春年少,这让他心存感激,珍惜着眼前的一切。
......
“啊~学的好累~”
景蕊一口气将作业写完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紧接着,她扭过身,期待地看着夏明懿。夏明懿停下笔,爽快道:“拿来吧,我给你讲题。”
“好嘞~”景蕊将几张卷子拿了过来。
“从哪科开始?”
“历史吧,我刚做完理化生的题,现在暂时有点看不进去了。”
“好,我看一下。
这道选择题,将题干翻译成白话文并提炼后可以知道,题目的核心要点是顾炎武肯定了徽商追求利益的合理欲望,那么可以表明他什么?
我们用排除法来看,首先是A选项,抨击君主专制为什么不对?是因为与题干无关。”
景蕊有些迷糊,“我记得顾炎武就是明末清初时反对君主专制的三大思想家之一呀。”
“你记得没错,但是这与他在题干中的主张无关,题干中强调的是在明末工商业经济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当时的人们所产生的思想变化。
历史题考的并不是一些基础知识,一定要弄懂题干中在说些什么,又想问些什么,而不能凭经验去主观臆断。
下面我们看c选项为什么不对......”
光是历史卷子,夏明懿就给景蕊讲了快半小时。
历史作为文科的核心学科,对很多学生来说都有一定的难度,很多人可能连节选自史料的文言文题干都读不懂,更别说做题了。
景蕊在这一方面也有点欠缺,所以做题就会更吃力些。
夏明懿心中暗道:怪不得她后来学了理科,还去当了物理老师。不仅是因为她擅长物理,可能也有她学不明白历史的缘故。
想到这儿,夏明懿特意问了一句:“你有物理题需要讲吗?”
景蕊有些骄傲地说道:“没有,物理题都比较简单,一看就会了。”
夏明懿哑然失笑,还真是每个人天赋不同,对于绝大部分文科生来说,物理可能是噩梦级别的难度了。
“那好,下一科讲化学吧。”
夏明懿又沉浸在讲题中,景蕊乖乖听着,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秋冬季节夜长昼短,还不到六点就已经夜幕低垂了。
“呼~终于讲完了,感觉我的脑子都被知识填满到要爆炸了。”景蕊有些头昏脑涨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夏明懿无奈:“我说留一部分明天讲,你又不愿意。”
“今日事今日毕嘛,今天不讲完我心里总是惦记着,而且明天我想好好歇歇,为期中考试养精蓄锐!就是辛苦你啦~都已经快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当做今天的辛苦费。”
夏明懿开玩笑道:“一顿饭就想打发我啊?”
景蕊笑嘻嘻说:“那两顿、三顿都可以,实在不行的话,下次去我家,我亲自给你下厨,这总行了吧。”
“你还会做饭?不会是黑暗料理吧?”
“那必不可能!我做的饭,邻居家小孩都能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