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倒是有意思!
若真喜欢人家,能忽略到人家差点死了都不知道?
还一副情深隐忍的模样。
说实话,花木锦打心眼里有些鄙夷。
不过,嘴上她却道:“这件事大老爷就算有心想为卫姨娘讨公道,估计也是办不到的,毕竟陆家不是讲究什么男主外女主内,何况卫姨娘只是一个姨娘而已。”
“所以,大老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让自己难受。”
说完,花木锦就打算越过他离开。
陆明昌却再次拦住她,眼神闪烁着说不出来的情绪,盯着花木锦:“告诉我。”
“大老爷知道了也没用。”
“告诉我!”
“行吧,既然大老爷要知道,那我若再不说,反而显得我不识好歹了,不过有句话我可得提前说哦,这次卫姨娘是真差点就死了,是我给救下来了,大老爷可要欠我一个人情。”花木锦可一点不客气的说。
陆明昌此时只想知道情况。
倒不是说他不能让人去查。
只是需要时间。
而且当年从回来陆家后,卫氏对他早就死心了,几乎都肯再见他,而陆家上下……他那个父亲为拿捏他,早就下了命令,而且早早就跟他定下了一个约定。
若违背,后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一开始他也试图做什么,可事实上他才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把那样一个希望自由的囚禁在这样一个鬼地方,他除了做烂人,似乎什么都不能做。
花木锦可不管他有什么缘由。
有些时候,每个人都能有一堆为彼此或者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后隐藏了一堆东西。
一种自我奉献还自我感动的情结。
她不理解。
也不想理解。
所以她从来看不上这种看似脑子正常人,实则脑子却了一个大坑的。
见陆明昌点头答应欠她一个人情。
花木锦又熟练从他口袋里弄了一个所谓的信物后,这才把卫氏这些日子遭受的一一道来。
“……当时看到的人可不少,都是三房四房那边的人,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查到。”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现在那卫姨娘虽救回来了一条命,但是这整个人都虚弱蔫吧了,我看她是没啥活下去的欲望,本来就是一个不争不抢的美人儿,却还要被如此羞辱,甚至被下毒弄成那样凄惨,也是难为她了。”
花木锦看了眼整个脸色完全阴沉了的陆明昌,语重心长说:“大老爷,有些话本来是不该我来说的,毕竟我说到底也是做人儿媳妇的,说出来也许会有些大逆不道,可是……”
“看着卫姨娘那样一个美人儿变成那样,我这心疼啊,所以你就原谅我大逆不道一次。”
“这男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当个睁眼瞎,无论那女人你爱不爱,喜不喜欢,那毕竟都是你的女人,给你生儿育女的,她们一辈子能围着打转的,除了孩子,就只有你了,你若不作为,任如她们闹腾,那迟早得出人命。”
“就像这次,卫姨娘就险些死了。”
“可大夫人有错吗?她其实也没什么错,谁让你娶了她,却又把她当个透明人,她心里能不扭曲吗?”
“按照情理上来说,就算她真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您给逼的,您既给不了人家爱,又给不了人家自由,还让人家自由发挥,人家怎么可能不疯狂?”
这话听着还挺正经。
甚至很有几分道理。
陆明昌听后,都有些惊讶她这些话了。
“你……”
“大老爷,您先听我说完。”
花木锦没给陆明昌说话的机会,继续说:“我听说,这卫姨娘原本是北方首富的独生女,家里一开始也是给她招女婿的,好继承家里那首富产业,说实话,卫姨娘本是有一个很美好的人生,她根本就不用憋屈在这一个小小的后宅知道,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还要被谋害性命。”
“刚刚看得她那样虚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心疼啊!”
“虽然我不知道大老爷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吧,您若是真喜欢的卫姨娘,不如就给她自由,让她回去她家里,她那父亲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这样卫姨娘就能重新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再与他共育一个爱的结晶,继承家业,幸福的共度余生……”
‘咔!’
骨头被捏的作响。
花木锦余光瞥了眼陆明昌那捏成拳头的手,表情半点没变,嘴上仍再说……
“够了!”
陆明昌终于忍受不住打断了花木锦。
他整个人都在冒着寒气。
那张俊逸的脸上甚至似乎还因为隐忍而都有些黑得扭曲了。
花木锦心里冷笑。
早干嘛去了?
当死人!
现在倒是装深情了。
果然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脸上却一副天真:“大老爷为何这么生气?难道我说错?”
陆明昌不再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
花木锦大声说:“大老爷,既然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就别拿什么喜欢什么爱来当理由,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还伤人伤己的,倒不如你以后就好好跟大夫人过日子,放过卫姨娘。”
陆明昌走的更快了。
花木锦却冲着他后面大喊:“对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不要忘了啊!”
一直到人不见踪影了,花木锦这才收回眼神。
但眼底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冷嗤的鄙夷:“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死渣男!”
“渣男的意思?是说负心人吗?”
一道突兀的嗓音在花木锦身后不远的假山后响起。
花木锦有些被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陆兆时,她嘴角微抽了一下:“你一直等在这?”
“嗯,算是!”
他确实一直没离开,不过他倒不是一直等在这,而是在他那个父亲离开后,才靠近的。
毕竟他那父亲懂武。
太近会被发现。
所以前面那些他没听到,但却听到了她那鄙夷说的最后一句。
同样也看到了花木锦的‘变脸’。
也是在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了这个女人……似乎对陆家男人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