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锦俯身上前,笑得灿烂的看着温氏那僵硬得都有些扭曲的脸庞:“差点忘了提醒三婶婶了,您只剩下十四天时间了哦,三婶婶可要提前准备起来了,不然……可是要赔偿十倍呢!我心疼三婶婶,所以,晚些我会让人给您送账本……”
说完,花木锦这才起身离去。
温氏好半晌才缓过来卡在喉咙的一口气。
她狠狠捶了一下被褥那。
看着花木锦那离去的背影,眼神死死瞪着,咬牙切齿:“贱人……”
北园。
孙氏也是趴在床上,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着。
因为疼啊!
听着下人的汇报,她苍白的脸色也是青青白白的,最后听到花木锦又去了温氏那,还把温氏的院门都给劈了时,孙氏心咯噔了一下,有些面如死灰。
“怕是躲不掉了!”
一旁牛嬷嬷急得嘴角生泡:“这可怎么办啊,上次来了一趟,都把咱院中的东西都给搬空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东西重新添置了一点,这又要来搬,这花家老太爷也太不讲武德了,不是说好十五天吗?”
任谁被这样一而再的威胁,都会害怕!
更何况上次牛嬷嬷还是亲眼目睹过的,她对那‘花家老太爷’是真怂。
孙氏又何尝不是!
上次那大刀就在她脖子上架着,到现在脖子上被划破的口子都还没愈合好呢!!
何况,她刚被打了五十大板。
这个时候她除了趴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夫人,要不、要不我们也把院门关了?”牛嬷嬷道。
孙氏摇头:“没用,肯定也会被劈的。”
“那可怎么办?要不,奴婢把屋内的东西都给收一收?先收回库房去。”
“别!”
孙氏摇头:“没用的,你没发现吗,如果我们没有在东西上满足那贱人,她肯定会想办法整别的东西出来,我怕到时候……她会直接进来把我这内室给搬空了。”
陆家人都发现,花木锦虽然嚣张得很,也不讲武德,可人家确确实实只搬走了外厅偏厅里的东西,她并未让人真的进入内卧来霍霍,不然四房的人那还能如此干看着!
真正好东西,那都是收在内屋和仓库里的。
这两个地方,花木锦其实一直并未动手。
孙氏难得聪明了一回,看向牛嬷嬷说;“等会你再去往客厅里添一点东西,就找那种不太值钱的就行,把客厅添满了,然后……让外头的婆子不要去阻拦她,让她进来,让她搬。”
“她搬够了,应该就会走了!”
牛嬷嬷闻言,也只能让人去安排了。
孙氏又交代:“牛嬷嬷,等会你出去去见她,就跟她说……我被打了五十大板后昏迷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让她别进来打扰我休息,外头的东西随便她拿走。”
虽然东西不值钱,可到底都是自己的,孙氏也是心疼的。
可心疼又如何!
现在她没精力应付。
就算有精力,她也应付不来那动不动就发疯了似的拿刀砍人的花木锦。
那就是个……恶鬼。
根本不讲武德。
不久后。
花木锦果然来了。
牛嬷嬷亲自出去‘接待’:“少夫人,夫人她还没醒来,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若无事的话,您……”
花木锦一进屋就扫了一眼四周。
看的满满当当的屋子,柳眉微微一挑,看来这个孙氏也不是个蠢的。
显然是想拿这些来打发她。
花木锦微微勾起唇角,看着牛嬷嬷:“我已经从三婶婶那听说了,知道了四婶婶伤得重,所以才过来看看。”
牛嬷嬷一愣。
可没等她开口,花木锦却已经越过她朝里屋去了。
牛嬷嬷吓得赶紧上前想阻拦,却被艾嬷嬷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笑着拍她手背说:“牛嬷嬷你别担心,我家小姐是来给你们家夫人侍疾的,她这是孝心,这事就算是传到外头去,那旁人也得夸的。”
牛嬷嬷却跟被硬生生塞了一口屎似的。
换做旁人来,或许还能说一句孝顺,可这花木锦来侍疾,那就是寿星公上吊,来找别人死的……
“夫人……”
牛嬷嬷想进屋去,艾嬷嬷却死死拽着她不放手:“别急啊牛嬷嬷,正好我这里还有事想请教你一下……”
屋内。
花木锦无视了丫鬟的阻拦,直接坐到了孙氏的床边。
孙氏感觉身边有人坐下,装睡的眼皮都忍不住抽了一下,心里把牛嬷嬷骂了一顿。
怎么还是让这煞星给进来了!
花木锦却大刀阔斧的把大刀直接放在了床上。
手一伸,一把就掀开了孙氏背上的薄被,露出了里头那单衣下还微微渗血的后背与臀部。
孙氏身体有一瞬间绷紧。
她想干嘛?
花木锦自然没想干嘛,只是想看看而已,所以她掀开了那单衣……
“你干嘛?”
孙氏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就龇牙咧嘴的开口。
没办法,花木锦动作是真粗鲁,掀开时的是真一点没缓慢的,一上一下的就跟掀皮似的。
孙氏本就伤得严重,如此一折腾,她自然疼得受不住。
“来看看四婶婶的伤。”
花木锦回答得很自然,动作却一点没慢,又掀开了她屁股位置……
“嘶!”
孙氏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了,她是真想动手给她一巴掌,这贱人肯定是故意的。
可现在她没力气。
有浑身都还疼着。
最后她只能咬着牙的说:“阿锦啊,四婶婶……不用你照顾,你要什么,你拿了就走吧,让我好好休息一阵子,你花家的东西,我、我回头就让人给准备好。”
孙氏有老娘补贴,加上她懂得一点经商,她手头也不算很拮据,虽然要把花木锦给的东西给还回去,她心疼得要死,可她更怕死啊。
她总感觉,如果不还,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可具体到时候还什么,那她就可以在中间操作了,大不了她还个差不多但是不值钱的东西就行了,反正这两年下来,这贱人肯定也不知道具体的。
孙氏可是知道,花木锦没有做账本的习惯。
花木锦看着眼珠子流转的孙氏,大致就猜到了她心里打算,她微微一笑:“四婶婶果然是最懂我的,能体恤我的苦,不过……”
“四婶婶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我来照顾四婶婶是应该的,三婶婶也说了,四婶婶你伤得是最重的,我做侄媳妇的,理应是要来照顾您的。”
什么!
是温氏那贱人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