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古初看了看洛蚀,又看了看苏俊彦。
苏俊彦对上了帝古初的眼神,立马又变得可怜兮兮的。
“我真不是有心这样的,实在是有事情脱不开。”
“我知道。”
帝古初微微抿唇,抑制住自己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说道。
说完之后帝古初就看了看洛蚀,拉下了她的手。
“他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但洛蚀却没有放下手。
“不论你以后要去哪里,带着我。”
这是她的第三次重复。
“哦,好好好。”
帝古初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没有给少女一个确切的答案。
洛蚀顺势放下了手。
苏俊彦快步走到了床边,想要去触碰帝古初。
却又觉得不妥,于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但帝古初可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她现在头脑乱的很,想赶紧忙着梳理自己的思绪。
然后把遇到熙国士兵的事情告诉军营里的这些人。
“你……”
苏俊彦刚想说话,就被少女无情地打断了
“熙国现在一定在谋算着什么,他们派人去各地安排人手,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一定是要做些什么,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措施。我实在觉得有些不安。”
帝古初语速极快,是看得出的急切。
“好,但你暂且先好好养伤,父亲已经派人去查了。”
帝古初点了点头,整个人又垮了下来。
她一下子进了被窝,摆了摆手。
“我累了,你有什么事情去忙吧,洛蚀在这里陪我就行。”
苏俊彦一愣,还想在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然而苏俊彦刚走出帐篷,帝古初就又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洛蚀,你能不能帮我把十铎找来,我有事情要他去办。”
帝古初的一双眼睛亮的要命,满满的都是期许,让人不忍拒绝。
但洛蚀似乎能,她站在那里,和帝古初这样对视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帝古初当然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她抿唇,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洛蚀担心了。”
洛蚀看着她,眼里闪过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在帐篷里待好了,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
“嗯嗯嗯。”
帝古初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她反悔。
洛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
姒政这日修炼时突然又遇到了瓶颈。
她走进了街上的一家小酒馆,想起了自己卡瓶颈的原因。
真是奇怪,每次运功入定的时候,帝古初的脸都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怎么了?
这样想着,姒政又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
“不行!这样可不行。”
姒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都震惊地侧目。
她放下了银钱,然后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姒政一路动用灵力快速行走,没多久就回到了皇宫,进了自己的宫殿。
走进宫殿之后,她从自己的梳妆台里拿出了一张纸,地方也不准备换,就想要给人写信。
想着赶紧写完再用信鸽给她送过去。
至于那只灵蝶,她……有点舍不得。
“既然心中有问题,那么当然要主动去寻找答案。”
姒政这样说着,就拿起笔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
“小姐,您找我?”
帝古初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玉石,一双漂亮的凤眼朝着十铎这边看了过来。
眼尾红红的,不知揉了多少次。
帝古初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十铎,你拿着这个玉石,出发去与狼眼。”
十铎从帝古初手中拿走了玉石,看着她,眼中满是疑问。
“属下愚钝,请小姐明示。”
“你拿着这个玉石,在快要到达与狼眼的时候就将灵力注入,它会为你指引方向的。”
帝古初说着,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闪烁的微光。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是,属下明白了。”
帝古初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然后又躺了下去。
{凤翊,你知道那玉石是怎么回事吗?}
少女在识海里向少年问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收到回复。
凤翊心下疑惑,睁开了眼。
她的识海中是星辰和沙滩,再远一点甚至还能看见海。
然而近处却长着梧桐和桃树等等植物,花也毫无规矩地乱长,不合逻辑,但又实在美丽。
帝古初看了一圈,略微有些新奇,凤翊每次总是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因为忙几乎从没来到过这里看过。
如今进来,竟然还觉得有些惊奇。
帝古初四处走着,期待在下一步的时候听见少年慵懒的声音,但始终没有。
她慢慢地走着,终于来到了唯一的一棵梧桐树下。
直觉告诉她,少年就在这里。
帝古初忽然有了感应一般,她抬头,看到了圆滚滚的小娃娃。
他穿着青色的衣服,头发散乱着。
这样看过去,好像是顽皮玩累了睡着一般。
毕竟那张脸的确张扬。
即便他还那么小,就可以看见日后的一两分风采。
帝古初飞身上树,抱起幼童般的凤翊就又飞了下来。
“果然,你也不是什么真的大能神仙。”
帝古初笑了笑,捏了捏男孩的脸。又好似忽然醒悟了一般,补充了一句。
“至少现在不是。”
帝古初陪着孩童形态的凤翊在她的神识里待了良久。
她控制着体内的灵力向着小男孩汇聚,他的脸变得红润,看着像是恢复了不少。
但终究不能将人带出去,毕竟现在的凤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地杀了他。
帝古初再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洛蚀不知有什么事,也不在帐篷内,这倒是让她感觉自由不少。
帝古初走到桌子旁边抿了一口水,然后披上了一件外衣就走了出去。
要散散心,不知怎的,她的心乱的很,整个人都有种莫须有的烦躁。
帝古初就这样走着,忽然看到了林子中有一个穿着狐裘的少年。
少年坐在古琴的前面,轻轻拨弄着琴弦,神色专注,月辉浑洒,一如初见。
直到帝古初走到了少年几步之外,琴音止,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久不见。”
帝古初微微挑眉。
“我们不能见面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少年低头,不知道何时有一个白绫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上。
“姐姐怪我?”
“没有。”
少年微微一笑。
“但事情的确是我干的,姐姐难道真的不怪?”